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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青寒 第一百二十一章 银子不能用

作者:夏不疑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0-09 19:35:20

若说男人之间的交情,多是几杯黄汤灌出来的。

那他李福根与这位贵客——哦不,是与这位贵监之间称兄道弟的交情,可是实打实靠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

一锭十两的雪花银,亮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哎呦!

他这铺子里平日收的都是些黑碎散银,几时见过这么晃眼,这么周正的银锭子!

捏在手里沉甸甸、凉丝丝,光滑得连个牙印子都寻不着。

李福根舍不得放下,眯着眼在掌心里摩挲...

——这莫不是戏文里唱的,赏你的,一锭没人舍得剪开用的‘没奈何’呦!”

这成色...怕是官银吧?否则...怎会如此锃亮,如此光滑。

似是看出来他的犹豫,那位贵监招手示意他凑近些,帕子掩着嘴吃吃地笑,“李东家,这银子是官银,您可不能直接使,得找那熟悉的银铺重新熔铸。虽有些火耗,但官银成色足,您亏不了。”

李福根把银子翻个面,底下錾刻着“内承运库、花银、拾两”的字样,果然是宫里出来的贵人,他之前的猜测半分不差!

“敢问贵人,这...内承运库是...?”李福根既舍不得松开手里滑溜溜的银锭子,又怕是自己不懂,动了不该动的银子。

那位贵监从鼻子里哼出一股气儿,眼皮一耷拉,目光里充满了不屑,把李福根瞥得脸颊滚烫,头都不敢抬。

“土包子!把心放肚子里,这银子根脚硬得很!是我家老祖宗在里头当差时,贵人赏下来的体己钱,就这成色分量,你这辈子还能见着第二回??”

一句话把李福根说得身心妥帖,点头如啄米。

那声土包子,更是深深扎痛了他的自尊心,他什么都不敢再问,生怕贵监不高兴扭脸就走,又怕自己骨子里的穷暴露出来。

贵监竖起三根手指,“您若是点头,一会我就让人把那二百九十两现银给您抬过来。李东家,纵是给您银票,您也照样要给钱庄付帖水。哪比得上这白花花的现银实在!”

说得在理!

一听三百两今日便能入库,李福根脑子里再也转不动别的念头,忙不迭嚷着要做东,与这位贵监把酒言欢。

酒刚喝上,这位嘴上不饶人的贵监,破天荒夸起了他铺子里的鲍螺:“我在别处也吃过,用的是滇南进贡的象牙椰子粉和面,辽东风毛菊蜜挂糖霜,奶酥是御用的,一丝腥气也无。您这的鲍螺,材料虽寻常,可胜在‘家乡味’三个字上——”

“能吃出太湖糯米香、江南桂花甜。馅料里既透了京师的奶香,又藏着苏州的桂花蜜,一抿下去,这就是咱们老苏州的味儿!倒叫人想起...想起从前坐在苏州老宅屋檐下的日子了。”

又是进贡,又是御用...

李福根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未被这等高贵的人夸奖过,飘飘然的甜味层层叠叠地往心头涌。

带骨鲍螺,可是他的镇店之宝!

虽说他吃了多年,并没尝出什么“苏州味道”,但贵监说有,那便一定有。

喝着喝着,话就聊开了,聊着聊着,就开始倒起了苦水。

这位贵监说得几乎要抹泪,连连感叹自己不容易——具体怎么不容易,却一句未提。再说自己是替干爹跑腿,“我家老祖宗念旧,荣养出宫了,还念念不忘苏州这一口!”

和李福根猜想的**不离十。

他心底暗暗嗤笑,不就是宫里退下来的老太监,手里攥着大把官银,不是主子赏的就是这些年攒下的。人老了思乡,又回不去,只好靠这点甜食解解乡愁。

贵监许是吃高兴了,连他也一并夸上了,“李福根!您这名字取得可真好啊!一听就是老太太对您的一片心!把福气扎下根,这盼头多实在!怪不得您这生意做得这么红火,根基稳当呐!”

