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光落在拼合的木牌上,那朵由血珠晕开的诡异花朵突然泛起涟漪,木牌表面的符文如活鱼般游动,在地面投射出一条泛着青光的路径,直指西北方的密林。陆辰将木牌收入怀中时,仙葫藤蔓突然绷紧,叶片朝着密林方向簌簌抖动——那里传来浓郁的灵脉气息,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兽吼。
“这路径……通向灵犀湖。”柳玄真望着青光延伸的方向,竹杖杖头的水晶球映出湖面的虚影,“传说那湖底沉着上古‘镇妖石’,难道石台就在湖底?”他话音刚落,小安突然指着密林深处,手背上的金色印记正发出微光:“那里有东西在哭,像小猫又像大鱼。”
婉清立刻握紧银针,指尖的“破邪蝶”粉末已备好:“是守护妖兽的气息。玄真子手札里提过,灵脉汇聚之地常有灵兽守护,越是强大的灵物,守护兽越凶。”她回头看了眼张猛,他重盾上被蚀灵之气腐蚀的纹路还未完全修复,“等会儿交手,你护住小安,别硬拼。”
张猛刚想反驳,却对上婉清认真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变成了嘟囔:“知道了,保证一根头发都不掉。”他悄悄将重盾往小安身边挪了挪,盾面的反光刚好能照到身后的动静。
穿过密林时,空气越来越湿润,青石板路渐渐被青苔覆盖,石缝里钻出的荧光草在夜色中明明灭灭,像无数双眼睛。阿蛮的银线突然从袖中窜出,缠住一根从树上垂落的藤蔓——那藤蔓顶端竟长着颗肉瘤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是‘窥灵藤’,”她线端用力,将藤蔓扯断,“被它盯上,行踪就瞒不住了。”
灵犀湖终于出现在眼前。湖面如镜,血月的倒影在水中纹丝不动,透着股诡异的平静。湖心的石台上果然放着个半开的玉盒,盒中溢出的金光与木牌的青光遥相呼应。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绕着石台游动的巨大身影——那妖兽长着鲤鱼的身体,却生着狮子的头颅,背鳍如利刃般锋利,鳞片在月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是‘狮首鲤’!”苏药师倒吸一口凉气,药箱上的铜锁突然剧烈发烫,“上古异兽录里记载过,这妖兽是玄真子亲手封印在湖中的,以灵脉为食,能吐‘蚀灵水’,比星轮阁的毒水霸道百倍!”
话音未落,狮首鲤突然猛地摆尾,湖水瞬间掀起巨浪,浪尖裹挟着无数冰棱,朝着岸边的众人砸来。柳玄真竹杖急挥,冰棱在半空凝结成冰墙,却被浪头撞得粉碎,冰冷的湖水溅在身上,陆辰立刻感到灵力在微微刺痛——果然带着蚀灵之力。
“不能让它靠近岸边!”陆辰的仙葫藤蔓突然暴涨,如巨蟒般扎入湖中,藤蔓上的绒毛迅速吸收着湖水的灵力,“它的力量来自灵脉,仙葫能暂时克制!”藤蔓在水中疯狂生长,织成一张巨大的绿网,狮首鲤的尾鳍撞在网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网眼剧烈震颤,却始终没破。
狮首鲤被激怒了,狮首猛地抬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口中喷出淡紫色的水柱,水柱所过之处,仙葫藤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是‘腐灵涎’!”婉清迅速撒出破邪蝶粉末,金色飞蝶与水柱相撞,爆出刺眼的光芒,暂时逼退了涎水,“它的弱点在鳃!那里没有鳞片保护!”
张猛瞅准机会,重盾猛地砸向岸边的巨石,碎石如箭般射向狮首鲤的鳃部。妖兽吃痛,猛地沉入湖底,湖面瞬间掀起漩涡,石台在漩涡中剧烈摇晃,玉盒眼看就要坠入湖底。“阿蛮!”陆辰喊道。
阿蛮的银线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地缠住玉盒的边角。就在此时,湖底突然伸出无数透明的触须,缠住了银线——那是狮首鲤的伴生“水缚藤”,能吸收金属的灵力,银线接触到触须的瞬间,竟开始慢慢变黑。
“用‘焚灵火’!”柳玄真竹杖指向天空,血月的光芒突然凝聚成一道光柱,射在银线上,“这火能烧尽邪祟,但会暂时耗尽你的灵力!”阿蛮没有犹豫,银线瞬间燃起金色的火焰,触须遇火便化作水汽,她借着火势猛地拽动银线,玉盒终于被拉到岸边。
就在玉盒落地的刹那,狮首鲤突然从湖底冲出,狮口大张,露出锋利的獠牙,直扑玉盒!小安吓得躲到张猛身后,却突然指着妖兽的额头:“它那里有个星星!和木牌上的一样!”
众人望去,果然在狮首的眉心看到一个小小的三角印记,与木牌的印记完全吻合。陆辰心头一动,将拼合的木牌抛向空中,仙葫藤蔓托着木牌,精准地贴在妖兽的额头上。
奇迹发生了。狮首鲤的动作突然僵住,淡紫色的眼眸渐渐变得清澈,眉心的印记与木牌同时亮起,湖中泛起无数金色的符文,像在诉说古老的契约。“它在哭……”小安轻声说,妖兽的眼角竟渗出了水珠,滴落在湖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柳玄真叹了口气:“玄真子当年封印它,不是为了囚禁,是为了保护。这狮首鲤本是守护镇妖石的灵兽,被星轮阁的蚀灵之气污染才变得凶暴,木牌上的印记,是解开污染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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