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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殿前，无数神君神女结阵阻挡，却被二十八星宿大阵杀得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他们看着势如破竹的慕灵和她身后那支煞气冲天的军队，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虚空海，何时拥有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就在慕灵即将率军踏破天神殿主殿之时，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天神殿最高的玉阶之上。
他飘然落下，周身漂浮着数十卷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古老书卷。
南临霄，终于现身。
他的出现，瞬间扭转了战场的气势。
原本节节败退的上界仙神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士气为之一振。
“是天命书！是天帝陛下的天命书！”
“天佑我上界。”
“慕姑娘，别来无恙。”他开口，声音温和，却清晰地压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传入每个人耳中。
慕灵持枪而立，冷眼相望：“南临霄，为你之私欲，戕害百万生灵，今日我必替天行道。”
南临霄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似是欣赏，又似是叹息：“天道？何为天道？胜者，便是天道。”
“谬论。”慕灵不再多言，手中长枪一震，化作惊天长虹，直刺南临霄！
大战瞬间爆发。
两人从神殿广场战至九天云海，又从云海打上星空深处。
星辰为之摇曳，法则为之轰鸣。
这一战，便是整整十天十夜。
两人实力皆深不可测，堪称当世巅峰对决，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慕灵，你很强，但……到此为止了。”南临霄轻声道。
话音落下，他周身环绕的那些金色书卷光芒大放，汇聚成一本巨大无比的古籍虚影。
“天命书，定乾坤。”
那天命书虚影缓缓翻开一页，一道无法形容、无法抗拒、束缚一切法则的力量轰然降临，笼罩住慕灵。
慕灵只觉得周身神力瞬间凝滞，如同被无数锁链层层捆缚。
她惊骇地发现，自己在这股力量面前，竟毫无反抗之力。
她手中的长枪发出一声悲鸣，光芒黯淡下去。
南临霄向前踏出一步，下一刻出现在她面前，指尖轻轻点在她的眉心。
慕灵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南临霄揽住她软倒的身子，看着怀中女子的眉眼，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倔强……”
“若非不得已，我并不想对你动用此物。”
无人知晓威震诸天的虚空海领袖慕灵已然战败被俘。
南临霄并未声张，他把慕灵带离了战场，回到了位于九天最高处的占星台。
他将她安置在占星台旁一间精心布置的偏殿内。
殿外被强大的结界笼罩，所有窗户都被封住，看不到外面的星辰云海。
慕灵醒来时，发现自己的神力被禁锢，如同一个凡人。
她尝试冲击禁锢，却引来天命书的反噬，周身如同万针穿刺般。
殿门被推开，南临霄端着白玉药碗走了进来，月白长袍一尘不染，神情温和如初，仿佛外界那场因他而起的惊天大战从未发生。
“醒了？感觉如何？”他走到床边，自然地坐下，欲亲手喂药，“你神力透支，神魂亦有震荡，需好生调养。”
慕灵偏头避开，厌恶道：“南临霄，你到底想怎样？”
南临霄的手顿在半空，他看着慕灵，眼中温柔丝毫未减：“我不想怎样。我只是不想看你继续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与我对立，让自己受伤。”
他放下药碗，拂过慕灵略显凌乱的长发，动作温柔。
“慕灵，你不懂。我所做的一切，并不仅仅为了天帝长生，更是为了重塑这天地秩序，创造一个真正完美、永恒的世界。而这个世界，需要你在我身边。”
“所以，你就用百万生灵的性命来做垫脚石？”慕灵冷笑，想挥开他的手，却因无力而失败。
南临霄并不生气，反而微微一笑，指尖划过她苍白的脸颊：“垫脚石？不，那是必要的牺牲。”
他俯下身，靠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
“至于你。这只是为了让你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离开那些无谓的纷争和会伤害到你的人和事。直到你明白，唯有我，才是与你并肩同行之人，唯有我的道路，才是正确的未来。”
“你会留下的，慕灵。总有一天，你会自愿留在我身边。”
……
南临霄每日都会准时出现，端着一碗精心熬制的汤药和几样清淡的菜肴。
“今日感觉可好些？”他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声音轻柔，“这药里加了安神凝魂的仙草，对你的恢复有益。”
慕灵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看也不看那碗热气腾腾的药，只冷冷吐出两个字：“拿走。”
南临霄仿佛没听见，自顾自地端起药碗，用白玉勺轻轻搅动，舀起一勺，耐心地吹了吹，递到她唇边。“温度刚好。”
慕灵挥手想要打翻药碗，奈何神力被封，动作虚软无力。
南临霄手腕微微一转，轻易避开了她，药汁甚至连晃都未晃一下。
“别白费力气了。”他语气平淡，“你的身体需要调养。”
“我需要的是离开这里，而不是你的假惺惺。”慕灵扭开头。
南临霄放下药勺，静静看了她片刻。
他眼底有极细微的波动，像是无奈，又像是偏执：“离开这里，然后呢？继续带领你的虚空海，与我对抗，直至粉身碎骨？”
“那是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有关。”他打断她，声音沉了几分，“我说过，我不会看你走向绝路。”
他再次将药勺递近，“喝了它。”
慕灵紧抿着唇，拒不开口。
两人僵持着。
南临霄的耐心在一点点耗尽，他眼底的温和渐渐被固执取代。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颌。
“放开！”慕灵怒视他。
“张嘴。”他命令道。
那勺药汁强行喂了进去。
慕灵被呛得咳嗽起来，苦涩的药味在口中蔓延。
她感觉到的不仅是药的苦涩，更是巨大的屈辱。
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另一只手轻易握住手腕。
“你看，总是要这样。”南临霄松开手，拿出丝帕，细致地擦去她唇角溅出的药渍，“乖乖听话不好吗？何必每次都要惹我不快。”
“南临霄，你让我觉得恶心。”慕灵喘着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他擦药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仿佛没听到这句刺耳的话。
“饭菜我放在这里，你多少吃一点。若是凉了，我便让人重做，直到你吃下为止。”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目光像是看着一件不听话的所有物。
“我们有的是时间，慕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