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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诸神 第20章 雪中

作者:薛旺财的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09 21:39:24

你看过往,我看未来。

——尹绰

迦持院内,龙象争鸣,气态万千。

白衣僧轻声道:“师弟,醒一醒。”

宋来有样学样,也道:“师兄,醒一醒。”

一云,一地,迦持院一对师兄弟,睁开了眼。

两人正对白衣僧,三人相视,虽未谋面,却似早已熟识。

白衣僧单掌作揖,诵一句“佛来”!巨大金佛从天而降,穿越屋脊,镇压两名年轻和尚,二人要躲,速度却不及金佛,猝不及防下,遭金佛碾压,身躯好似炸裂!

彻骨痛楚中,一云本能起金甲,护佑自身,一地则煞气缠身,身形飘忽,戾气大增。

此番异象吓得宋来连连后退,瘦小身子躲在门外,好奇张望。

室内,一云金甲贴身,双眸也变作金色珠子,冷漠无情,蕴含冷酷杀机。一地又不同,眸子沉如黑墨,好像叫人给挖去了一对眼睛般,黑洞洞,吓人。

一秀单掌撮鹰抓,就如猎鹰般,直击一云金甲,那金甲在宋来瞧来是坚不可摧的,先前大殿一战,就深觉不可摧破,如今在一秀攻势下,土崩瓦解,一云也吐了血,倒卧地上不起。

一地狰狞咆哮,一秀扯起他臂膀,顺势肩头一撞,一地胸膛以肉眼可见之势凹陷下去,一秀再来个过肩摔,好似背起座山,砰地摔他在地,而后再以肩膀撞他,姿势古怪,就像大殿中的卧佛,侧身倒下,肩头力大势沉,砸得一地厉烈大叫,痛苦非常。

宋来不忍心看,同情起两位师兄来。

一秀道:“一云师弟,莫说师兄以境界压人,此番经受住我历练,未来武道攀登将势如破竹。”再对一地道,“一地师弟,师兄偏要以境界压人,打到你服气!若一身魔道不褪尽,日后行走天下,莫非还要叫旁的除魔者替迦持院料理门户吗?

来,你二人虽神志不清,却听得我言语,莫要再留手,放胆一搏!”

这语言神态,真像铁大叔,都有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该也是一个天下第一才对。

宋来又反驳自己,第一就是第一,怎么能有两个?

这一看,还是铁大叔厉害些。

眼前这一番战斗,他已经大概猜得出来此人是谁了,不出意外定然就是一秀,与他同名的那位迦持院弟子。

他觉得罗睺就已十分神气,却不想一秀更甚。瞧他气质出尘,白衣飘展,眉眼又含情,柔柔和和的,可真是个叫人喜欢的人。

宋来希望成为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人与他的铁大叔何其相似。

你看,说话语气都如此相似。

他天马行空,屋内师兄弟却备受折磨,因修为差异巨大,犹如天堑,一云初涉武道,只懂锤炼体魄,不谙技击,一地更不擅搏斗,几番辛苦,与一秀缠斗数回合,二人皆倒地抽搐,痛苦不止。

宋来看不下去,来阻止一秀,一秀收了手,低头看他,拍拍他的瘦小肩膀,笑了笑。

一秀问他:“你可知道我活了多久?”

宋来道:“你瞧着可年轻,三四十岁该有吧?”

一秀道:“罗睺带你领略星汉壮阔,你就该明白,人生匆匆,不能局限于百年光阴。你踏入神道,不出意外,足可活四万八千年,想想看,多么不可思议。”

宋来瞪大了眼,继而给他一拳头,“我没读过书,人也小,别骗我,人家都只能活几十岁,村头那个老瞎子活了一百零三岁,老王八级别,可给他儿子吓坏了。我这个四万八千年,可要……”他扳着指头算,又怎么算的过来,羞赧一笑,“都成老老老王八啦,不信!”

一秀柔声道:“是真的,你看你,可以活这么久,我年长你许多,只能活得更久。你不知道,我与你的师父等待师弟回来,已等了一千年,现今他变成了你的师兄,若不磨练,只会等待更久。你说,这是不是很苦恼的事情?”

“师兄不是好好在这么,还要怎么回来?”

