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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青寒 第二十三章 小乔氏的可怕梦境

作者:夏不疑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0-09 19:35:20

月华浸透莺歌绿沉水香的金丝纹,青碧烟丝缕缕飘散,崖柏的甜凉丝丝沁喉,忽浓忽淡地掠过幔帐,帐中人深长舒缓的呼吸突然屏住。

错金银纹的鸾鸟铜漏壶滴嗒,嘀嗒,嘀嗒,一声一声敲响了戏台上的梆鼓。

“铮——嗡——”

“咚咚咚咚——”

莫不是漏声长滴响壶铜,争奈伯劳飞燕各西东。

“薇儿,薇儿,”是谁在叫她?

“薇儿,快起来了,趁母亲不在,我带你去看戏。”那张清冷明艳的脸,模模糊糊地晕在眼前,随着鼓声,渐渐分明。

是长姐。

小乔氏一下子坐起来,紧紧揪住缎被,“长,长姐?”长姐怎会在这里,她是不是在做梦。

“我给你挑件衣裳。”长姐揉了揉她的头,催促她,“快些,快些,母亲去兴济伯府赴宴了,我给后角门的婆子塞了银豆子,咱们一会就从那出去。”

从箱笼里挑了件月白暗花绫对襟袄,袖口磨得起了边,被长姐用本色丝线锁绣了卷草纹,已经全然看不出,搭着素色秋香裙,看起来像个不扎眼的小门小户的女子。“穿素净些,莫要让人认出来,”长姐回头冲呆呆发愣的小乔氏一笑。

长姐穿了水绿菱格暗纹竖领绫袄,搭了月白暗花绫马面裙,袄子洗得有些灰白了,隐隐透着青玉的冷光,这般素净反倒衬得长姐眉眼分明,眼底凝着山间雪色,青光冷冷,像是从仕女图中款款走出,让人移不开眼。

“长姐?”小乔氏怯生生叫了声。

这是梦吗?长姐的一颦一笑,她早就忘了,如今俏生生的人就站在眼前,她颤抖着伸出手,去拉扯长姐的衣袖。

滑过褪色的袄袖,垫在纱洞破口处的粗布麻头膈得她掌心生疼。这是什么料子,这么粗糙,哪能穿。

有多少年没摸过这么粗的料子了?那还是在她在做姑娘的时候,不不不,做姑娘的时候,她也很少穿。

小乔氏用力甩头,这些记忆,她早就模糊了。

磨到有些褪色或要缝补的袄子,都是长姐穿,长姐都把好容易得来的新料子,好缎子留给她,她总是穿新的,长姐总是一身旧衣。

有一次她不好意思,想从箱笼里想翻出一件袄子给长姐,又舍不得,总共没几件衣裳能出门见人。她哭了,拉着长姐说,“长姐,你总让着我,你瞧你袄子都磨边了,”她又怕长姐委屈自己,又怕自己没新衣穿。

“我自己绣点纹样就行了。”长姐的女红,连母亲看了都要夸赞。绣兰花细腻逼真,绣鸟雀栩栩如生,绣傲雪里的寒梅,看了就觉得襟袖生寒,隔着帕子都能嗅到梅香,明艳又雅致,针脚细密平整,母亲说长姐是“花随玉指添春色,鸟逐金针长羽毛”,长了一双针神的玉手。

可她知道,长姐因为常常绣补,指缝间已经有了薄茧,她还为此担心,“若是长姐手变粗了,将来嫁不到好人家了怎么办。”

长姐就说,“薇儿能嫁个好人家就行,长姐希望你幸福。”

慢慢她就习以为常了,不再为新旧衣裳而难过了,长姐说了,因为她是姐姐,要护着她这个唯一的妹妹。

对,长姐一直是护着她的。

“薇儿,你看。”密集的锣鼓声把她敲醒,“张生要上场了,你可不能告诉母亲啊,我是偷偷带你来的。”

对了对了,长姐那次偷偷带她去看西厢记,用攒了两个月的月钱,雇了顶青衣小轿,还打赏了茶钱,让小二给挑了二楼西侧末间的好位置。既不容易暴露身份,又能安安静静地看戏。

母亲不让她们看西厢记,说是这种淫奔之戏,不是大家闺秀该看的。那些勾引闺阁女子私相授受的男人,都该嚼舌而死。好人家的姑娘,都是呆在院子里,绣花练字,弹琴画画,才能找个好人家,找个富贵人家嫁了。

就是让她们看,家里也早就养不起戏班子了。份例的四季衣裳钗环首饰,多数都是拿宫里少得可怜的赏赐来充,往往是母亲先挑,然后轮到长姐,长姐就都给了她。母亲听戏,都是去别的府里做客或是宴席上,能听个耳饱。

