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她谋 > 四 捏她耳朵

她谋 四 捏她耳朵

作者:南北制糖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10 01:46:29

谢春深邀她。

身边连曹凭在内,几个男人如鹰的眼停留在她身上。

她诚惶诚恐地矮身道歉,“是小女不懂规矩,那就有劳这位郎君了。”

曹凭摆摆手。

“快去。”

现下,太春宫的内侍提着一盏孔雀铜灯,在前引路。

木漪走的稍快,在她之后,一双脚不紧不慢地跟着......细长的雀嘴衔着镂空的灯台,在摇晃间将地砖上的两道影子来回拉扯,间或,也让他们融在一处。

送至太春道的尽头,往右去就是旈庭殿,那双脚在岔口忽然停了下来,那内侍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也立即停下。

木漪不是没有察觉,却仍脚步不停地往前去,连缓都未曾缓,越过了内侍兀自向右拐,走入了更深的昏暗里。

内侍料不到她会如此,正左右为难时,谢春深追过来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灯火,人已经疾走,只将话丢给他:“你留在此处,太春宫政事不许九夫人干涉,我奉曹将军之意,有几句话必须提点她。”

那内侍了然,匆忙退至树下,只把自己当个影子。

谢春深几步追至她身前,一转身,以身将她前路堵住,寒香激了她满面:“贵人稍慢。”

木漪抬手交臂,退开一步:“这位郎君,有话请说。”

宫中除了看得见的耳目,更多是看不见的。

即便四周无人,两人也必须将私下那些来往,在这里捏的滴水不漏。

灯影灼灼,他对她的这般默契,给了一个挑眉的动作,眼眸中,星辰乍露。开口便是公事公办的语气:“贵人在帮九夫人做事?”

“哪里的话?小女一直在医药署学习,去旈庭殿只是应九夫人之邀,替她调理身体的。”

“那今夜为何来此?”

“也是应她婢女之请,不想她身体难过。”

谢春深正儿八经地颔首。

“贵人心善。”

木漪低声呵笑,昂首,给了他一个充满讥讽的眼神,只是她背着身,扒在墙角偷听的内侍看不见这幕。

谢春深将余光从墙角收回,温和地告诫了几句,约莫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听见什么不该听的,都应该当做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曹将军与属下几个夜里觐见之事,贵人也当守口如瓶,若后续,宫中有了什么闲言碎语,那——”

她抬袖,似抹了把汗水或者眼泪:“我再也不敢了。”

声音已经带了哭腔,狼狈地转过了身,那墙角的人头也慌忙缩了回去,一阵枝叶婆娑和衣料摩擦的低微动静,影子归了位,又回到了那颗树根下。

二人这才收了摆出的表情,灯火像一个罩子,木漪在罩子里低声问:“这件事是你干的?”

“张口就问,你没有资格知道。”

她冷哼一声,抬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让他的胸膛离自己远些,“这与我的命运攸关,我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谢春深从她紧皱的眉头里,品尝到属于她的焦虑,反故意说:“我要晋升了。”

木漪怎肯见他小人得志:“你不顾我死活,我就要拉你下水。”

“就凭你,也能拖死我?”他阴狠地盯着她,因为谈话的私密,呼吸轻轻地呵在她脸上,只用她能听见的程度,在她耳边呵气:“你是痴心妄想,找张家麻烦是我曹凭提的案,但我隐于人后,始终未下场,真正要张家覆灭的人,就是你的好娘娘啊。”

木漪斜眼白他,神色不霁,却也并未有太多惊讶。

在宫里一待半年,她没有一天不在琢磨江皇后的手段,久而久之总有一种敏锐的直觉。这次隐约猜到了,张家下狱背后真正的推手,正是江磐。

张家一倒,张镜的处境先不说,以张正为首的御史台肯定会陷入混乱。

可江磐维系了如此久的平衡,如今又不顾后果地推翻这一切,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她眼中的什么时机,已经到了吗?

不能再多说,木漪指指灯台。

谢春深会意,低头将灯吹灭。

她随即惶恐地大声哭唤道:“中官,我们的灯灭了,过来点灯!”

那内侍应了两声,踩着碎步要小跑过来,谢春深又隐隐约约地说了一句话,声若蚊蝇,她听不太清,下意识将耳朵凑过去,烦躁道:“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暗中,一只手用力揪起她的耳朵,俯身过来,冰冷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

“本月初六,山水集。”

不知是感到折辱让她气血冲脑,还是单纯因为这触碰她不习惯。

木漪的耳朵登时红透了。

*

那夜内侍将木漪送回,她在路上又惊又哭。

这样一个没心眼的姑娘,却受了曹凭手下的恐吓,内侍也跟着惶恐不安。

木漪只是单单等在外面,就受到如此“关照”,他一个奴才不知道这些人在太春宫内商谈了什么,究竟会不会殃及自身。

不止如此,后宫里张镜总忍不住夜里哭泣,哭声凄厉,反衬得整个后宫格外缄默,这样撑着等到第九天,张家等人的定罪和处置就下来了。

重回洛阳之前,张正一直在四处游历,以踏遍山河来重问孔孟之道。

他有一个富妻,没了俸禄,生活也不成问题,一路上还结识了不少达官显贵、闲云野鹤。

冬至时,张正垂钓却遇大雪,被一富人家仆邀请上船躲雪烹鱼,后知那富人便是燕王陈贺,张正已经不惑,陈贺却不过二十有余。

此后二人便成了忘年之交,常有书信和家乡特产的往来。

直到正旦,陈贺照常命人由东向北,往洛阳给张正送了贺礼与拜帖,张正醉后将此帖编成琴瑟之歌,扬唱出来。

其中有一句道:

