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噔!"
坎迪莎娇躯一颤,眼前闪过卡米尼亚惹人疼惜的脸。
没人知道,卡米尼亚曾经醒过一次,那天正赶上他们被血猎追捕。
他们人很多,她差点被刺穿心脏,是卡米尼亚用翅膀替她挡下一击。
虽然卡米尼亚拥有快速自愈的能力,仍然在那次受伤中陷入沉睡。
"站住!"
坎迪莎叫住楚沐阳,不容拒绝的命令道:"带我去找他"
"………"
楚沐阳勾起唇角,恭敬地应了声:"是"
他们趁着夜色伪装成监狱物资输送的工作人员。
狱警见送货的是个女人,正要询问,忽地身子一抖,看到楚沐阳的脸,想也没想抬起手:"放行"
闸门打开。
坎迪莎在一处空地脱下身上的粗布麻衣,随后赞赏的看楚沐阳一眼:"你做的不错,救出卡米尼亚,我会嘉奖你"
面前的男生理了理被帽子杂乱的头发,闻言,眸光亮了亮,"那我能向您借样东西嘛?"
他语气真诚,眼里盛满感激的笑容,让人不忍心拒绝。
坎迪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道:"什么东西?"
说来听听…
话还没说完。
"啊!!!"
她发出尖锐的惨叫,利爪穿进她的胸膛,握住她的心脏。
坎迪莎的身体犹如打碎的陶偶般出现裂痕。
很快碎裂成一块又一块。
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脏静静的躺在楚沐阳掌心。
与此同时,苏均心脏的位置同样疼的厉害。
他放缓呼吸,疼痛也无法缓解半分。
"楚沐阳…"
嘶哑地喊出楚沐阳的名字,那边楚沐阳抬起头,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哥哥叫我,你的尸体我回头在处理,晚安"
…………
回到地下室,楚沐阳什么都没说。
苏均光脚坐在床边,身影在烛光下单薄落寞。
他走过去拥进怀里。
苏均笑了,他甚至不屑于换件衣服,"我让你带的话…带到了么?"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每个字都费了他好大力气。
"带到了"
"是么?"
楚沐阳低头看向他的脸:"怎么了?脸色这么惨白"
苏均对上楚沐阳的视线:"你确定她回去了对么?"
"没有"
他不会骗哥哥,哪怕哥哥会生气,会怨恨自己。
"她…",苏均艰难地动了动嘴唇。
"死了"
"………"
空气安静了,苏均看楚沐阳的目光逐渐变得无力。
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步。
他不是退让了么?
在可以杀死楚沐阳的时候选择了收手。
楚沐阳的手轻轻拍在他背脊:"你的善良害死了她"
他靠在楚沐阳怀里,哭着哭着笑了:"我真后悔认识你"
他以为习惯了最恶毒的话,可当苏均说出这句话时,竟然忘了呼吸。
"你…说什么?"
楚沐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真后悔认识你!"
苏均几乎是吼出来的。
楚沐阳木然地站在那里,后悔…
怎么可以?
没有哥哥就没有现在的他,哥哥想抹除他们之间所有的痕迹么?
"不可以…"
楚沐阳从没像现在这样恐惧过:"别说这样的话,哥哥"
"我也是有心的"
他摸着心脏的位置,眼泪从发灰的眼睛里滚落:"我错了…"
楚沐阳从没表现的这么脆弱,他失去了所有的锋芒锐气,跪在苏均面前,讨好地向他乞怜:"别忘了我"
至少让他留下一个名字。
"求你了哥哥…"
苏均怎么会不知道这句话的重量,他足以将楚沐阳打入深渊。
他背过身去,留着楚沐阳在那里跪了许久。
久到他哭不出眼泪。
久到,眼底的亮光化为死水。
不知什么时候,楚沐阳终于动了,行尸走肉般离开房间。
苏均静静的合上眼。
……………
"陛下,奎里有事向您禀告"
今天是最后期限,不用说皇帝也知道他来的目的。
快速吩咐随从为自己更衣,他急忙走了出去。
"您要的东西"
楚沐阳双手奉上,皇帝目光贪婪地盯着那颗死寂的心脏。
为了掩饰渴望,轻咳两声:"辛苦你了,等我成为血族之首,我也会赐予你永恒的生命"
"多谢陛下"
老皇帝只顾着开心,没察觉楚沐阳的笑容比以往牵强许多。
接过心脏,楚沐阳又递给他一瓶红酒:"这是我在托瑞多家族的古堡中得到的,或许对您的转化进程有所帮助"
"好好好!",老皇帝眼里掩不住的欣赏,亲手将酒接过。
楚沐阳收回手,木偶一样单膝跪地:"静候陛下佳音"
"嗯,你下去吧"
"是"
从皇帝的寝宫出来,楚沐阳茫然地站在花园中。
堡垒监狱上空设有防爆网,阳光无法直射。
他窥视着玻璃窗反射的阳光,思绪飘回获得冠名权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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