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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加百列·赛斯与黑色狂怒
黑暗。
加百列·赛斯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亦或者说，他一辈子都不会去忘记那一天。
黑暗是在一场战斗之中突然出现的，一如以往一样，加百列·赛斯可以聆听到那迴荡在自己耳边的低语。那些低语诱惑著他，想要他去接受自己在成为了阿斯塔特那一刻就被素未谋面的基因之父所赋予的礼物，沦为渴血的怪物，癲狂的疯子。
撕肉者之主用自己的意志抵御著诱惑，一如他以往所做的那样。
但是这一回，他却意外的失算了。
这一次的诱惑是如此之强，让赛斯难以抵挡。视野渐渐变得模糊，战场上几乎化为实质的血腥气刺激著他，身旁与自己一起战斗的凡人裸露出来的脖颈也看起来是那么的诱人，
而更远处的那些敌人则是更不用说，简直就像是一只只活蹦乱跳的煎肉，散发著足以让飢肠的人为之疯狂的香气。
不行。
圣吉列斯的子嗣在自己的內心告诫自己，他强迫自己不去看战友的裸露肌肤，强迫自己不去思索他们的血肉品尝起来有多么的鲜美。他强迫自己的喉咙发出来了阵阵低吼，强迫自己握紧了手中的“掠血者”。
牧师已经注意到了自己战团长的异样，他们开始奔跑，向著加百列·赛斯的方向。
但是加百列·赛斯也开始了奔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甚至速度还要更快。
战团长在前面跑，牧师和拥有理智的成员在后面追。一时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被突然发动了的衝锋。
敌人一一那些叛徒星界军在领导他们的叛徒阿斯塔特的带领下对著衝锋的天使之子们倾泻火力。雷射与爆弹打在动力甲上闪耀起来了明亮的火，炮弹和电浆落在身边掀起了大片的烟尘......
怒吼。
叛徒阿斯塔特猛地抬起头，在他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加百列·赛斯已经从地面上高高跃起。他將掠血者举过头顶，脸上掛著狞笑，嘴中则是大声念诵著天使之名。
链锯轰鸣，叛徒阿斯塔特的头颅被直接斩落。周围的凡人在一瞬间士气崩溃，他们开始了哀豪，求情，咒骂。但是在下一秒，隨著撕肉者之主狂暴的姿態显露，他们全部都变成了横飞的血肉残肢。
“哈哈！杀！杀！杀！”
赛斯隨手抓住身边一个凡人叛徒的脑袋，硬生生的將其给捏碎。
牧师们已经跟上，这些分布在天使之子所建立的战团之中的特殊人群一眼就知道他们的战团长陷入到了怎样的情况。首席牧师立刻指挥著一连的老兵们隔离周围的敌人，自己则是立即带著人上前，想要將自己的战团长控制起来。
“不要过来！”
赛斯看见了自己正在走来的同伴。视野之中，这些昔日的同僚面容已经变得模糊，而另外的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开始將其取代哦不。
赛斯知道自己进入到了怎样的状况了。最后一步在这个莫名的瞬间找上了他，但事已至此，他也已经不再有著选择。
“杀了我！”
他怒吼，用最后的理智驱动身体，让其將武器丟到一边。
首席牧师陷入犹豫，他的嘴中一刻不停的念诵著天使与帝皇的教诲，试图將自己战团长的精神给拉回现实。
但是加百列·赛斯接下来的举动，告诉了他自己不可以再去驱动那心中的悲痛和侥倖了。
“荷.......鲁斯！！！“
赛斯的喉咙中出现了一个名字，一个在如今的帝国之中沦为了邪恶之意的名字。
牧师知道，自己的战团长已经彻底的无法回来了。
老兵们开始围来，他们做好了准备。以自己的生命，让战团长可以在最后的时刻以一位战士的身份死去。
看到了眼前的一切，加百列·赛斯紧绷的內心终於鬆懈了下来。他眼前的景色开始了飞速的变化，一切被扭曲，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陌生的舰桥，以及一位站在舰桥上.......沐浴著白色火焰的巨人。
那巨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圣洁，其身上燃烧的火焰更是让人感觉毫不狞与可怕，反而充满了一种如月光般的柔和。
他的手上握著一把巨大的战锤。赛斯手上的掠血者在其面前就像是一根单薄的木棍。几乎在第一眼，赛斯就认出来了对方的身份。
荷鲁斯。
只不过...
赛斯感受到了些许的不对劲，甚至让他那已经开始被狂怒所驱使的大脑都產生了困惑。
荷鲁斯.......应该是这个样子吗？
他难道不应该是眼冒红光，浑身上下黑气腾腾。身上的邪恶气息不说化为实质，至少也要可以让人去轻而易举的感受到吧？
赛斯陷入到了怀疑，而也就是他怀疑的这短短的几秒钟。那个圣洁的巨人已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了他的身边，紧接著，战锤掀起了剧烈的狂风，狠狠的砸在了塞斯的脸上。
不对！这不是正常的黑色狂怒！
赛斯瞪大了自己的双眼，他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色再次蜕变，变成了本该倒映在视网膜上的正常世界。
赛斯倒在地上，意识一点点的模糊了下来，恍间，他突然想到了最近在天使子嗣之间流传的一个秘密传闻。
据说，在大漩涡，出现了一位神选。
他將会让圣吉列斯归来。
意识彻底的模糊，牧师带著老兵们围了上来，脸上全部都带著不可思议的神色。
最后，还是首席牧师无奈的嘆了一口气，主动向前，將自己的战团长背了起来。
时间来到了现在。
加百列·赛斯佝僂著背，独自坐在风暴鸟內部的微光中。一席厚重的黑色裹布覆盖了他的动力甲表面，宽大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庞，也盖了他那对凶狠眸子之中，不知意味的微光。
风暴鸟在穿越了虚空盾时一阵震动，赛斯低垂下头，沉浸在顛簸带来的跃动中。
“进入成功。准备降落，三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机仆那呆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赛斯深吸了一口气，这位一向不怎么注重礼节的阿斯塔特战团长第一次的，开始思索起来了待会自己和星空之爪之主见面的时候应该怎么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