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的苍生拯救笔记 第294章 唤吾之名：衍！

一切都在天道祝福下有序地恢复着。

沈墨璃与赵长老等阵修一同修复了万灵阵。

此刻，她正与叶凡等六人在空间中静心修炼。

与此同时，妖兽森林深处，守护神短暂陷入沉睡。

当他再度苏醒，已凝出一道与沌衍极为相似的虚影。

“小离天、沈小友。”一道幽远的声音传入沈墨璃与离天识海。

“守护神大人！”

“守护者大人！”

二人同时回应。

“我即将离开此方天地。”

“为何？”离天语气透出急切。

“他终于寻到我了……吾该回归了。”衍的声音无喜无悲，“九尾，从今以后，你便是妖兽森林新一代的守护者。”

“守护神大人，我……”离天一时有些彷徨。

“小离天，不必忧虑。顺应本心，自能守护好这片森林。”

“是！”离天眼神逐渐坚定。

经万灵阵一役，他亲身体验了万妖之力，也感悟到一种超越种族界限的纯粹存在。

他有这个信心。

衍的虚影转向沈墨璃的元神：“沈小友，想必你有很多疑问。”

沈墨璃躬身作揖：“确有许多事想请教守护者大人……看来，是来不及了。”

“确实如此。但小友不必觉得遗憾。即便你早先寻到我，我能告知的也极为有限。”

沈墨璃深吸一口气，眉目舒展：“晚辈明白。”

衍见她如此迅速放下执念，眼中欣赏更甚：“沈小友，沧澜大劫已渡。吾在此，谢过道友。”

话音甫落，一道金色祝福径直没入沈墨璃识海。

她神府中的功德簿光芒大放，随身空间内灵液奔涌、灵泉喷发、灵植疯长。原本沉睡的小智与小光也即将苏醒。

感知神府与空间的剧变，沈墨璃恭敬道：“多谢守护者大人赐福。”

衍沉默片刻，开口道：“吾允你唤吾之名——衍。”

话音未落，空间之外骤然电闪雷鸣。

天道仿佛在抗拒，不愿允准。

衍淡淡瞥向外界，仅一个眼神，紫色天雷尽数消散。

“这……”沈墨璃还未开口，一道黑色雷电又撕裂虚空。

“这是……”这一次，发出疑问的是衍。

天道察觉到了黑雷的出现，再次现身，与黑龙缠斗在一起。

最终双双湮灭于无形。

“我……”沈墨璃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

直呼其名，似是极不得了的事。

“无妨，可以了。”

“守护者大人，其实不必如此……”沈墨璃本能地不愿唤出那个字。

“若你唤出这个名字，吾便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墨璃心动了，却仍存理智。

混沌初瞳不断示警，要她慎重。

“敢问守护者大人，若我如此称呼，需付出何等代价？”

“沈小友依旧谨慎。但吾以吾之名起誓，绝不坑害于你。”

衍略作停顿，续道，“唯有一请：若他日吾崩塌陨落，请小友……成为吾。”

轰隆！！

紫黑双雷同时劈向沈墨璃！

叶凡（江澜）、离天、皇甫瑾瑜等人未及反应，已被余波震晕在地。

唯有沈墨璃与衍的虚影被笼罩于雷光之中。

衍如铠甲般将她护持其间，声音沉稳：“勿忧，吾在。”

“守护者大人，若我拒绝，是否当场便会殒命？”沈墨璃的声音冷静得惊人。

“吾并非胁迫于你。此雷，吾回归前尚可抵挡。但你日后飞升，天劫恐非比寻常……这一切并非吾之本意，吾未料想他们竟会如此在意。”

“衍。”沈墨璃不再犹豫。

随着她唤出此名，衍的虚影逐渐淡去，天雷竟被她尽数吸纳，却未伤分毫。

她眉心的金、墨、红三色符印接连显现，最终在一道威严的紫纹之下融合为一，化作玄紫色的闪电印记。

妖兽森林中那棵属于衍的本体巨树，赫然现身于沈墨璃的空间之中。

“沈墨璃，吾走了。一切托付于你。”

