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边疆做领主 第56章 危机

“义良，如今朝中局势你来说吧。”晨亦吩咐道。

晨义良道了一声遵命，将如今朝中局势娓娓道来。

静皇从未放弃过废掉分封，但一直进行的不够彻底。上一次废分封让宗室大受打击，失去了诸多特权，但也只是让静国成为一个半分封半郡县制度的国家。下四域还好，基本实行了郡县，但上四域的封主势力依旧大得惊人。

这次静国东北的雪域和西北的蛮族入侵让静皇深切感受到了封主势力带给他的掌控力危机，试想，边境防线掌握在异姓人手中，如何能让静皇安心？

于是一直准备等待时机的静皇决定不再等下去，集结了朝中清流、新晋的官员势力、还有以下四域为代表的新贵族，又有下四域广大的富商和整个士子阶层的全力支持，声势浩大。

清流自不必说，他们向来是皇权至上，只为名不为利，连死都不怕。

新晋的官员势力虽然没有清流那般决绝，也不乏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他们和清流一样，同样脱胎于士子阶层，而且他们的权力来自皇权，想要壮大自己，必须要帮静皇铲除封主势力。对于他们来说，封主势力是巨大的挑战，但同样也是一块大肥肉。

有了清流和官员势力带领，士子阶层自然是齐心协力，鼎力支持的，他们或许能力有限，但论玩弄舆论，没人能比得过他们。

财力上，他们还有广大富商的支持，当然，这些富商不是全部，但也绝对超过静国半数。至于他们支持废分封的原因也很简单，少了各地封主带来的复杂局势和额外的抽成与赋税，他们能赚的更多，而且一旦成功，这是一劳永逸的买卖。

如今封主势力带头的就是蒋家与晨家，蒋家在这次蛮族的入侵中损失惨重，威望和影响力大损，所以更多的压力来到了晨家这边。

听完晨义良的介绍，晨义清和晨义高均眉头紧锁，因为单单从这次针对封主势力的阵容来看，己方毫无胜算，无论是权力、影响力还是财力。

晨亦看着晨义清兄弟三人，对他们现在的表现十分满意，这压力，足够让晨氏上下团结一心了。什么夺嫡之争？和存亡比起来屁也不是。

“你们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晨亦问道。

“敢问父亲，静皇势大，我们有什么？”晨义清提问。

“我们？我们有地有兵，我们自己本身也是富商，所以有钱也有粮。”不等晨亦开口，晨义良抢着回答。

晨亦见状微微一笑，干脆不打算开口了，他想看看自己三个儿子究竟在什么程度。

“二哥的意思是要打？”晨义高常年带兵，听到晨义良提到的兵、粮等几个关键词，立刻问道。

“当然不想打，这话只是表达态度，封主势力不能输。不过你觉得打的话，我们能有多大胜算？”晨义良说道。

“静国的兵力布署，一是防边境，二是防封主，而且就现状来看，防封主还在防边境之上。况且各大封主不在一处，但处处都被盯防，如果打，大概率输。”晨义高的话很残酷，但目前来看，这就是现实。

“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刚刚提到了静皇集结的势力，为何没有宗室？还有，官员内部是铁板一块吗？且不说清流和官员之间一直以来的针锋相对，单单是官员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晨义清的话打开了局面，晨义良也立刻接上。

“没错，富商逐利，士子为名，名和利不止静皇能给，封主势力也能给，而且士与商之间本就是相互鄙视，同样矛盾重重。”

晨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接不上话的晨义高，开口问道：“义高，你觉得战场应该放在哪儿？”

经过晨亦的点拨，晨义高眼睛一亮，明白了自己的价值不仅仅只在战场。

“回父亲的话，经过大哥和二哥的分析，废分封的势力声势虽然浩大，但处处是矛盾，而有矛盾的地方就适合作为战场，但我觉得战场应该放在士子阶层。”

“为何？”晨亦微微一笑，又看了看晨义清和晨义良，“你们都说说。”

“战场设在朝廷之上不合适，他们得的人皇命，我们稍有不慎就是忤逆与谋反。”晨义良率先开口，言外之意就是不直接和清流与官员冲突。

晨义高对晨义良行礼，两人现在意见一致。

“战场设在富商的争夺上也不太合适，因为我们的权柄始终不如静皇，静皇是规则的制定者，也可以修改规则，而那些富商的利益多是建立在规则之上的。”

晨义高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迟迟不发言的晨义清身上。见晨义清依旧在思考，三人也不打扰，耐心等待。

“我倒觉得，战场不适合设在士子之间，反而就应该设在富商之间。”

“大哥，我刚刚说的……”晨义高有些急了，觉得晨义清的建议有些惊人。

“你刚刚考虑的问题都对，但你想过没有？你刚刚所说的问题，其实放在士子之间也同样适用，而且更加适用。”

晨义清打断了晨义高的话，就在晨义高准备再次反驳时，晨亦抬手阻止，开口道：“让你大哥说下去。”

晨义清点点头继续说道：“士子所学所练都是为了做官，从头到尾都是遵循皇权或者皇命，他们更容易受到静皇、清流和朝中官员的影响，而这些势力是废分封的主要势力。”

这话让晨义高无法反驳，低头沉思起来。而晨义良则点点头，问道：“选择与他们争夺富商对我们有何便利？”

“义良，你和义高都没有亲手经营过封地，不知道也算正常。就这么说吧，在自己的封地内，自己就是帝皇，即便静皇也难插手。”晨义清解释道。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我们把重点放在争夺富商，不仅劣势很小，甚至还有许多便利？”晨义良眼睛一亮，显然明白过来。

“没错，至少能让与我们有利益关联的富商们不再坚定地支持废分封的势力。”晨义清露出笑容。

“能成富商者，哪一个不是颇有远见？他们还是会更容易偏向废分封的势力。”晨义高依旧持保留意见。

这次轮到晨义良来解释了。

“没错，但你想想，完全与封主没有利益关联的富商能有几个？而且封主们才是那些富商最大的财路，且大多见不得人。一旦封主制裁，他们极有可能眼前就得面对倾家荡产，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还有心思去长远考虑，还不是得先活下来再说？”

这下算是彻底说服了晨义高，三人看向晨亦，显然，晨亦应该一开始就是如此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