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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诸神 第28章 拜见师公

作者:薛旺财的猫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0-09 21:39:24

不经冬寒,不知春暖。

——袁让

我这一生,只经历过两次无可奈何。

第一次是少年时候,任侠义气,行走江湖,却救不了那位只教会了我写自己名字的先生,没办法啊,人家是豪强乡绅,钱权皆有,咱们呢,吃了没学识的亏,救不了自己的先生。

后来,我好好读书,认真学字,脑子也灵光,对于探案可是一把好手,可是就算得了名捕的虚衔又如何,也救不了我养活了半辈子的徒弟,没办法啊,修为学识皆属上乘了,为什么还是要有这么些无可奈何呢?

袁让笑了笑,笑容颇多苦涩,摇摇头,道:“近来不知为何,脑袋昏昏沉沉,乱得很,总是会想起这些往事来。我那先生,其实也认不得太多字,可他好歹教会了我何为袁,何为让,别看我现在字还是写得难看,谁叫我的先生写字也不好看呢,哈哈哈!还有那徒弟,不省心的徒弟。我现在想一想,无可奈何就无可奈何吧,我这一辈子倥偬也就过去了,不去想那么些了。”

阙晚空跟他一起生火做饭,看他一眼,轻声道:“这是不对的。”

“当然不对。”袁让抬头看天,又转头看向东方,沉声道,“肯定不对。”

……

时间,已经十分紊乱了。

早上的不多时,接到了时间城的信谍,正是那位铁面无私的南柯姑娘,措辞极为严厉,勒令一秀必须尽早赶赴时间城,再不来,后果自负。

这正是江奴红不情不愿拜访迦持院的原因所在。

一秀若脱离天地跑去时间城坐大牢,那生活的重担可就悉数落在潇洒自由的江小哥肩上了,累也不累,不累也累,难以言说。

拍拍况慈,“你驾车,咱们上山。”

况慈哦一声,内心仍旧不得劲,皱眉道:“这人怎么那么恶心人呢,就他还叫一秀,等上了山,我跟我师父一说,告诉他有个黑球儿冒充他,看我师父不撕烂了他的嘴。”

江奴红为他宽解道:“一秀又不是天底下独一份的名号,许你师父用,人家都不能用了?再说,我看他与你相比,沉稳老实不少,他叫一秀,你师父也叫一秀,他要是当你师父,你也不会吃亏的。”

况慈指着地,“你下车!”

这一手可了不得,属实拿捏住了命脉,吓得江小哥连连告饶,说是开玩笑呢,快快赶路,看这天色,还能赶上迦持院的午饭呢。况慈不搭理他,憋着气驾车,一路向山上行去。

待抵达山顶,好家伙,可算开了眼界,一个大坑接一个大洞的,本就破败的寺院更显破败,围墙都给拆了个稀碎,这不像打架打出来的,倒像拿神机大炮给轰出来的。

若非猜得出个大概,况慈倒真的认为那黑衣黑刀的男人莫不是个泥瓦匠,真跑上山来施工啦?

他寻个勉强落脚的地面,停下车,从车里掏出一大捆事先屯好的干草,喂老马,再一溜烟奔到寺院门口,不敢直冲冲地往里闯,先扒着门框打量一番,院子也不大,有块小菜地,还有口大缸,两棵树中间拉起了一根晾衣绳,晒着两件打着补丁的衣服。

正对着寺门口的,是大雄宝殿,西侧是做饭的灶房,东侧是门面小小的藏经阁,绕到后头去,就是禅房与罗汉堂了,说是罗汉堂,不过就是支着个小凉棚子,练武练累了有个歇脚遮阳的所在罢了。

况慈是看不明白这些陈设布局的,就是感觉挺一般的一小庙,他幼年时候跟随李飞鱼师父在揽星楼生活,那气场,那排面,一座星帝雕像都好几百丈,据说雕像的眼睛正好与天上的玉皇大帝四目相对,大眼瞪大眼的。

