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怀抱依旧温暖熟悉,带着她贪恋的气息,却让红月感到无比的恐慌和屈辱。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情急之下,她朝着院外尖声喊道:“关逐鹿!关逐鹿!给我把这个无赖赶出去!”
一直守在院外的关逐鹿闻声,立刻带着几名丞相府护卫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关逐鹿眼神一冷,上前便要将傅宴拉开:“傅将军,请自重!放开小姐!”
傅宴看着红月决绝而厌恶的眼神,又看了看围上来的护卫,知道今日是无法说通了。他缓缓松开了手,眼中满是痛楚和失落。最终,他被关逐鹿和护卫们“请”出了丞相府。
红月看着傅宴消失的背影,脱力般靠在廊柱上,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转身径直去找父亲。
红丞相正在书房美滋滋地想着好事,见女儿进来,还以为她回心转意了,笑容满面地问:“月儿,可是想通了?”
红月面无表情,语气却异常坚定:“爹,我要嫁人。”
红丞相一听,喜出望外:“好好好!爹这就去和傅将军商议……”
“不!”红月打断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抛绣球招亲!三日之后,搭建彩楼,公开抛绣球!谁拿到了我的绣球,无论贫富贵贱,是老是丑,我都嫁给他!”
“什么?!”红丞相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你……你疯了?!傅宴哪点不好?年轻有为的将军,对你又是一片痴心,你为何偏偏……”
“我死也不会嫁给他!”红月斩钉截铁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红丞相在原地捶胸顿足。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开,自然也传到了军营。将士们议论纷纷,激动不已:
“听说了吗?丞相府的二小姐要抛绣球选夫婿!”
“啧啧,那可是丞相千金啊!要是抢到了,岂不是一步登天!”
“嘿嘿,到时候咱们也去碰碰运气!”
这时,一个喝多了酒的士兵口无遮拦地笑道:“切,我听说啊,那红二小姐早就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跟野男人厮混的事全京城都知道,就是个破鞋……啊!”
他话未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踹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
众人惊骇地望去,只见傅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他一步步走到那倒地呻吟的士兵面前,声音冰冷如铁,传遍整个校场:“都给本将军听好了!今后谁再敢妄议红丞相千金红月半句不是,我傅宴,定割了他的舌头!绝不姑息!”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士兵都噤若寒蝉。沈泽川和路锦晨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从未见过傅宴对一件事、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维护之意,甚至不惜对麾下士兵动手。这位红二小姐在将军心中的分量,恐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重得多。
而傅宴,站在那里,望着丞相府的方向,心中一片苦涩。
抛绣球……月儿,你就如此恨我,宁愿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一个陌生的、可能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也不愿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抛绣球那日,京城万人空巷。丞相府门前搭起了高高的彩楼,楼下人山人海,各色人等翘首以盼,都想成为那个幸运儿,一跃成为丞相府的乘龙快婿。有想借此平步青云的寒门学子,有凑热闹的市井百姓,也有不少听闻红月美貌前来的富家子弟。
傅宴赶到时,彩楼下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他看着那喧闹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红月用这种方式抉择终身的愤怒和心痛,更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决绝。
他恨她宁愿将命运交给一个未知的陌生人,也不愿相信他的真心,但此刻,他顾不上这些纷乱的情绪,他只有一个念头:抢到绣球!
他凭借矫健的身手和慑人的气势,硬是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一条道路,挤到了最前面。
彩楼之上,红月一身盛装,却面无喜色,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黑压压的人群。她手中捧着那个决定她命运的绣球,心中一片冰凉。她已打定主意,无论绣球被谁抢到,她都认命嫁了,总好过嫁给那个让她心碎神伤的人。
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人群,蓦地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时,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傅宴!他竟然来了!他一身墨色常服,站在人群中依然鹤立鸡群,目光灼灼地正望着她。
一瞬间,惊喜、委屈、愤怒交织涌上心头。但旋即,那日他拥抱柳千心的画面、他深夜闯入的逼迫、还有自己立下的毒誓,都让她硬起了心肠。
她绝不会把绣球给他!绝不!
就在司仪高喊“吉时已到,请小姐抛绣球”的瞬间,红月看准了与傅宴相反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将绣球狠狠地抛了出去!
那红色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向人群的远端。
底下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纷纷伸长了手臂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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