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骼轻轻点了点头,把最后一口香蕉咽下去,然后站起身,对着她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沈燃叫住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袋饼干,“这个你拿着,饿了的时候吃。”
囚骼接过饼干,抱在怀里,又对着沈燃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出了病房。
陈一凡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拿起给沈燃买的小米南瓜粥,打开盖子递过去:“快趁热喝吧,一会儿凉了。”
“你刚才对囚骼也太凶了,”沈燃喝着粥,还在念叨,“以后可不准再吼她了。”
“你就是心太软,”陈一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这鬼丫头可不是一般的小姑娘,身手好得很,从前我跟她交手,都没占到便宜。你别以为她可怜,就放松警惕,万一她有什么别的目的,你后悔都来不及。”
“能有什么目的?”沈燃放下粥碗,“她要是有目的,早就对我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再说了,她救过我,怎么看都不像坏人。对了,刚才囚骼跟我说,她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里,是因为在等一个人。”
“等人?”陈一凡皱紧眉头,“等谁?”
“她没说,”沈燃摇了摇头,“我问她,她只是指了指楼上的儿科病房,好像是在等儿科的什么人。”
陈一凡皱眉,儿科病房?难道这丫头在等什么病人?还是说,她在儿科有认识的人?
“你别多想了,”沈燃拍了拍他的手,“说不定她只是在等一个朋友,或者亲戚。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让你的兄弟多留意一下儿科病房,看看她到底在等谁。”
“嗯,”陈一凡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兄弟发了消息,让他们留意儿科病房的动向,“我已经让兄弟们去查了,要是有消息,会立马告诉我。”
沈燃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你啊,就是太紧张了。其实囚骼挺好的,就是话少了点,性子冷了点。等孩子出生了,我让她来当孩子的干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你可拉倒吧!”陈一凡赶紧摇头,“让她当干姐姐?我还怕她把咱儿子教坏了呢!再说了,这丫头神出鬼没的,指不定哪天就不见了,怎么当干姐姐?”
“你就是对她有偏见,”沈燃戳了戳他的胳膊,“我不管,我觉得她挺好的,以后我就要跟她当朋友。”
——
陈一凡蹲在儿科病房楼下的花坛边,手里捏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睛就没离开过走廊出口。这已经是他盯着囚骼的第三天了,自从知道这丫头总往儿科晃,他每天都会抽两小时过来蹲点,怕这丫头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陈哥,冷不冷?我给你带了件外套。”阿糯跑过来,把外套披在他身上,“这丫头真邪门,每天雷打不动来儿科转三圈,既不进病房,也不跟人说话,就跟个幽灵似的。”
“邪门个屁,她肯定有事儿。”陈一凡视线锁在出口处,“来了!你先撤,别让她看见你。”他推了阿糯一把,自己则往树后缩了缩。
他看着囚骼走到儿科楼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和一支铅笔,低头在本子上画着什么。
陈一凡猫着腰绕到树后,借着枝桠的阴影一点点挪向长椅,视线越过囚骼的肩膀,往那本皱巴巴的本子上瞟。
先是看见铅笔在纸上划过的浅痕,接着,一个圆乎乎的小脑袋轮廓慢慢清晰。
本子上画的是个小女婴,脸蛋圆得像颗糯米团子,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头顶扎着两根歪歪扭扭的小辫子,用铅笔涂了淡淡的黑色。
最显眼的是那张小嘴,咧得大大的,没画牙齿,透着股没心没肺的笑,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儿。
陈一凡的目光顿在画纸上,又扫了眼身旁的囚骼。她垂着眼,侧脸轮廓和画里的小女婴竟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天沈燃刚吃完午饭,突然捂着肚子喊疼,陈一凡赶紧叫护士,把她推进了产房。
“老婆,别害怕,我在外面等你!”陈一凡扒着产房的门,大声喊着,“你要是疼,就喊我的名字,我陪着你!”
“知道了,你别在外面瞎嚷嚷,”沈燃被推进产房前,还不忘笑着调侃他,“一会儿孩子出生了,别跟个傻子似的。”
产房的门关上了,陈一凡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老天保佑,一定要让沈燃和孩子平平安安的,要是有什么事,就让老子来扛!”
沈燃的父亲在旁边看着他,笑着说:“你别太紧张,医生说了,燃燃的身体很好,生孩子会很顺利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陈一凡立马冲了过去,扒着产房的门喊:“医生!我老婆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医生推开门,笑着说:“恭喜你,是个男孩,母子平安!”
陈一凡激动得跳了起来,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跟着医生走进产房,看见沈燃虚弱地躺在床上,连忙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口,声音都在发抖:“老婆,你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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