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就这么在山坡上休息了好一会儿。
直到夕阳彻底沉入山峦,天色开始发暗,周逸尘才拉着江小满站了起来。
“走吧,回家。”
“嗯。”
回去的时候,周逸尘背上背着一个背篓,手上还端着一个背篓,两个背篓都装得满满的。
不过这点重量对周逸尘来说并不算什么,只是觉得稍微有点重而已。
他的拳可不是白练的,特别是八段锦,现在已经六级过半,再过不久就能达到七级了。
回到家里,周逸尘放下背篓,掏出钥匙打开院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江小满先一步推开了堂屋的门。
周逸尘紧随其后,将两个装得冒尖的背篓搬了进来。
接着,他把背篓里的黄精全都倒在了地上,跟之前那几堆汇合在一起。
屋子本就不大,这一下,角落里瞬间堆起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小山。
黄褐色的根茎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混杂着草木的清香,瞬间充满了整个屋子。
江小满叉着腰,看着眼前的劳动成果,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逸尘,这么一大堆黄精,得卖多少钱啊?”
“呵呵,应该能卖不少,至于具体多少,还得先去问问才能知道。”周逸尘笑着说道。
对于黄精的市场价,他还真没什么了解,但可以肯定,这么多黄精,肯定能卖不少钱。
怀着美好的期待,江小满直接走到炕边,一屁股坐了上去。
“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她捶着自己的后腰,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周逸尘把门关好,也跟着坐到了炕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连续三天的高强度体力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不过,他感觉还好。
身体里的那股暖流一直在缓缓流淌,修复着肌肉的酸痛,让他虽然疲惫,但并没有到虚脱的地步。
天道酬勤,果然是越努力,身体反馈越好。
“先歇会儿,”周逸尘看着江小满那副快散架的样子,说道,“歇够了再做饭。”
“嗯。”
江小满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干脆直接躺了下去,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形摊在炕上。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呼吸声。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淡下来,最后一缕夕阳的光辉也消失在了窗棂之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小满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她一下子红了脸,从炕上坐了起来。
“我去做饭。”
“我帮你。”周逸尘也跟着起身。
“不用,”江小满把他按了回去,“你歇着吧,这点活我还能干。”
她看着周逸尘,这三天他干的活比自己多多了,背下山的东西也比自己重。
“你赶紧拾掇一下那些宝贝疙瘩吧,不然堆在屋里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江小满说着,自己先下了地,点亮了桌上的煤油灯。
豆大的火苗跳动了一下,给昏暗的屋子带来了些许光亮和温暖。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转身进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拉风箱和锅碗瓢盆碰撞的声响。
周逸尘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笑了笑,也没再坚持。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那堆黄精小山上。
确实得处理一下了。
这么多黄精堆在一起,时间长了容易坏。
他从墙角找来一个干净的麻袋,在地上铺开。
然后,他挽起袖子,蹲下身,开始分拣。
他的动作很麻利,也很有章法。
先是把那些个头硕大、根茎肥厚、品相完好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这些都是宝贝,是准备用九蒸九晒古法炮制的,留着自己和家人用。
剩下的,那些个头稍小,或者有些破损的,就一股脑地扔到麻袋上。
这些是准备卖掉换钱的。
昏黄的灯光下,周逸尘的侧脸显得格外专注。
他拿起一块黄精,用手掂了掂分量,又凑近了闻了闻气味,才做出判断。
很快,他面前就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两堆。
分拣完,他又从厨房提了一桶水进来。
他得把那些准备自己用的黄精先清洗干净。
他找来一把刷鞋用的旧刷子,蹲在地上,就着水桶,开始一块一块地刷洗。
泥土被刷掉,露出了黄精本身姜黄色的表皮。
厨房里,江小满已经生好了火,锅里的水也开始冒热气。
她把中午剩下的玉米饼子放在锅里热着,又从咸菜缸里捞了一碟疙瘩咸菜切成丝。
想了想,她又从地窖里切了一块狍子肉下来。
这三天太累了,得吃点好的补补。
狍子肉被切成薄片,在锅里用肥肉煸出了油,再下入白菜帮子,刺啦一声,香气瞬间就窜满了整个厨房。
周逸尘在堂屋闻到这股香味,手上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两个人,一间屋,一盏灯。
一个在忙着晚饭,一个在拾掇着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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