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漫进安魂村村长家的堂屋,中年村长垂首躬身,恭恭敬敬地站在烈明天身前,声音带着难掩的颤抖:“大人,事情的经过便是如此。”
烈明天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淡淡扫过他:“你的说辞,倒是和周边几个村子的人讲得分毫不差。”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大人尽管问,只要能帮上忙,小老儿知无不言!”村长连忙应道。
“灭匪本是官家职责,为何你们却束手无策?”
这句话似是戳中了最深的痛处,村长脸上瞬间血色尽失,近乎绝望地嘶吼:“前辈有所不知啊!苍国早被连年战乱拖垮,又逢妖魔横行,本应三年前就轮到清剿我们这儿匪患的差事,早就没人管了!”
他声音愈发嘶哑:“官家甚至出台了荒唐政策——只要交钱交粮,就能合法当匪,连进城都不用遮掩!这黑虎山寨,就是官府默许的‘合法匪窝’!我们这些村子,真是官家收完土匪收,土匪收完官家再收,您都想象不到,前年那种百年难遇的大丰收年,村里都有人活活饿死啊!”
烈明天眉峰微挑:“这么说来,你们这儿的土匪很有钱?”
“那是自然!他们搜刮的,肯定比我们给悬赏多得多!”村长咬牙道。
烈明天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很好。明天中午,你们来黑虎山寨领粮。这种不值钱还占地方的东西,我瞧不上。”
村长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迸出狂喜的金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黑虎山寨外,阴风卷着尘土呼啸而过。
两名挎刀的土匪拦住了迎面走来的四名壮汉,其中一个歪戴头巾的匪卒斜眼打量着他们,语气嚣张至极:“你们几个是哪儿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闯黑虎寨的地界?”
队伍里排行老二的壮汉按捺不住怒火,低声骂道:“土匪都敢如此嚣张。”
为首的大哥沉声按住他的胳膊,提醒道:“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事的。”随即转向匪卒,语气平稳:“我们要见你们大王。”
“我们大王何等人物,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匪卒啐了口唾沫,“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
为首的壮汉不急不缓地掏出个布袋,倒出三枚莹润的源石递过去:“这几枚源石,还请两位兄弟收下。”
匪卒眼睛瞬间直了,脸上的嚣张立刻换成谄媚:“哎呀!早说嘛!几位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待匪卒跑远,身后的同伴低声唤道:“大哥!”
为首的壮汉望着山寨大门,眼中寒光一闪:“放心,这些人,不过是比那家伙多活几天罢了。”
“明白。”同伴沉声应道,握紧了腰间的兵刃。
……
夜色如墨,黑虎山寨被反常的寂静笼罩着。寨门大开,连往日里吆五喝六的守门匪卒都不见踪影,整座山寨仿佛沉入了无梦的深眠。
烈明天伏在寨墙外侧的暗影里,锐利的目光扫过这片诡异的沉寂,指尖不自觉地扣紧了腰间的兵刃。越是平静,越藏着凶险,他心中的警惕瞬间提到了极致。
遵循着一贯不按常理出牌的原则,他没有选择从正门闯入,而是身形一闪,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高耸的寨墙。落地时脚掌轻碾地面,连半点尘土都未惊起。
精神力如无形的网悄然铺开,寨内的动静瞬间清晰地呈现在他感知中。多数房间里都藏着屏息凝神的人影,屋外却空空荡荡——显然是设好了埋伏,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烈明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没有贸然动手,反而绕到寨主木屋附近,指尖轻扬,将一袋细密的粉末均匀撒在了连片的屋顶与窗沿。
这是他特制的**粉,对自身毫无影响,却能让毫无防备的四阶及以下修士瞬间晕厥。
做完这一切,他屈指弹出一簇火星。干燥的木柴遇上火星,瞬间腾起烈焰,夜风卷着火势疯狂蔓延,转眼间便将半片山寨卷入火海,噼啪的燃烧声打破了死寂。
“着火了!快逃啊!”
藏在屋内的土匪们再也顾不得埋伏,纷纷嘶吼着冲出门外,一个个衣衫不整地在火海中狼狈逃窜。
大当家站在空地上,手持九环刀,望着熊熊火光又急又怒,对着手下吼道:“别找那偷袭的杂碎了!快灭火!再磨蹭下去,咱们这点家业全得烧光——”
话音未落,他忽然捂住脑袋,鼻腔里涌入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眼前猛地一黑:“这……哪里来的香气?头好晕……”
话音未落,这位自称“天下无敌”的大当家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紧接着,方才还在慌乱扑火的土匪们也接二连三地软倒在地,只是那倒地的姿势僵硬得可笑,有的甚至还在悄悄眯眼偷瞄。
远处山坡的阴影里,几名壮汉将这一幕看得真切。其中一人忍不住低骂:“废物!不是早就演练过假装昏迷吗?演得比哭丧还假!生怕别人看不出是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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