母亲说了,得有两身好料子撑门面,方便她与京师里的贵家夫人们往来,这也是为了给家里两个女儿相看个好人家。

对对对,找个好人家嫁了,这是打她记忆以来,母亲耳提面命的话。不许她看西厢记,不许她看话本子,说是这样传出去会坏了闺誉,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可她就喜欢西厢记啊。才子佳人,相国千金爱上虽穷但满腹才华的书生,为他一掷清白,为他离经叛道,为他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成就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一段佳话美谈呀。

她只能央求长姐,长姐就趁母亲外出带她来看。

她听到“软玉温香抱满怀”羞红了脸,听到“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哭湿了两张帕子,听到“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悄悄心动,听到“生则同衾,死则同穴”暗暗发誓,将来她也要有这般生死相随的情爱。

没有母亲口中的门第阻隔,没有世俗眼中的身份般配,只有不顾一切的真爱。她向往莺莺罗袜沾露、踏月追爱的勇气,她渴望这般不顾一切的爱情。

她娇娇怯怯地扯着衣角,她不要大小车儿载不起,她要日日夜夜长相厮守,她要千种相思对君说。

想得正入神,“跪在祠堂里好好反省,”是母亲的声音,“我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大家闺秀私自去看戏,这要是被那起子长舌妇看到,不知要说出多少难听话,你还怎么找个好人家?”

母亲很生气,声声都是斥责,“我将你养得如花似玉,养得柳絮才高,就是为了让你寻个酸措大或是下贱的商户吗?只有这种家里养出的女儿,才会不知廉耻地偷跑出去看戏。传了出去,还有什么高门大户的人家敢要你?”

安平伯,不过是个空有爵位、内里困顿的没落勋贵,时不时的还得私下偷偷地变卖赏赐田产,来维系伯府的门面。京师的勋贵世爵多如牛毛,除了几家得恩宠过得富贵,其它的都是用缝缝补补的内里来硬撑着面皮。这一切,在长姐嫁到武安侯府后,彻底变了。

母亲过上了一只手戴了鸽血红又戴和田白玉雕花的日子,伯府又重新养起了戏班子,后门那看守的婆子,每每放阿弟出去喝酒,再也不敢收银子了。

她躲在半掩着的门后悄悄地看,母亲发这么大火她不敢出声,长姐偷偷跟她摆手,让她不要出来。好在回来的时候,长姐眼尖,发现母亲的贴身妈妈在垂花门那遮遮掩掩,让她藏好别出来,不然现在她也得跪着。

祠堂多冷啊,她心疼长姐,又不敢出声劝母亲,嘤嘤地抽泣。

“在这给我跪一夜,好好反省,想好错哪了再出来。”母亲拂袖离去,她扑进去抱着长姐哭。

“快回去歇着,我让容妈妈给你留了糕点,吃了再睡。乖,母亲不会真让我跪一夜的,你先回去,长姐一会就回来了。”长姐替她擦泪。

她点点头就回去了,母亲一向疼爱长姐,视长姐为她全部的希望,定不会罚这么狠。寒冬腊月的,在祠堂跪一夜岂不是要把人跪病了吗。

长姐真病了,母亲这次发了狠硬是不让长姐出来。长姐着了风寒,吃了几个月的药也不见好,郎中说是风邪入体,落下了病根,须用上好的药养着才行。

可伯府哪有钱养,她知道母亲偷偷换了郎中的药方子,那些个雪莲、野山参,伯府根本吃不起。

好在长姐身子骨还算结实,这才熬了过来,可病根子是种下了。她抱着长姐哭,说再也不敢偷去看戏了。

长姐摸着她的头,“薇儿懂事了。”案上那碗汤药弥漫着粘稠的凄苦气味,她掩鼻凑过去,“长姐,这药苦吗?”

药汤泛着深褐色的光,浓稠的药汁看不清碗底,长姐的脸被浸得一点点的变成枯骨,她吓了一跳。长姐缓缓抬起脸,幽幽地问,“薇儿,为何要给我的青儿下药?”

不不不,她连忙后退,“我没有,我没有。”

“薇儿,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做错事从不认。”长姐一步步欺近,将她逼得无路可退,“你害了青儿,你害了我唯一的女儿。”

声声泣血,她慌乱地挥着手,走开,走开,“我不是有心的,我无心的,谁让她看到了,你要怪就去怪她呀,是齐......”

“夫人,夫人。”一只骷爪伸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从梦中拎了出来。

? ?下雨天,适合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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