“嗯，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不久，叶凡率先转醒。

“是沌衍的气息！”江澜的声音在叶凡与沈墨璃识海中响起，透出震惊。

“沌衍？”沈墨璃微怔，“他让我唤他‘衍’。”

“沈墨璃！”江澜几乎低吼出来，“你——你竟——”

他神魂本源的紫雷剧烈翻腾，连叶凡与沈墨璃皆有所感。

沈墨璃心念急转，「若是叶凡知道，又得折腾一番！」

立刻开口：“我明白！”同时递去一个眼神。

叶凡仍察觉异常，声音低哑：“究竟怎么了？”

他尝试追问，却发现“衍”之一字竟无法出口。

“小师妹，唤他之名，意味着什么？”叶凡的声音压抑。

紫雷躁动引得黑雷试图反扑。

“师兄冷静，于我并无损害！”沈墨璃立即安抚，“仅意味着我与天道联系更紧，天雷将来皆可为我所用。”

叶凡深知绝非如此简单：“代价是什么？”

江澜见沈墨璃似乎非常犹豫，于是主动开口道：

“这意味着，沈墨璃即便飞升，天雷只会为她所用，锻造她肉身、神魂的同时，不造成任何损伤......她飞升必定成功！”

“天雷也将为她所用，在某种意义上，同等级或下等级与之战斗，沈墨璃使出雷法其威力等同于天道雷罚！”

“所以呢，所以代价是什么？”叶凡打断了江澜的话。

沈墨璃沉吟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叶凡，你知道的，若是我说了，你却控制不住你自己，后果如何，你很清楚。”

这句话一出，叶凡本源处的黑雷反而安静了下来。

此言一出，叶凡本源中的黑雷反而奇异地平息下来。连江澜也感知到他心底一丝莫名的……窃喜。

「这？」江澜此刻，不由得想要窥探叶凡的记忆。

“小师妹，若是我失了分寸、本心，你揍我好了，狠狠揍便是！”叶凡说的沈墨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好。”沈墨璃望向叶凡的双眼，“若有一天天道崩毁，我或许将成为‘衍’……至于‘衍’之于天道究竟为何，我尚不清楚。”

“小师妹……”叶凡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沉涩却坚定，“若你成为他，我便化作你的一部分。”

语落，江澜神魂深处蓦地传来一道誓言烙印之力。

「简直胡闹……」江澜内心一片无力，「身为金仙，竟被自己的分身以这种方式烙印神魂。」

「若沌衍有朝一日真出了问题，玄宸天域便将损失一位金仙！」

「不过……也罢。若能融入新的沌衍之中，与她倒也算永不分离。」

「况且，若成为沌衍的是她……应当，也不会太差……」

江澜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浑然未觉这念头于他这“金仙之首”而言是何等“大逆不道”。

“师兄，不会的。”沈墨璃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我不会让天道出事。我有信心，让现在的天道长久存续！”她目光灼灼，坚定无比。

“好！那从此，我们便一起守护天道。”叶凡神情温和下来。

江澜也终于敛起心神，肃然道：“守护天道，本就是金仙存世的意义。”

随后，皇甫瑾瑜、离天、万思哲、赵婉婉、妙彤也陆续醒来。

“小师妹……”离天身为上古大妖的唯一后裔，知晓一个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守护神大人，本就是天道的一部分。

唤出其真名，意味着终有一日，沈墨璃将不再属于某个人、某段情，她将失去自己的名字、挚友，甚至一切记忆……

因为她将知晓所有的所有，那么何为重要？

一切与她讲都是相同的分量！

沈墨璃看向他，轻轻摇头：“放心，我不会让那一天来临。”

“嗯。”

见沈墨璃、叶凡、离天之间弥漫着无声的沉重与决意，皇甫瑾瑜等人并未多问。

他们七人之间早有默契，许多事，无需言说。

“无论如何，小师妹，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皇甫瑾瑜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可靠。

“大师兄说得对，我们一直都在！”万思哲语气铿锵。

“嗯。”赵婉婉与妙彤轻声应和，目光温柔却坚定，“一直都在。”

“好！”沈墨璃重重点头。

心中最后一丝迷茫，也随之烟散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