“贫富不相合,怒马待驱之”。

张正与其妻乃贫富之合不错,可二人夫妻感情和谐,遂这“贫富”指代不了张正与岑氏,便可指代为君臣阶级了,至于后一句,多少流露出陈贺有为尊师不平,整兵待阀之意,要知道律令之下,亲王可以在领地拥有私兵,若这诗当真是陈贺这个燕王所写,背后冒出的冷气,便不言而喻。

曹凭在文学上造诣不深,他可能曲解,也可能正读。

这十个含含糊糊的字,是怎么能够流出张府,到了他的耳中,那就无人能知了。

因为这一句诗,张家被曹凭抓获,几人先入了廷尉狱,之后的九天,他们又据此去查了什么,就没人敢明言外露了,只知九天里张家被抄,连带其妻家岑氏一族,也被没收了宅院田庄和若山财宝,尽数赶出宅门,正流落街头,无人敢收。

木漪待在宫苑内,视觉受限,不知全貌。

她在宫内再遇谢春深时,他被曹凭提拔,调入宫内禁军,成了几队兵的兵马统。

木漪惊觉事情并未真正落定。

张镜何去何从,她就会受其影响,可众目睽睽之下,二人不会对话,也没有交目。于是木漪转头找了黄构,发现他也升了职,从内侍省的女人堆里调到了政事纷纭的外侍省,服侍朝内官员进出。

起初,是她提携了黄构一把。

很显然,这个人在谢春深的准许下,踩着她的手又往上跳了跳,摘下了一颗鲜嫩多汁的桃子。

二人在佛庙的旧堂内会面,身前是两尊佛像,只是他们心中都没有佛。

木漪打量着他,官服光鲜亮丽,反观自己,因张镜茶饭不思,日益憔悴,她也不好佩戴自己心爱的金银首饰,又素又寡。

木漪似笑非笑地问他一句:“你什么时候长骨头了?我觉得高了不少。”

“姑娘不喜欢?”

“挺碍眼的,”她头仰得脖子酸,示意他,“你低下头,弯下腰,跟我说话。”

“可为什么呢?嗯?”黄构牵起薄而白的两片唇,语气有些阴,“您说各凭本事,可我的本事,不比您差,这个位子,是我自己往上用力爬,爬来的,您可拿不走了。”

“谁稀罕呢?”木漪反手一撑,坐上了佛台,挡住了菩萨的半边面目,她有些野蛮地翘起了二郎腿,抱着臂,“我不跟你个奴才争论这些,会掉我的脸面。”

她翘着下巴,抖起了腿。

“我问你啊,你现在常常在太极殿管茶水,有关张家这案,外面的事,你有听到什么吗?”

黄构闷闷地笑起来。“姑娘想知道,得有个求人的态度啊。”

“谁说我在求你?”木漪闲说:“过几日山水集,我要与他会面,你是两头传话的人,本该与我方便,助我消息灵通,与他见面时可以直接就事商议才是,如今你惺惺作态,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在他那里,你是不是失职?”

“何罪之有?”黄构冷然一笑,却也转了语气,“您想知道什么。”

木漪以手撑下巴,手肘靠在臂上,换了条腿架:“燕王.....朝臣们和帝后,都说他什么了?”

“曹将军还在查。”

“不要似是而非,清楚陈述给我。”

黄构吸了一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不是我的主子,不要总是命令我。”

木漪愣了愣,捧腹笑起来,随即歪头一叹,“我命令你,或不命令你,你给我的答案都是一样的,你总在意这种细节,会让我觉得你小肚鸡肠,自卑自怯。”

随她话落,黄构捏紧了拳头。

木漪目光落在他手处,“天啊,你因此愤恨发怒,以至于要打我?”

她目光同情地摇了摇头。

黄构忍了忍,咬牙切齿的,将拳头又松开。

木漪:“行了,快说。”

“.......曹凭带人东下,彻查这燕王是否谋反,若坐实此举,燕王要斩。”

木漪思索后,沉吟:“张家岑家被抄的消息,河内河外的大家都已知晓,燕王肯定也早知道,他会坐以待毙等曹凭去捉?”

黄构的目光与笑容,都渗出一种险恶的古怪。

“我这种蠢人怎会知道,姑娘您说呢?”

木漪不上套,并未真的接下黄构这话。

她下意识回忆起一些史书里所录的典故,那里面,多的是满腔热血的良人被逼,揭竿而起。

呵。

这陈贺,恐怕要反。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