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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浓重，墨云遮蔽了月光，將整个四合院都笼罩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
院墙下，一个瘦小身影如同壁虎般无声攀爬，动作熟练地翻越进来。
正是棒梗，贾家那个被宠溺得不知天高地厚的独苗。
他躡手躡脚地溜进李家厨房，鼻翼翕动，空气中飘荡的咸香腊肉味让他喉咙滚动。
他踮著脚尖，朝著窗台下那块悬掛的腊肉伸出手，指尖几乎就要触碰到那诱人的油脂。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兀地从黑暗中伸出，冰冷，却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掐住了棒梗的后颈！
“小崽子，动作挺麻利啊。”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棒梗耳边响起，不带丝毫温度，却让棒梗剎那间如坠冰窟。
棒梗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他僵硬地扭过头，黑暗中，李卫国的脸庞轮廓分明，那双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深邃而冷漠，比这无月的夜晚更让人心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睡死了吗？
“李……李卫国！你，你放开我！”棒梗的声音带著哭腔，恐惧让他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
李卫国五指微微收紧，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顺著棒梗的颈椎瞬间钻入他的四肢百骸。
那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剥离感，仿佛身体里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被强行抽走。
棒梗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浑身发软，平日里那双机灵狡黠的眼睛迅速黯淡下去，充满了死气。
“哇——！”极致的恐惧和难以忍受的虚弱感终於衝破了棒梗的心理防线，他丟开差点到手的腊肉，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尖利，划破了夜空的寧静。
“哭？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哭？”李卫国的声音依旧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这悽厉的哭声如同信號弹，立刻惊动了东厢房的贾家。
贾张氏和秦淮茹几乎是同时冲了出来，前者嘴里已经不乾不净地骂上了。
“哪个天杀的欺负我乖孙！”贾张氏一马当先，借著从屋里透出的微弱灯光，一眼就看到了厨房门口，李卫国像拎小鸡崽一样拎著自家蔫头耷脑的棒梗。
“李卫国！你个挨千刀的短命鬼！你想把我孙子怎么样？！”贾张氏瞬间炸毛，像只护崽的母狼般怪叫著扑上来，乾枯的手指直往李卫国脸上挠去。
李卫国身形微侧，轻易避开了贾张氏的爪子，淡淡开口：“你孙子，大半夜跑到我家厨房，想偷东西，被我当场抓住了。”
“放你娘的罗圈屁！我家棒梗根正苗红，怎么会偷东西！肯定是你这个小畜生故意陷害他！”
贾张氏一屁股墩坐在地上，开始熟练地撒泼打滚，双手用力拍打著冰凉的地面，“杀千刀的啊！没天理了啊！李卫国要打死人了！大伙儿快出来看看啊！李家小子仗势欺人，要欺负死我们孤儿寡母了！”
秦淮茹紧隨其后，脸上恰到好处地带著焦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她快步上前，试图拉开李卫国的手：“卫国兄弟，有话好好说，棒梗他还小，不懂事，肯定是馋肉了才糊涂。你大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见识。快放了他，嫂子给你赔不是，这事儿就算了，行吗？”
李卫国看著眼前这对配合默契的婆媳，眼神愈发冰冷。
“小？偷东西的时候可不小。手脚麻利得很。”
他不再理会秦淮茹，目光转向地上还在呼天抢地的贾张氏，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既然你这么心疼你这个宝贝孙子，那我就让你也好好尝尝……这『精神焕发』的滋味。”
话音未落，他目光陡然锁定贾张氏。
心念微动，一股肉眼难以察觉的灰黑色气流，如同被无形的手牵引，猛地从贾张氏身上剥离而出。
那是她常年累月积累的怨毒、刻薄、贪婪，以及一丝丝驳杂的生机，此刻正源源不断地被强行抽出，匯入李卫国体內。
“啊——！”贾张氏的哭嚎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悽厉到极致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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