一秀憧憬道:“等他回来,我带你领略世间最伟大的风光。”

宋来试探道:“师兄是神仙吗?”

“算是吧。”

“很厉害?天下第一?”问这话,他心里多少有点忐忑,生怕铁大叔给比了下去。

一秀抱他来到门槛,坐下来,望着他稚嫩脸庞,轻声道:“你出生时,运道不好,我未见过你父母,只见你独自在路边哭泣,于是带你来了镇子。奈何临时有事,便托阙兄照顾,我知晓他也身不由己,不得不离开,留你独自在镇子过活,定然十分辛苦。现在我要问你,把你丢在镇子,怪不怪我?”

宋来怔怔无言,眼睛澄澈有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一秀何等人物,透过他眼眸,可直达心海,观望宋来心路变化,就见到个瘦弱孩子牵着老牛,晃悠悠行路,孩子指着田垄,心底乐开了花,“你看,那都是咱们的地,可多!你是知不道,县太爷对我说,铁大叔走前买下恁多地,就怕咱俩活不下去,我琢磨着全给种上大香蕉,我爱吃,你也爱吃,都饿不死。”

老牛打响鼻,也很开心。

孩子摸它头,又道:“铁大叔说牛要吃草,还吃苞米,咱再种一堆苞米,煮熟了也香,隔壁张婶对咱们挺好,给她送些去。”

老牛点头,好像听懂了。

孩子扒着牛角,嚷道:“走累了,让我骑一骑!”

老牛可不乐意,把他晃到一旁,自个儿跑得飞快。

宋来低头道:“不怪你,我爹娘都不管我,我怪你做什么。”

一秀道:“修习神道,活那么久,并非好事,我知你不喜欢,不强求。”他拍宋来肩头,宋来转身看他,他续道,“你会否成为天下第一,不重要,可是小纯阳宫蛮横无理,任意杀害一云一地,是心地不善,不是好人,那么你能否成为一个好人,就至关重要。日后遇见铁大叔,不希望他见到个心肠歹毒的一秀吧?”

宋来似有所悟,道:“我叫一秀,你也叫一秀,我能不能跟你学学,跟你一样厉害,也跟你一样对人好?你是个好人,又那么厉害,我喜欢你。”

“愿意跟我下山?”

宋来又低头,一秀笑道:“不想离开师父?”

宋来道:“师父是除了铁大叔,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我跟他时间不久,还想再多看看他呢。”

“嗯,师父教你背山,可学会了?”

宋来道:“你方才打二师兄,一下子给他摔到地上,是不是就是这一招?”

“嗯。”

宋来信心十足,拍胸脯道:“那我学会了!可是大师兄说要背山,就要真的去背一座山,力气小不能够,我还要好好举石墩子,壮得就像你,铁大叔也壮,像头牛!”这个比喻把他自己给逗笑了,一秀也陪他一起笑。

笑过了,一秀嘱他去歇息,宋来听话,回房睡觉,独留一秀枯坐,对天发呆。

屋内,经过一场艰苦战斗的师兄弟止住痛楚,浑浑噩噩,出了门口与一秀同坐门槛,低着头,好像打瞌睡。

一秀道:“没事,就快了。”

一云一地分坐他左右,皆抬头看他,一秀道:“我记得,大雪封山,你带我逃离弥漫山。

后来的日子里,那些无法坚持的时光里,就总想起山里那个瘦弱的身影,它疲惫,饥饿,停下来,就要死在冰雪不息中。

可它终究还是出了山,回头看,不知道是不是要哭了,其实我明白,离开了那座山,未来的世道将会变得更加艰难,他很迷茫。”

一秀望一眼一云,再望一眼一地,轻声道:“你护我前半生,我也该护你后半生。”

