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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玉掌宅 第147章 礼法为刃

作者:淳汐澜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1-29 20:28:56

这个嫡亲的外祖母,还当不得你侍奉一顿饭了?”

沈长乐转过身,对着封老安人恭敬一礼,语气却毫不退让:“外祖母言重了。您自然是夫君敬重的长辈,长乐岂敢怠慢?只是礼不可废。若今日堂上只有外祖母一位长辈,长乐侍奉,自是应当。可如今满堂皆是萧氏尊亲,长乐若贸然越众而出,只侍奉外祖母一人,岂不是将其他叔伯婶娘置于何地?这绝非为客之道,更非为妇之道。若因此惹得本家长辈不快,坏了萧家规矩,岂不是长乐的罪过?外祖母素来明理,定不忍心让孙媳初来乍到,便因‘尽孝’而落下不敬本家的恶名吧?”

她言辞恳切,句句在理,把封老安人也堵得哑口无言。

若再坚持,倒显得她这个外祖母不懂事,故意挑唆外孙媳妇不敬夫族长辈了。

刚老夫人适时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青云媳妇是个知礼守礼的好孩子。老姐姐,您就安心坐着,让丫鬟们伺候便是。陈太太,你也快坐下,今日咱们只叙亲情,不论那些虚礼。”她一句话,彻底将陈氏婆媳的刁难定性为“虚礼”,轻轻揭过。

沈长乐从容落座,仿佛刚才那场风波从未发生。

席间众人看向她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慎重与欣赏。

这位新进门的宗妇,不仅手腕了得,于礼法之上,更是娴熟精通,绝非易与之辈。

陈氏婆媳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悻悻坐下,这顿饭,注定是食不知味了。

……

宴席过半,沈长乐并未急于动作,而是趁着间隙,低声与身旁显然对陈家知之甚详的三太太交谈了几句。

三太太早就对陈氏婆媳的做派不满,此刻见沈长乐问起,便压低声音,快速将陈家的糟心事倒了个干净。

沈长乐心中有了底,面上依旧从容。

待酒过三巡,她见陈氏又有蠢蠢欲动之势,便抢先一步,端起酒杯,笑吟吟地望向陈氏:

“舅母,长乐敬您一杯。方才听人提起,说舅母府上最近甚是热闹,陈舅舅新得的那位姨娘,不仅颜色好,更是难得的‘贴心人’,将舅舅伺候得无微不至,连书房都离不得人呢。舅母您真是大度能容,有这般贤惠的姨娘为您分忧,难怪您今日气色如此之好,能有闲暇来关照我这个外甥媳妇。”

她语气听起来像是羡慕恭维,可落在深知内宅争斗的女眷耳中,无异于直接撕开了陈氏“正室尊严”的遮羞布!

沈长乐这话,简直是当着众人的面,往她心窝子上捅刀子!

陈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握着酒杯的手指都在发抖。

沈长乐却似毫无所觉,目光又转向封老安人,笑容愈发恳切:

“外祖母,您真是好福气。不仅舅母如此贤惠,我那位表嫂更是出了名的孝顺听话。听说自她进门,晨昏定省,侍奉汤药,从无一日间断,就连……就连自己嫁妆里的好东西,也时常拿出来孝敬您和舅母,以博一笑。这般恭顺的孙媳,真是万里挑一,可见外祖母您治家有方,家风淳厚啊!”

这话更是恶毒!

表面上夸赞孙媳孝顺、家风好,实则**裸地揭露了陈氏婆媳联手盘剥儿媳嫁妆的丑事!

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听不出这孝敬背后的逼迫与贪婪?

封老安人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抖,那茶盖与杯沿磕碰,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嘚嘚”声。

她这辈子最看重脸面,此刻却被沈长乐当众将家中的不堪与龌龊抖落出来,简直比直接打她耳光还难受!

席间顿时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窃私语和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

看向陈氏婆媳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幸灾乐祸。

陈氏再也忍不住,“砰”地一声放下酒杯,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指着沈长乐,尖声道:“你……你血口喷人!”

