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聚餐的温馨与喧嚣渐渐沉淀,夜色为莫府披上了一层宁静的纱衣。子璐和莫离回到了属于他们的院落,烛光柔和,映照着屋内熟悉的一切。白日里儿孙绕膝、笑语喧阗的画面仍在脑中回荡,一种饱足的幸福感与淡淡的慨叹交织在心间。
“离哥哥,”子璐卸下发间简单的玉簪,任由长发披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满足,“你看看这些孩子们,如今一个个都真正长成了人才,能独当一面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莫离正就着烛光翻阅一本旧医案,闻声抬起头,眼中自然流露出同样的欣慰。他放下书卷,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是啊,时光荏苒,快得吓人。看着他们如今的模样,我总觉得他们还在我怀里咿呀学语、蹒跚学步,仿佛就是昨天的事。”他嘴角噙着笑,一一数来,“涵儿从小就不爱言语,就喜欢埋头鼓捣那些机关巧件,能对着一个木榫头琢磨一整天;星儿和莫琳俩丫头,打小就爱跟在你后头,绕着药碾子转,分辨药材的气味比谁都灵;珺儿呢,小时候倒是兴趣最广,文武医工好像什么都想沾手,学得杂,没个定性的样子,如今看来,倒是把他当年那些零零碎碎的兴趣都揉捏到了一处,把医馆管理得井井有条,还能开拓创新……”
子璐接着丈夫的话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做母亲的了然与一丝无奈的宠溺:“珺儿这孩子,从小就最有主意。性子看着温和,骨子里却最是执拗,认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年刚行了冠礼,就铁了心要出去闯荡,说什么也要进深山修炼,体会自然药性。我们哪里拦得住?只好由着他去。那段时间,他时常托人捎回东西来,有时是一包精心晾晒的干桂花,有时是几枚饱满的桂花树种,还有他亲手做的桂花糕、桂花酿、桂花香囊……后来更是突发奇想,非要人在那深山里给他建一座小木屋。现在想来,那时他怕是就已遇到了小桂。”
提及儿媳,子璐的眼神变得格外柔和与赞赏:“后来,他果然带回来一个奇女子,说要成亲。小桂……这孩子,确实是我生平未见、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没想到,她竟与我一般,身负空间之秘,而她竟是桂花树的花灵,通过艰苦修炼,方才脱离了本体,化形成人。这姑娘心性纯良,又极其好学,不仅很快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还凭着自己的努力学成了一手精湛的医术。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跟着珺儿走南闯北,历经风雨,始终对珺儿忠诚如一,不离不弃。她心里装的不仅是珺儿,还有我们莫家,甚至想着如何将医馆发扬光大,惠及更多人。这份善良与赤诚,最为珍贵。”
莫离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对儿子儿媳事业的骄傲:“他们夫妻俩,算是替我们走遍了那些我们当年想去而未能去成的远方。遥远的藏地、炎热的南岛、富饶的宝岛、神秘的南疆、苦寒的北地……他们都踏足了。不仅将我们莫家的医术带到了那些偏远的角落,救治了无数病患,更是实实在在地将医馆开在了那些土地上。他们做的,不只是治病救人,更是播撒下希望的种子。如今,‘莫氏女子医馆’的名声能响彻大夏国,他们二人功不可没。”
“是啊,”子璐欣慰地叹道,“小桂还为咱们莫家养育了优优和暖暖这样一对好孩子。两个孩子都很好地传承了我们莫家的家风——忠诚、善良、勤奋、好学、严谨、孝顺……你看优优,如今在工部跟着他大伯,钻研他最喜欢的机巧营造之学,以他的专注和天赋,将来必定能有一番大成就。暖暖学了医,既有天赋又有仁心,俨然是下一代女子医馆的接班人了。这都是小桂的功劳。”
说到这里,莫离的眉头微微蹙起,露出一丝担忧:“璐妹,我近来观察,总觉得小桂的气色似乎不如往年,身子骨看着也单薄了些。他们夫妻俩,我总觉得像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问起只说是劳累所致。你心思细,又与她都是……有空间缘分的人,平日里多关照着些,莫让她为了医馆的事太过操劳,伤了根基。有机会,也悄悄打探一二,看看是否另有隐情。”
子璐握住丈夫的手,轻轻拍了拍:“放心,离哥哥,我晓得的。小桂就像我另一个女儿,我自然会多看顾她。这事就交给我吧。”
夜深人静,身旁的莫离已沉入安稳的睡眠,呼吸均匀。子璐却心念微动,她悄然凝神,意识沉入了自己那片独特的空间之中。与儿媳小桂那生机盎然、具现山河的本源空间不同,她的空间更偏向于精神与意念的领域。其中,一件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的“幻彩霞衣”正静静悬浮,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晕。
“幻彩霞衣,送我到小桂的梦中。”子璐在心中默念。
霞衣仿佛有灵性般,轻轻披覆在她灵体之上,光华流转间,周遭景象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下一刻,她的意识仿佛穿过了一条朦胧的通道,降临到一片熟悉又陌生的天地——正是小桂的梦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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