李福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

他从小就没爹没娘,是在城郊白云观里寄养长大的。观中清苦,唯有一位自称是他远房姑母的妇人,隔三差五地来看他。

姑母一来,他便有了料子细软的新衣穿,有绮楼不重样的招牌菜吃,更少不了让他馋得打嘴都不肯放的鲍螺。

姑母待他,简直比亲生的还要尽心。

好吃好喝地宠着他,还特地花银钱请来西席先生,教他认了几个字,学会打一手好算盘。

据她自个儿说,早年因与家中闹翻,便孤身一人来京师闯荡,连姓氏也随了母姓,让他只唤她“齐姑母”便是。

可惜他读书上天分有限,只会拨个算盘看个账本。齐姑母便说,传他一样安身立命的手艺,便将这鲍螺的独门秘方倾囊相授,临了还千叮万嘱:“这是家传秘法,绝不可外传。”

齐姑母做的鲍螺,状如螺钿,小巧玲珑,外皮酥脆,入口即化,最难得的是那香气——那股奶香与蜜香的交织,别处再也寻不着同样的滋味。

可鲍螺虽香甜,世事却艰难。

他空守着这独门手艺,却难以糊口。京师点心铺子招人,都要能操持全盘的白案师傅,一听他只会做一味鲍螺,便纷纷摇着头拒了。

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求齐姑母。

齐姑母倒也爽快,二话不说掏出银钱,不仅替他在城南盘下一间临街铺面,更一口气付足两年租子,让他摇身一变,成了“苏螺记”的李东家。

自打有了这铺子,他便有了每月固定的进项。齐姑母还亲自做媒,为他聘了一位城外乡绅家的女儿为妻,小日子也算甜蜜。

可这铺子,除了那独一份的带骨鲍螺,其他点心都是凑数充门面的寻常货色,没一样能拿得出手!

要不然,他何至于苦哈哈地守着这间破铺子,至今翻不了身?

铺子生意冷清,他只得三不五时地找姑母周转银钱。起初几回,他还羞于张口,齐姑母却总不等他开口,便主动将一包碎银塞进他手里。

姑母说:“我如今侍奉的主家,最是仁厚慷慨,待我极好。银钱之事你不必忧心,莫委屈了自己,短了什么,只管来和姑母说。”

时日一长,李福根也就渐渐心安起来。齐姑母从不透露主家名姓,铺子虽只是勉力维持,但他的小家靠着姑母源源不断的接济,反倒过得比寻常富户还要宽绰体面。

这些酸甜掺杂的苦水,在一壶壶烧刀子里没藏住,对着这位初次见面的贵监,竹筒倒豆子般吐了个干干净净。

喝得昏天黑地,第二日醒来,他只依稀记得那位贵监教他如何体面花钱——

贵监眼中的嫌弃几乎不加掩饰:“李东家,您好歹也是京师有头有脸的东家,怎这般土气?京师这地方,最是看人下菜。您若没几样好东西傍身,怕是路过一条狗,都不拿正眼瞧您。”

“银子,得花在让人高看的地方——那才叫爷们气象!”

他原本觉得自己日子过得挺体面,可被这位宫里来的贵监一说,顿时觉得自己粗鄙得像刚进城的乡下人,都没脸出门。

土气!!!

这他绝不能忍!

他听在耳中,记在心里,照猫画虎:先托人寻了一只旧玉工精雕的羊脂白玉佩,指名要仿着《西厢记》的人物样式雕,又为妻子订下宝翠楼一整套赤金嵌红宝的头面,再往铺子里重金求了幅文大师的山水条幅——看不懂没关系,贵在是“文待诏”的真迹,能装点门面;还特意订制五两重的赤金长命锁,要錾上“麒麟送子”的纹样...

这一切,全是那位由始至终都没透露姓名的贵监教的。

捏着手里那叠厚厚的契单,李福根只觉通体舒泰,好似这辈子从未如此扬眉吐气,有里有面。

银子他送了一部分进银铺熔铸了,只待新银一到,便去各家提取这些体面。

他盘算着,那套赤金红宝头面拿来哄妻子,让她点头自己把那滑腻的小丫鬟收进房里。

正想得乐呵,窗外突然翻进一个人!

李福根吓了一大跳,定神细看——这不是那位贵监吗!

他还来不及想对方为何直接翻窗闯入他家,就听见贵监声音发颤,急促恐慌地问:

“银子...那银子你还没熔吧?!”

“千万不能熔啊!”

“那是要命的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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