沈长乐一脸无辜和讶异,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舅母何出此言?长乐是真心羡慕您府上妻妾和睦,婆慈媳孝啊!莫非……是消息有误?还是说……舅母觉得,您屋里的姨娘伺候舅舅不周?或是表嫂……不够孝顺?”

她句句反问,堵得陈氏哑口无言,承认也不是,否认更是欲盖弥彰!

勇老夫人适时地“咳”了一声,淡淡道:“陈太太,注意仪态。青云媳妇年轻,不过是听了几句闲话,有感而发罢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些事,自己关起门来处理便是,何必闹到宴席上,徒惹笑话。”

她这话,看似在训斥沈长乐,实则坐实了陈家的丑事,并给了陈氏一个“体面”收场的警告。

陈氏气得眼前发黑,浑身发抖,再也待不下去,也顾不得礼仪,对着封老安人胡乱说了一句:“母亲,我、我身子不适,先告退了!”

便如同身后有鬼追似的,踉跄着快步离去。

封老安人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看着沈长乐那依旧带着浅笑、人畜无害的脸,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她今日不仅没拿捏住新妇,反而连里子带面子被扒了个干干净净!

她重重地喘了几口粗气,终究也没脸再坐下去,扶着丫鬟的手,颤巍巍地起身,连告辞的话都说不利索,灰头土脸地走了。

沈长乐优雅地执起汤匙,舀了一勺眼前的蟹黄豆腐,细细品味。

嗯,这下耳根清净,胃口也开了。

席间众人再看这位新宗妇,眼神里已不仅仅是慎重,更添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这位,可不是什么面团,而是个披着锦绣的罗刹,招惹不得!

……

陈氏婆媳在女眷席上被沈长乐撕破脸皮,羞愤离席后,并未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外厅男客宴饮之处。

她们找到正与同族叔伯兄弟们寒暄的萧彻,也顾不得场合,封老安人未语泪先流,陈氏更是红着眼眶,添油加醋地将沈长乐如何“恶毒”、“不敬长辈”、“言语刻薄”状告了一遍。

“……彻哥儿!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如今娶了媳妇,就眼睁睁看着我们被如此作践吗?她沈氏眼里哪有我们这些舅家长辈?这般不知礼数,传出去,你萧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封老安人捶着胸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周遭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众多目光隐晦地投来。

萧彻一身绯色常服,长身玉立,闻言脸上并无波澜,甚至连唇角那抹惯常的、令人捉摸不透的淡笑都未曾消减。

他耐心听完,这才缓步上前,对着封老安人微微拱手,语气平和得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

“外祖母息怒,舅母也请稍安。”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二人,“方才内子已遣人将宴上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于我了。”

他略一停顿,周遭空气仿佛凝滞,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据孙儿所知,”萧彻声音清晰,不疾不徐,“《礼记·曲礼》有云: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又云:长者问,不辞让而对,非礼也。”他看向陈氏,“舅母在满堂萧氏本家尊长面前,越过伯祖母及诸位婶娘,直言要求萧家宗妇、您的外甥媳妇,去行那贴身侍奉外姓长辈用膳之礼。孙儿愚钝,敢问舅母,此举,是依的哪一条《礼记》?遵循的哪一房规矩?”

他根本不提沈长乐的反击,只抓住陈氏“失礼”在先的事实,一击即中!

陈氏脸色一白,张口欲辩。

萧彻却不给她机会,继续道,目光转向封老安人,语气甚至带上了两分关切:“外祖母心疼孙儿,孙儿感念。只是,孙儿依稀记得,《袁氏世范》有言:主妇职在馈食,馈食之外,相夫教子,其余非其所宜预也。内子沈氏,乃萧氏宗妇。其职责所在,是协理宗族,表率内闱,敬奉的是萧氏祖宗,遵从的是萧氏族规。”

他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些,却更具压迫感:“若因外祖母与舅母一番关爱,便让她当着本家诸亲之面,行那逾越本分、尊卑失序之事,今日是侍奉用饭,明日又当如何?此事若传扬开去,旁人不会说沈氏如何,只会议论陈家外戚的手,伸得是否太长了些?议论外祖母与舅母,是否……不谙客道,干涉他族内务?这于陈家清誉,怕是有损吧?”

