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金通见‘冷云渊’如得胜归来的将军般,带着丰盛的嫁妆凯旋,心中不禁窃喜。
毕竟此举无论怎样,冷家都宛如稳坐钓鱼台的渔夫,成为最终的赢家。
没有嫁妆,能赢来如雷贯耳的名声;没有名声,却也赢得了堆积如山的嫁妆,目前的情形显然是后者。
“好好好!三日后便是冷家祭祖的大日子,届时要禀告上苍冷家迎娶新人!次日便举行盛大的婚礼,邀请八荒来客!”冷金通的眼中闪烁着如饿狼般贪婪的精光。
“祖父,孙儿如今贵为丹霞宫的宫主,这宴席主事理应让丹霞宫德高望重的长老来操办!”‘冷云渊’见状提出心中计划。
“放肆!丹霞宫宫主不过是你头上的一顶官帽,你若做得不好,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你是冷家人,冷家才是你坚如磐石的后盾。两者岂能相提并论?”冷金通的声音如惊雷般在‘冷云渊’耳畔炸响。
“是,孙儿知错了!立刻就回绝了丹霞宫那边的提议。”‘冷云渊’低头退出库房,房外的他笑意更盛。
“姑姑,冷金通如此回答,分明就是看不起丹霞宫的长老,剩下的就交给您啦!”‘冷云渊’将消息毫不保留的传给了半夏。
库房内,‘金尘落’凝视着那堆积如山的嫁妆,心中充满了疑惑。
“渊儿,你可有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冷金通关切地问道。
“的确,祖父,您可还记得圣女集训期间,我巧用金尘落的身份,成功煽动白露与金长青和离。和离当日,白露率领着丹霞宫的众人,犹如蝗虫过境一般,将金府的库房洗劫一空。今日这份嫁妆,他们究竟是从何处变出来的?”‘金尘落’指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天财地宝,不解地问道。
“今日你可是与那丫头一同回去的?”
“没有,她比我更早抵达丹霞宫,我从金家拿到嫁妆后,才在丹霞宫与她碰面!”‘金尘落’回答道。
“哦,渊儿,不妨跟祖父讲讲你在金家索要嫁妆的情形。”
“今日我前往金家,尚未踏入府门,便见府外有众多婆子丫鬟列队等候。她们见我到来,如众星捧月般热情,将我迎进府后,又赶忙请出她的二叔,金彦君。还未等我开口,金彦君便满脸笑容地恭喜我心愿得偿,觅得如意郎君。说着便取出一份嫁妆单子,恭恭敬敬地递到我面前。还说我若有任何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出,尽管我父亲金长青疯癫无法操办我的嫁妆,但有他这个二叔在,定然不会让我在冷家丢了颜面。”‘金尘落’娓娓道来。
“如此说来,他们是早有准备?”冷金通若有所思的捋了捋胡子,“确实与我之前设想的不一样,不过结果一样就行。”
“祖父没觉得不妥?”‘金尘落’反问。
“两种情况,其一,他们认为与我们结亲能提高他们在族群中的地位,故倾家荡产也要凑出一份像样的嫁妆。毕竟‘冷云渊’现在又是丹霞宫的宫主,她金家嫡女嫁的还是原金家主母白露的外挂娘家的话事人。以后金氏一族的地位怕是要在那群蝼蚁中一飞冲天了。”冷金通背手踱步分析道,“其二,那个白露当时并没有拿走她所有嫁妆,留了一份给金尘落。这不,便宜了你这个‘金尘落’,哈哈哈哈!”分析到最后,冷金通忍不住笑出声来。
“罢了罢了,渊儿何必耿耿于怀呢,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祖父难道真要在成婚之日将掌家权交予他?”
“诚然,多年来,你父亲安于现状,不思进取,不肯掌家。你母亲亦不擅操持家务;祖父年事已高,确实需要有个人为我分忧解难了。”冷金通缓声道。
“然而祖父,您怎能将权力拱手让与一个外人呢?”
“区区掌家权罢了,又非掌族权?倘若他真能助我们冷家重回巅峰时代,那么即便将掌族权交予他,我亦心甘情愿。”
“祖父果真如此想法?”‘金尘落’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看着冷金通。
“不过区区三年而已,如果他无法达成,届时收回来便是,况且不是还有你吗?你们既已结为夫妻,那么执掌中馈的自然便是你。他所能掌控的,无非是那寥寥几个府兵及护卫队罢了。他妄图掌控冷家的军队,即便我有意成全,你三叔公、二叔伯等一众长老又岂能应允?”
冷金通捋了捋胡子继续道:“就算他成功了,届时,祖父再请几位大能将你们二人的身体互换回来,你不就可以坐享其成?你冷云渊就是冷云渊,她金尘落就是金尘落。你们二人若确实过不下去,和离也是可以的。就算她要双倍的嫁妆,那时对我们来说也就是九牛二毛,何惧之有?
金尘落垂在身侧的手无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几道浅白的印痕——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冷金通棋盘上一枚涂着金粉的棋子,连婚姻带身份,皆是那人精心谋算中的“添头”。此刻的他却别无选择,只能顺着话音垂下眼睫,将声音压得极低,刻意染上几分方才被“点醒”的顺从:“孙儿明白了,一切但凭祖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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