况慈低着头,转过身,叹了口气,院里没人啊,就这么进去找师父,不太符合早前演练过的场景。

况少侠早想好了,认祖归宗见住持的时候,他一步一步方方正正地上山,一秀就站在院门口迎接他,住持就跟个镶金边的佛祖一样坐在门口,一秀要介绍时,住持很慈祥地摆摆手,说道:“哪里用你介绍啦?我这位徒孙可是前途不可限量,我早就知道他要来啦,况慈况慈,快来,叫师公好好看看,哎呦呦,你瞧瞧,多英俊的小伙儿,比一秀强太多啦!”

……

江奴红跟老马正窃窃私语,看着门口那傻小子在那傻乐,一看就没想啥好事。

——

远离了镇子的喧闹和琐事纠缠,两位女子坐在高高的土冈上,眺望着远方,一个自由闲适,身子微微后仰着,两条腿不时晃一晃,另一个被五花大绑着,愁云上眉,很不开心。

柳未若淡然道:“都已经死了,还这么不老实,有宗师罩着就了不起啊?”

都一天过去了,宫丽嘴皮子磨破了,也无法说服这一根筋的犟娘们儿,委委屈屈的,“你才来了镇子几天,怎么就能断定是我杀了人?噢名捕跟你说是我杀的,那么他的证据又在哪里?”

柳未若道:“牢里的那个楼南,你觉得他是不是凶手?”

宫丽心中叹息,没法子,喜欢归喜欢,还是命重要,那夫子既然已经做了承诺,在这头就不要节外生枝了,想了想,道:“小哥儿挺好看的一人,我是没见过他杀人的,所以不好乱说什么。”

柳未若笑道:“算你有点良心,有,但是不多。而且我十分纳闷,何必要闹出这么一番闹剧,你想杀就杀,杀个千千万万的,然后一跑了之即可,莫非是那位白发城主忽悠你了,跟你说按照小说剧情发展,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套话呢这是!

宫丽闭嘴,打死不开口,柳未若没打算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够捉住这位枯骨美人,只能算她宫丽运气差了点儿,其余善后事项袁让没交待,那就没所谓,带她回判官司,先吃几天牢饭再说。

柳未若收回远方的视线,罕见地沉默起来,宫丽忍不住瞟她两眼,接近两日的相处下来,感触最深的便是柳未若虽不像个话唠,但一张嘴叭叭的就没闲下来过,都是些旁敲侧击打听案件的始末,呵呵,宫丽姑娘是何人,能这么容易被套话了?

在进入镇子前,柳未若与袁让是有过一场简单交谈的,柳未若简单扼要,提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一共死了三个人,不是本地的,相互之间看不出有何关联,为何能够断定行凶者是宫丽?”

“三个要素,足可以锁定凶手。”袁让伸出三根手指,为她解释道,“其一,那本小说出现得太过离奇,写书的人也出现得离奇,我听说小说只送给枯楼传阅,截止目前还未发现此书流传于外界,既然犯案手法与书中描绘大致不差,几乎可以断定凶手必定出身于那座楼。

其二,犯罪现场不见凶手痕迹,目睹现场的证人虽醉酒,但证词可以取信,如要神鬼不知地做下祸事,枯楼的那些已死鬼魂将是不二人选。再者,楼里看门的小厮,他叫大平,嗯我所记不差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名字,他说在案发第一夜时,半夜三更,姑娘们都忙着接客,只有一个人选择了外出,去了哪里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那位出门的姑娘,她叫宫丽。

其三,整座枯楼,都是女子,虽说死了,但活血生骨,个个美艳动人,只要有客人便要开门迎接,无非是谁价高价低,只有一个人是个例外,她从未接客,好像与那座枯楼格格不入。燕雏与我互通有无,告知我他的妹子此刻就卧底于枯楼,对于这个事实可以做出肯定,这位格格不入的女子,就叫宫丽。”

柳未若疑惑道:“没亲眼看见宫丽杀人,也没实际证据证实宫丽的遗留证物,仅凭这些不同寻常的疑点就断定她的好坏?”

