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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思园有一口清亮的池塘，谢老爷子和谢司衍在屋里谈事，舒欢就坐在池塘边餵鱼。
谢家老宅很大，舒欢还没有逛过这个园子，逛了一圈后，继续坐著餵鱼。
反反覆覆三次她觉得有点无聊了，其实她现在离开，谢司衍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但他先前很温柔地说：“bb，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舒欢一想起来就脸红耳热，两只手扇风，给脸颊降温。
要不然谢司衍还是深沉一点吧，太直白的话，她有点顶不住。
这时屋里走出来一个乾瘦又抖擞的小老头，他是专门伺候老爷子的男僕，泉叔。
比荣叔还要大十七岁，荣叔在他面前也要喊一声“叔”。
舒欢连忙站起身。
泉叔笑笑：“外面天热，大少夫人进去休息吧。”
舒欢看了一眼屋里，“他们谈完了吗？我怕打扰他们谈话。”
泉叔：“无妨。”
舒欢走了进去，挨著谢司衍坐下。
他很自然的，给舒欢倒了一杯茶水。
绿茶。
舒欢指腹摩挲著杯麵，端起来喝一小口，放下。
气氛很愜意，看起来他们已经谈的差不多了。
她安安静静坐著。
忽然老爷子说：“你奶奶说你爱吃糕点，尝尝这碟山药糕。”
“谢谢爷爷。”
舒欢拈起一枚白糯糯的山药糕，没人问，她有感而发，“咱们家就没有难吃的糕点。”
谢老爷子突然笑起来。
难怪老妻喜欢她，该聪明时聪明，该天真时天真。
谢司衍坐姿端正，即使看到舒欢走进来，沉静的眼眸也没有偏移。
“我们公司在东南亚物流成本激增25%，是a国仓储主管自己受贿，每个月还给叔祖父在瑞士的帐户打孝敬钱。”
老爷子冷笑，枯瘦的手拍了拍桌面，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祠堂上的梁都生了蛀虫，要是不清一清，我们家都要塌。”
“爷爷说的极是。”
舒欢默默吃著糕点，一块儿接一块儿。
数著她吃了六块，够多了，谢司衍握住她的手腕，要给她擦手。
做这一切都没有避讳老爷子的意思。
倒是舒欢有点不好意思，自己拿著帕子擦了擦。
泉叔抬了抬眼，这跟他认识的大少爷有点不一样。
谢司衍从来不刻意端著架子，只是他习惯了谈笑有分寸，往来不逾矩，是以身边的人在他面前都很规矩，不敢造次。
自然养成了一身庄重感。
突然他做出了不那么庄重的举动，旁人当然会觉得彆扭，但又觉得谢司衍没做错。
给妻子擦手，一个再寻常、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很多男人都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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