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冥灯下令将梅世豪和梁爽一并带走时,胖头的内心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地震,从得意洋洋的云端瞬间坠入绝望的深渊。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心中精心编织着一个完美的计划:他要在冥灯面前巧妙地揭发梅世豪的罪行,既能展现自己的"忠诚",又能借机救下梁爽。
这样一来,他就能带着这份"救命之恩"作为厚礼,风风光光地投向白玉泉的怀抱。这不仅是将功补过的绝佳机会,更是他脱离黑道、洗白上岸的完美跳板,他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在白家麾下风光体面的新生活。
然而,冥灯那句轻描淡写却洞悉一切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他所有的美梦。
原来二爷早就掌握了梅世豪的罪证,他精心准备的"投名状"根本一文不值!
更可怕的是,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深陷险境。
一个知道太多内情却又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在这种局面下会是什么下场?
死亡的恐惧如毒蛇般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所有的算计和野心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在极度的恐慌中,胖头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白玉泉对梁爽的感情。
这个发现让他濒临崩溃的精神为之一振。
虽然他在二爷这边已经失去价值,但在白玉泉那里,他或许还能抓住一线生机。
只要及时传递消息,不管结果如何,至少能在白玉泉那里留下一个"通风报信"的人情。
万一冥灯日后要灭口,白家或许就是他最后的避难所。
这个念头让胖头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不再奢望什么荣华富贵,只求能够保住性命。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快,要隐蔽,必须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消息传递出去。
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每一个动作都必须小心翼翼。
趁冥灯手下正忙于押送梅世豪和梁爽、无人留意他这个“小角色”的混乱间隙,胖头连滚带爬地缩进一处阴暗角落,颤抖着掏出手机找到曲毅的号码。
他哆嗦着打字,错字连连,每按下一个字母都仿佛能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
信息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他浑身一软,又慌忙删除所有记录。
瘫倒在阴影里的胖头,这辈子从未如此害怕过,也从未将全部希望寄托于这样一条石沉大海的信息,汗水浸透了他的衣领,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就在他惊魂未定之际,一个自以为"高明"的念头突然闪现——与其被动等待白玉泉的救援,不如主动贴近冥灯!若能得这位二爷心腹的青睐,岂不是比指望外人更稳妥?
这个念头让他顿时来了精神。
他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雨水,用力挤出一个最谄媚的笑容,甚至刻意将腰弯得更低了些,一路小跑凑到冥灯的车窗前。
"冥、冥灯先生!"他声音发颤,却极力装出热切的语气,"小的对二爷向来忠心耿耿,梅世豪做的那些龌龊事,我们底下人早就看不过眼了......"
"规矩不懂?"
冥灯冰冷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刀刃,瞬间切断了他尚未说完的奉承。银质面具下那双眼睛甚至没有正眼看他,只是用余光淡淡一扫,就像在打量一件碍事的垃圾。
话音刚落,一旁的黑衣手下立即上前,动作干净利落地反剪住胖头的双臂。那力道之大,让他瞬间痛呼出声。
"懂!我懂规矩!"胖头强忍着疼痛,依旧挤着笑脸,"我一定好好表现,我对二爷一片忠心......"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一个厚厚的黑布头套便猛地罩了下来,彻底剥夺了他的视线。
胖头这才真正慌了神,在黑暗中拼命挣扎:"冥灯先生!我是自己人啊!我可以证明我的价值......"
黑衣手下对他的哀求充耳不闻,像拖拽货物一般将他粗暴地塞进车队最后一辆车里。
在头套被完全拉严实的前一刻,胖头听见一句冰冷的嘲讽:"一条连二爷面都没资格见的外围杂鱼,也配提规矩?"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记重击,让胖头彻底瘫软在座椅上。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这个组织的森严可怖——在这里,等级分明到连"见光"都是一种需要资格的特权。
车内的梁爽虽被头套遮住视线,却将车外的对话与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在这片刻意制造的黑暗中,她的听觉与思维反而变得异常敏锐,每一个字句、每一丝声响都在脑海中清晰回放,逐渐拼凑出令人不安的图景。
一个尖锐的矛盾首先引起她的警觉:胖头好歹是组织内部人员,仍被蒙上头套、塞进后车,显见这是贩毒组织防范内部泄密的常规手段;然而冥灯自出现至今,竟连她的身份都未曾询问,便直接下令将她带回核心据点——这完全违背了这类组织最基本的安全逻辑。
尽管无法确认冥灯的真实身份,但梅世豪那戛然而止的嚎叫、骤然凝滞的呼吸节奏,以及声音中无法伪装的极致恐惧,已让梁爽确信:这个被称为“冥灯”的男人,在二爷的组织中必然掌握着生杀予夺的至高权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