这番话,直接将“不敬长辈”的帽子反扣了回去,字字诛心,却句句在理!

封老安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彻:“你……你竟如此袒护她!枉我白疼你一场!”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阴沉着脸的舅舅陈仲文猛地站了出来。

他自觉身为长辈,被外甥如此下面子,再也忍不住,厉声喝道:

“萧彻!你放肆!你母亲没在这儿,我们舅家便是你半个依靠!如今你翅膀硬了,娶了媳妇,就如此怠慢舅家,纵容新妇欺辱你外祖母和舅母,你这般不孝,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还有没有点体统尊卑了!”

这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分量极重。

然而,萧彻只是轻轻挑眉,脸上那抹淡笑反而深了些,他转向陈仲文,拱手一礼,姿态无可挑剔,言辞却锋利如刀:

“舅舅言重了。孝之一字,博大精深,不敢或忘。只是,《孝经·纪孝行章》有云:孝子之事亲也,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

他目光清正,直视陈仲文:“我自问,于父母生养之恩,未敢懈怠。然,《仪礼·丧服》亦明载: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女子既嫁,其荣辱尊卑,便系于夫族。母族虽亲,亦为外亲。”

他语气陡然转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今日之事,舅母率先以礼数责我萧家宗妇于大庭广众之下,所为已非亲亲之道,实有间亲之嫌。舅舅不为己方失礼之举致歉,反以孝道责我萧彻不护宗妇、不维族体?敢问舅舅,这究竟是萧彻不孝,还是陈家……僭越在前,混淆宗族礼法在后?”

“僭越”二字,萧彻声音不大,却如惊雷炸响在陈仲文耳边!

他是在明确提醒陈仲文,他萧彻是萧氏宗主,地位尊崇。

而陈家,终究是外家!用孝道压他?他直接搬出更核心的“宗法”来反制!

陈仲文被这番引经据典、逻辑严密的驳斥噎得面红耳赤,额头青筋暴跳,指着萧彻“你……你……”了半天,却发现自己那些道理在萧彻缜密的礼法攻势下,根本站不住脚!

再争辩下去,只会更坐实了陈家不明礼数、干涉外甥族务的恶名!

萧彻不再看他,转而对着周围看客团团一揖,朗声道:“舅家不懂事,扰了叔伯兄长们的雅兴,青云在此赔罪。”

他态度从容,仿佛刚才那场不见刀光剑影的交锋只是寻常谈话。

萧彻话音刚落,席间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勇老太公,萧氏宗族中辈分极高、以学问严谨着称的老长辈,便缓缓站起身。

他手中拐杖轻轻一顿地,目光如古井般深邃,看向面红耳赤的陈仲文,声音不高,却带着岁月沉淀下的厚重威仪:

“仲文贤侄,”勇老太公开口,竟还用了敬称,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度,“老夫痴长几岁,于这经义礼法,浸淫数十载。今日听青云一席言,引《礼记》、据《孝经》、辩《丧服》,条分缕析,字字皆有出处,句句未离根本。老夫竟挑不出半分错处。”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锐利:“反倒是你,陈仲文!你亦是读书人,科举入仕,当知《白虎通义·宗族》有云:族人以兄弟为亲,外亲以母族为尊,然尊不同伦,服不同制。母族再亲,其礼亦不可逾越夫族之纲常!你母亲妻子今日所为,先有失客道,后有僭越之嫌,已是理亏在先。你不思规劝己过,反以孝道挟制宗主,质问其体统尊卑?”

勇老太公微微摇头,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失望:“你这不是在维护长辈颜面,你这是在以私情乱公法,以外亲干宗统!此风若长,家将不家,国将不国乎?你读的圣贤书,难道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最后一句,已是声色俱厉,如同惊堂木拍下,震得陈仲文身形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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