师兄弟眨着眼,懵懂不知,却本能觉得出这白衣僧为人柔和,暖人心脾,两人歪头靠着他肩膀,静静睡去。

化外之地,弥漫山。

大雪弥漫的弥漫山。

小猴子睁眼瞧见的第一副景象,就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这天地,白茫茫一片。

它依偎在男人的怀中,汲取着强烈的温暖。小猴子初生,不经世事,神识混沌,茫然不知生命何意,每日喝着雪水,吃着腐肉,日子一点一点过去。

大概一岁了,它的皮毛长齐,足以抵御外头的严寒,男人放他出去游玩,小猴子十分开心,咿呀离开了这躲避风雪的山洞,来在了广阔的天地中。

它彻底融入了大自然的怀抱,尽管万物凋敝,却难掩它激动之情,不片刻就已蹦跳去数十里。又行不远,来到山脚,一瞧,发现了一样奇怪的物事。

有一株花。

它瞧见这洁白的花朵,被它美丽的外表所打动,竟看得痴痴呆呆,不忍离去。突然,平地里起了狂风,卷起积雪覆来,小猴子不假思索地护住了这花,连同花朵一起被压在了厚重的积雪之下。

养育它长大的男人就站在山顶,静静地看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小猴子恢复意识的时候,觉到了一股暖洋洋。它也好像充满了力量,一鼓气,就把厚重的积雪给掀了开来,重见天日。它摸摸胸口,觉得很温暖,想了想,又低头看了看那花,觉得一定是这花给了它温暖,给了它力量。

这绝对是一个大宝贝,带它回去一定会叫男人很开心,于是伸手去薅这花,哪知这花好像与山生为一体,任由它百般努力仍撼动不得分毫。它挠着头不得其解,就听男人的声音传来:“时机成熟,它自然会跟你走,如今不到时候,再等一等。”

自它出生,男人只对它做些肢体语言,它看的明白,便照做。此刻是它首次听到人言,觉着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男人抱起它,对它道:“这花经受了诸多苦难,日后还会有更多苦难,你既然遇见了它,就要好好对它,日后你们相依为命,共同挽救这最后的世界。”

小猴子听不懂他的话,把头靠在他的肩头,瞪着一对大眼睛瞧那雪白的花。

此后数年,小猴子始终坚持每日来呵护花儿,为它遮蔽风雪,陪它静坐发呆。再后来的某一日,男人外出许久,小猴子漫山遍野地寻找,也找不见这人,直到它放弃了希望,认为男人将它抛弃的时候,男人浴血回来了山洞。

小猴子已略通人言,咬着牙蹦出几个字来,虽不清晰,但已足够表达意思:“血,哪里?”

男人一袭白衣被血染红,他艰难喘气,开口道:“去把花拔出来,带它走。”

小猴子比划道:“弟,不不。”

男人一把攥住它肩膀,力道极大,“你必须带它走!如今时机到了,你拔得出来,快去!”

小猴子点点头,飞也似地去山脚拔花,果然就如男人所说,轻易将花拔出来。

这一刻,它亦有些难过。

它一直将花儿视如兄弟,如今强行拔它出来,心内多了一丝不舍。不过情势不容它多想,着急忙慌地带着兄弟赶回山洞,一进洞,却遍寻不着男人,它急得吱哇乱叫,如个没头苍蝇般跑出了洞,来在了漫天风雪之中。

怀中忽有异动,它低头看着兄弟,兄弟散发着和煦暖意,冥冥中好像在给它指引,它就跟着兄弟的指引往前跑,深一脚浅一脚地蹒跚在积雪上,间或冻得不行了,就嗷嗷叫两嗓子。

很久很久,它记不得跑了多远,等到前方再无大山阻隔,也无大雪封路时,它就停了下来,回头看,感觉再也回不去了。

……

罗睺抱着刀倚着寺门,望着山下吵吵闹闹的烟火,不知在想些什么。

住持换上干净的衣衫,原先一身的血唬宋来一愣一愣的,才激发出他内在潜力,不顾危险与一云一地战斗,也算初步掌握了神道。

门槛上,三个徒弟静谧祥和地坐着,无胜站在身后,倚着门框,看向身后佛像。佛像旁边躲着两个人,正考虑怎么才能逃出迦持院。

今夜这一番小小风波,实在出乎了两位小纯阳宫弟子的眼界,吕定方也修道,功夫不弱,却从没想过打架也能打得这么好看,这么地气势凌厉,都说迦持院屁大点儿的地方,穷得连个香客也无,怎么一夜之间就全变了?

那门口坐着的两个少年僧,今儿个白日里还被他一刀一个给结果了,现下非但生龙活虎,修为也大涨,而那白衣僧更不得了,下山脚踢小纯阳宫大概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吕定方心中发誓,定要赶紧逃出去,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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