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次重生洪荒 第495章 元始的决定

地府深渊，酆都大帝的手掌按在乾坤道人头顶，时光法则如奔腾的长河骤然倒卷。只见乾坤道人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风化，不过片刻便化作飞灰消散在幽冥气流中。

他抖了抖沾染着时光尘埃的袖口，望着那尊挣脱掌控、向着混沌方向遁去的“乾坤鼎”，眼神平静无波——并无追击的意思。

方才紫霄道人与乾坤道人联手夹击，一度将他逼到需动用时间本源的境地。可就在胜负一线间，紫霄道人突然毫无征兆地肉身爆裂，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酆都抓住一线生机，他当即逆转原本用于恢复的本源之力，将时间法则全力注入乾坤道人体内，以“时间修为的落差”，这才将对方抹杀。

“鸿钧突然收手了。” 罗睺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的身旁，原本覆盖全身的黑袍已在天雷下化为褴褛，露出黑褐色的上半身，金红色的血液顺着狰狞的伤口流淌。

他望着来时的区域——那里鸿钧的天雷法身早已消散，连紫霄神雷残留的气息都在缓缓淡去。

酆都大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幽冥上空的雷劫余威确实在消退。

“混沌之中，盘古与灵清动手了。”他淡淡开口，指尖缠绕着一缕时光丝，“你不去掺和？”

罗睺抬头望向混沌方向，那里正传来撼动本源的能量波动，随即自嘲一笑：“一个带天道之力的法身就能把我打成这样，去了岂不是送死？”他抹去嘴角的血迹，语气陡然凝重，“何况如今地道易主，我们该操心的，是眼前的麻烦。”

顺着他的话，酆都大帝望向原本地道规则所在的区域——那里的幽冥法则正发生着微妙的扭曲，黄泉不再按既定轨迹流淌，轮回盘的转动也多了几分滞涩。

那个强行入主地道的“独”，虽未显露出直接的敌意，却已在无形中改变着地府的根基。

玉虚宫大殿，云雾缭绕的穹顶下，三清再次齐聚，只是与往日不同，今日出现在这玉虚宫的皆是本尊。

三人悬于虚空，呈三角对立而坐，殿内的先天清气仿佛凝固成冰，气氛凝重得能压垮山岳。

最终还是通天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焦躁：“大哥，二哥，难道我等三人就只能坐在这里，眼睁睁看着混沌那边分出生死？”

老子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身旁闭目养神的元始天尊，拂尘在掌心轻轻一旋：“二弟，天道可有指示？”

三人之中，他修太极无为，通天截取天道一线生机，唯有元始天尊始终顺应天道、阐述天意，与天道规则的牵连最深，此刻由他问询最为合适。

元始天尊缓缓睁眼，神色淡漠如亘古不化的寒冰，无喜无悲地摇了摇头：“天道未有任何指示。”

“那还等什么！”通天猛地起身，青萍剑骤然出鞘，剑身上的剑气险些撕裂殿内结界，“天道不阻拦，便是默许我们出手相助！”

老子抬手一抖拂尘，雪白的丝绦如流水般缠上青萍剑刃，压制住扑面而来的战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帮？怎么帮？帮谁？是帮老师鸿钧，还是帮父神盘古？”

“自然是帮父神与四弟！”通天剑指混沌方向，剑气直逼殿门，“盘古父神开天辟地才有洪荒，灵清四弟虽行事猛浪，算计深厚，却从未真正祸乱三界，总好过……”

“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成了欺师、弑师之辈？”老子打断他的话，拂尘丝绦轻轻一收，青萍剑被迫归鞘。

“那怎么办？”通天怒道，“总不能反过来助纣为虐，落得个灭祖、杀弟的骂名！”

两人争执间，元始天尊始终沉默。

直到通天转头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二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老子也将目光投向元始，显然是把决断权交了出去。 元始天尊扫过二人，忽然开口，语气斩钉截铁：“帮父神与四弟。”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死寂。

通天脸上的怒意僵住，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二哥，你……你没说错吧？帮父神和四弟？那可是要与老师彻底决裂！你向来最重天道纲常，怎么会……”

老子原本平静的脸上也起了波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芒，显然同样惊诧。但他很快压下心绪，沉声追问：“为何？”

以元始对天道的敬畏，做出这样的选择，绝非一时冲动，更何况如今的天道与鸿钧相连。

元始天尊指尖浮现出一枚流转着天道符文的玉符：“天道无指示，本身就是一种指示。”

他顿了顿，目光穿透殿宇，望向紫霄宫方向，“鸿钧老师合道，虽说并未成为天道，可天道与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天道当真要保他，必会降下法旨，勒令我等出手。可如今……”

“方才紫霄宫传来异动时，我曾以元神触碰天道，却只摸到一片死寂——就像鸿钧老师与天道的联系，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斩断了。”

他抬眼看向老子与通天，眼中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盘古父神开天时，天道尚未成型；鸿钧老师合道后，天道才定下秩序。可若鸿钧成了天道的桎梏……那么鸿钧就不该存在。”

“顺应天意，阐述天道！”

当鸿钧与天道的联系断裂，所谓的“师道”与“天道”，早已不再是同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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