袁让笑着摇头道:“这是给你提供了一个方向,走错路和走错方向可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一个兜兜转转或许还可以回头,一个可就从一开始便南辕北辙,再也无法回头了。还有,凶手必定是个女人,若哪一日捉住了个男人,你可不要信,只要宫丽在手,且看她是否陷入一个自证的漩涡,若她只着眼于自我的证实与单向否定,丝毫不谈事实,那她嫌疑必然最大,待我了结东海的事情,便与你汇合,要那宫丽吐出实情。”

捉了宫丽之后,就听说县衙将真凶绳之以法了,还真是个男人。

柳未若转头看宫丽,发现这女人一直在偷看自己,接触到柳未若目光,赶紧别过头。

这个宫丽,是临时起意,或是早有谋划?她必然有同党合伙,除却楼南,又还有谁?

正想着,宫丽道:“正月十三了,就要上元节了,柳捕头,家家户户吃汤圆的时节,咱们要苦哈哈地在路上走吗?”

“在那镇子里,你有牵挂?不应该啊,你的牵挂正在牢里呢,你又见不着。”

宫丽一脑门黑线,又不说话了,柳未若续道:“还有啊,我可不是个捕头,我来自于王朝最北方的枉死城,那里是天下四大判官司之一,西画判官司的驻地,我是西画老大,你可以喊我大档头,听起来比袁让那个名捕要拉风许多。”

“就是负责魔筑情报,常年跟魔筑打仗的那个判官司?”

“嗯,我与它们交手次数不多,帝国那里有四大判官司的北城驻地,那群人跟魔筑几乎三天小打,五天大打,对比下来,好像我们西画这群人就是吃闲饭的。此次来抓你,倒不是名捕求我,是我实在闲得慌,听说枯楼这么有名,可不得来看看?”

宫丽撇撇嘴,好好,你清高哦!

——

视线拉回迦持院,晌午时分,一马一车,一大一小,还在寺门外徘徊。

江奴红喊起来:“草都吃完了,你还没准备进去呢?”

况慈不搭理他,盯着院子,他自出生便在西凉,懂事起便住在了揽星楼,对于佛家的讲究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秀也迟迟不现身,就这么进去,是不是不太好?

江奴红似笑非笑地盯着墙头的人,那一身血衣的和尚不知啥时候爬了上去,已观察况慈许久了,知他心绪变化,便轻盈地翻下墙,来到少侠身后,柔声道:“这迦持院又小又破,你也不敢进去?莫非你还看不上这又小又破的寺院了?”

这声音听着,耳熟!

况慈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刚要惊喜,猛然看见他一身血污,衣服从脖子裂到大腿根了,赶紧上前查看,急道:“你不会要死了吧,他怎么下手这么重,还能不能救活了?”

一秀笑道:“怎么不多盼我点好?我行走无碍,只是不太能动手了,若有人打上山来寻我的麻烦,可要看你表现了。”

况慈一脸为难,对此很没信心,一秀问他:“早就上山了,怎么迟迟不进去?”

况慈笑道:“我等你来接我呢,我也是要行走江湖的侠客,没点排面怎么行。”

一秀拉起他的手,对他道:“不用怕,你师父就在你眼前,而你师父的师父就在院子后头,知道敬畏是好事,但见过了师父之后,你就不应该再害怕万事万物了,迦持院虽小,却总归是能说得上话的。走,住持等你呢,你小子还是第一个让他等了那么久的人,排面很足够了!”

