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渊(金尘落灵魂)看着冷金通那张因算计落空而略显僵硬的胖脸,心中冷笑连连。老狐狸,挖坑也不看看对象,真当我还是那个对你唯命是从、渴望得到认可的“冷云渊”吗?他面上却适时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再次拱手,语气“诚恳”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祖父,若暂无他事,孙儿还是先行告退,去寻找……‘金尘落’要紧。她身上还有旧伤,修为低微,独自在外,实在令人担忧。嫁妆固然重要,但人命关天,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或是被某些不怀好意之人利用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刻意在“不怀好意之人”上微微停顿,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冷金通,后者果然眼皮一跳。
“且慢!”冷金通终于从被直白拒绝的错愕中回过神来,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金尘落带来的、足以支撑冷氏奢华运转数十年的庞大嫁妆!里面随便一件拿出来都是能让修真界掀起波澜的宝贝,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消失了,简直比割他的肉还疼!让这小子就这么走了,他上哪儿再找个合适的“冤大头”去查这事?难不成真让他自己撸袖子上阵,搞得人尽皆知,让冷家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
绝不可能!
冷金通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脸上僵硬的肌肉揉搓出几分“慈祥”与“信任”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硬贴上去的,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云渊啊,祖父知道,你担心你的……呃,道侣。”他斟酌着用词,感觉无比别扭,毕竟他心里清楚“冷云渊”和“金尘落”这对夫妻关系是假的,“但此事非同小可!那些嫁妆,不仅是尘落的私产,也关乎我们冷家的脸面!若是传扬出去,新妇嫁妆在夫家不翼而飞,我们冷家以后还如何在修真界立足?你身为冷家嫡孙,未来的家主继承人,于公于私,都该担起这份责任啊!”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冷云渊”的表情,试图从那张如今属于他孙子的、俊美却淡漠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
可惜,没有。
“冷云渊”只是微微蹙眉,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您说得对,但我无能为力”的无辜:“祖父所言极是。孙儿也知此事关乎家族颜面。但正因如此,才更需谨慎。孙儿如今无权无势,名下无人可用,连调阅府内人员出入记录、盘问值守仆役的权限都没有。贸然去查,非但查不出结果,只怕还会打草惊蛇,引得流言四起,岂不是更损家族颜面?若是祖父能给予孙儿相应的权限和人手……”
又来!又是权限和人手!冷金通心里那个气啊,这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滑头了?听说以前不是只知道待在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家族事务能躲就躲吗?怎么换了个躯壳,连带着脑子也灵光成这样了?尽抓着痛点不放!
他强忍着拂袖而去的冲动,开始画饼,不,是“许诺”!
“权限?人手?这个好说!”冷金通一拍大腿,仿佛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只要你肯接下此事,祖父现在就给你令牌,准你调动府内护卫两队,不,三队!库房、账房随你查阅!一应人员,任你调遣询问!只要你能找回嫁妆,查明真相,祖父立刻就在家族会议上提议,将一部分族务先交给你打理!比如……比如城东的那几处坊市,年收益颇为可观,正好让你历练历练!”
他自以为抛出了极具诱惑力的筹码,眼巴巴地看着“冷云渊”,期待看到他眼中闪现出渴望权力的光芒。
然而,“冷云渊”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眼神,甚至带上了一丝……怜悯?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还胡搅蛮缠的孩子。
“祖父,”他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奇异的、引人倾听的磁性,“您难道认为,比起那些身外之物,‘金尘落’本身的安危和……她的‘清白’,不是更重要吗?”
“清白?”冷金通一愣,没明白怎么扯到这上面去了。
“是的,清白。” “冷云渊”向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诚恳”,“祖父,宴席上,您应该也听到了顾北说的那些……说她是魔胎。”
冷金通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紧紧盯着“冷云渊”。他当然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但是,为了得到她背后丹霞宫的巨大利益,他故意策划了这桩婚事,甚至在确认她与冷云渊互换身体后,仍采取了默观其变的态度。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顶着冷云渊壳子的金尘落,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他想干什么?
“冷云渊”仿佛没有看到冷金通眼中翻涌的惊疑,继续用那种推心置腹的语气说道:“孙儿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一个处理不好,便是滔天大祸。所以,孙儿这几日寝食难安,思前想后,觉得无论如何,必须先将‘她’找到。然后,孙儿要亲自带着‘她’,去查明身世真相!”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若那些传闻是子虚乌有,是有人恶意中伤,我们便要为她洗脱嫌疑,还她一个清白!她既已嫁入冷家,便是冷家的人,冷家绝不能让自己的媳妇蒙受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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