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水还沾在稻叶上时,林悦已经通过眼前的光屏,把农庄各处的事务过了一遍——东边稻田的灌溉闸门按时开启,地块A1的新稻种叶片恢复了翠绿;西边仓库的种子数量核对无误,顾娘正老老实实地在地块C3除草,连头都没抬过;临时雇工们的工钱清单也整理好了,只等中午的小结会议上确认签字。
距离顾娘煽动闹事已经过去十天,经此一事后,农庄里再没人敢小瞧这位“娇小姐”管事。
林悦每天按部就班地查进度、解问题:发现地块B2的稻飞虱,立刻让金牛带着农药去喷洒;知道临时雇工王二家里有急事,便准了他两天假,还让小桃送了些粮食过去;连张老农负责的地块杂草问题,她也没再指责,而是找李老农陪着一起去地里,手把手教他分辨杂草和稻苗——一来二去,不仅农庄的事务顺了,大家对她的态度也从“敬畏”变成了“信服”,开口闭口都是“小管事”“林小姐”,从没人知道她的郡主身份。
“林小姐,晒谷场那边已经收拾好了,桌子和板凳都摆齐了。”小桃端着一碗玉米粥走进来,“李老伯说,今天的小结会议,他还想跟您说说新稻种的长势,说比去年的普通稻种长得快多了。”
林悦笑着点头,把光屏上的事务清单收起来:“走,咱们也过去。半个月了,也该跟大家好好聊聊,顺便看看有没有没注意到的问题。” 两人刚走到晒谷场,就见五十多个人已经整齐地坐在板凳上,有绿色标记的原住民,也有黄色标记的临时雇工,连负责送农具的蓝色标记商人张老板,都特意留了下来。
顾娘坐在最边上,手里还攥着个小本子,见林悦过来,连忙低下头,不像之前那样敢到处张望。人群里,只有一个穿灰布短打的汉子坐得歪歪扭扭,手里把玩着根草绳,时不时跟旁边的雇工挤眉弄眼,正是临时雇工里的老周——这半个月来,林悦总在监控里看到他干活拖沓,还爱凑在别人身边说闲话。
“多谢大家今天准时过来。”林悦走到晒谷场中间的高台上,笑着开口,“今天把大家叫来,一是想跟大伙儿说说这半个月农庄的情况,二是想听听你们遇到的问题,咱们一起解决。先说说好消息——咱们农庄的十五块稻田,有十二块长势都比去年好,尤其是种了青云村新稻种的地块,叶片更绿,根系也更壮,这都是大家辛苦的结果。”
话音刚落,底下就传来一阵小声的欢呼。
李老农笑得满脸褶子,忍不住开口:“小管事说得对!我那东边的地块,去年这个时候稻苗还没这么高,今年的新稻种就是不一样!就是……我总担心后期会缺水,想问问能不能再挖一口井?”
“这个问题提得好。”林悦认真记下,“我已经让朋友查了农庄的地形,西边的空地适合挖井,明天就找工匠来勘测,争取三天内开工。接下来,就请各位管事说说自己管辖的进度吧。”
负责灌溉的管事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叫赵铁,手里拿着个皱巴巴的本子,站起身大声说:“回小管事,这半个月我每天都检查闸门,东边和南边的水渠都没问题,只有北边的水渠有个小漏洞,昨天已经补好了。每天的灌溉量也按您说的记下来了,新稻种地块比普通稻种多浇两成水,长势确实更好。”
接着是负责雇工的管事刘婶,她是农庄的原住民,说话温柔却有条理:“临时雇工一共十二人,除了王二请假两天,其他人都按时上工。不过……”她顿了顿,眼神悄悄扫过老周,“有个雇工干活总慢半拍,别人除草能除半亩地,他半天只能除一分地,还总跟别人说‘不用太卖力,小管事又不会真罚咱们’。”
这话一出,底下瞬间安静下来。老周的脸涨成了红色,却还梗着脖子反驳:“刘婶,你可别冤枉人!我那是身体不舒服,才慢了点,哪有挑唆别人?”
“是不是挑唆,大家心里都清楚。”林悦没让刘婶继续争执,而是平静地开口,“嗯......你前天跟王三说‘除草不用太干净,反正天天都会长,小管事也看不出来’,昨天又跟李二说‘别那么拼命,工钱又不会多给’。老周,咱们农庄是按工算钱,你干得多,就能拿得多;你干得少,不仅自己吃亏,还影响别人的干劲,这合适吗?”
老周没想到林悦连他说的闲话都知道,顿时没了底气,低下头小声嘟囔:“我……我就是随口说说,没真让他们偷懒。”
“随口说说也不行。”林悦的语气严肃起来,“咱们农庄要的是一起努力的人,不是只会拖后腿、挑唆别人的人。这次我就不罚你,但你要是再这样,不仅拿不到满额工钱,还得离开农庄。你明白吗?” 老周连忙点头,不敢再说话。旁边的雇工们也纷纷低下头,没人再敢像之前那样跟着老周起哄。
解决了老周的事,会议继续进行。负责仓库的管事慢吞吞地站起来:“回小管事,仓库的种子和农具都没问题,就是……之前顾娘拿过两袋种子,后来已经还回来了,我也重新点过了,数量对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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