说着话,与少年携手进了寺门,为他介绍起各式装潢布局来,尤其指着灶房,着重道:“这里叫香积厨,也有人叫集香堂,简言之就是厨房,咱们寺里的伙食可就靠你了,我的厨艺你也学了不少,是时候历练历练了。”

况慈倒没什么可抗拒的,反倒当真有点跃跃欲试的意味,可得好好露一手,不能在住持师公面前跌了份。

绕过了大雄宝殿,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简陋的禅房,正中那一间,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在台阶上,正看着他笑,旁边是两个少年和尚,一个眉眼清秀,瘦瘦高高,旁边那个头靠着他肩膀,正呼呼睡觉。

还有一位大熟人,自然就是名捕了,至于袁先生身旁那位,灰发布衣的男人,没见过,更加不认得。

一秀柔声道:“那位就是我师父了,法号无胜,旁边的两位少年,受了伤在睡觉的是一云,另一个就是一地了,要喊他们师伯,袁先生你就不陌生了,旁边那位是与他齐名的帝国名捕,秦燕雏秦先生,早先在沙漠见过的那位荀炳捕头,就是他的弟子,秦先生也是很有名很厉害的一位捕头。”

况慈设想过许多遍拜见师公的场面,没想到一下子窜出这么老多人,有点不知所措了,所幸那位师公善解人意,朝他招招手,喊他过去,况慈看看一秀,一秀笑着点头,这才赶紧跑过去,临了扑通一声跪地,高声喊了一句“师公!”

住持老怀开慰,喊他快快起来,没那么多讲究,伸手抚摸他的耳朵,一缕柔和又带锋芒的光影倏忽间蹿入况慈耳中,他自己没啥感觉,摸摸耳朵,寻思让蚊子叮了一口咧。

住持道:“也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了你一把刀,藏在了你耳朵里,可别说师公诓你啊,以后你独自仗马江湖的时候,这把刀可就派上用场啦。”

况慈瞪大眼,实在难以置信自己这小小耳朵里竟然还能藏下一把刀,不过师公那是谁,还能骗他不成?他想起一事,问询道:“师公,我也是我师父的徒弟了,能不能送给我一根棍子,咱们出家人必须得配根棍子。”

“哈哈哈,好好好,要送你的棍子就在素心亭,待我为你取来。”

况慈不解道:“我听说素心亭离这老远了,骑马还要走一个多月呢。”

住持朝远方招手,对他道:“说远不远,眨眼就到。”

遥远的佛门正统,浩荡庄严的宝刹,名为素心亭的地方,高大威严的僧辞住持,手中就握着一根达摩棍,朝天一抛,棍子笔直朝远方激射,眨眼不见踪影。

再一眨眼,就握在了师公手中,看这棍子平平无奇,不过有许多盘龙莲花描绘其上,挺漂亮,又听住持道:“这根达摩棍是在你师父学成之后我想要送他的,奈何阴差阳错,我与他多年不见,今天就送你了。”

况慈回头看向自家师父,见一秀笑着点头,这便收下了棍子,挺沉的,差点又没握住,师公赶紧扶住他,笑呵呵道:“不着急,慢慢来,你的未来十分可期,师公很看好你。”

得此夸赞,那心就安顿了,况慈嘿嘿傻乐,住持摸着肚子提醒道:“况慈,我听你师父说,你的厨艺十分了得啊。”

嘿,小爷可不笨,这话另有玄机,况慈立正站好,朗声道:“师公放心,今天我下厨,咱们吃顿好的!”

“好!一地,去帮忙打个下手,况慈这孩子头次来,啥也不熟。”

一地扶着一云,与他一起向前院去,况慈拿捏住了人情世故,赶忙来扶一云师伯,也不知道这位师伯瞧着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觉性。

三个少年去了灶房,袁让纳罕道:“住持方才送给况慈的,是把左耳刀,我感知不差的话,其上有很重的魔息,莫非是来自于魔筑?”

“嗯。”住持直接承认,“狄鹰小子如今身首分离,或许也可借助魔息为他接头续命,不过其中玄机就不可为外人道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罗睺下手是有分寸的,过完年,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徒弟。”

袁让慌忙作揖,深深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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