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贵斋二楼雅间。
顾梨坐在窗边,抬头看向窗外,花影上前要为顾梨倒茶,却被瑠音抢先一步。
“顾小姐,喝茶。”
顾梨淡笑着正要端起茶杯,忽的停住了。
“我现在不适合喝茶,花影,替我去拿一壶热水来。”
“是,花影这就去。”
得了命令,花影当即要离开,可脚步迈出去又停住了。
她要是走了,这屋子里岂不是只有小姐和这个女人了?
她不能走!
花影看向瑠音:“你去。”
瑠音眨眨眼看向花影,顾梨没说什么,算是默认花影的行为举动。
“热水来了,客人是要热水对吗?”
此时门外恰好走进来一个老妪,端着一壶热水,步履蹒跚佝偻着腰身的走了进来。
顾梨转头看去,花影立刻出声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热水?”
老妪笑着道:“老婆子在这楼里有些年头了,见过的客人太多,什么样的客人有什么什么样的需求,老婆子一眼就能看明白。”
说着把热水放在桌上,还抬起头看了眼顾梨。
“小姐好福气啊。”
顾梨问:“哦?何以见得?”
老妪:“小姐想必是有了身子吧?这一胎可不简单啊。”
花影的手已经摸到了后腰,那里藏着她惯用的武器。
“老婆婆,这么大年纪还在楼里做工啊?”
顾梨没有回应老妪的话,而是说起了别的。
老妪也叹气起来:“老婆子没能耐,儿子病重,只能做工养活他。”
“老婆婆还有个儿子?”顾梨问。
“是啊,可怜他病重,没钱找大夫,我……”
老妪说的十分可怜,顾梨却神色淡然,只是静静的听着。
瑠音瞄了眼顾梨脸色,竟然无动于衷。
花影开口对老妪说:“热水放下就出去吧。”
见顾梨没什么反应,老妪只好慢吞吞的朝外走,却不小心撞了一下瑠音。
瑠音忽然出声对顾梨道:“小姐,这老婆婆好可怜。”
“这世上可怜人多了,你难道都要管吗?”
顾梨没有说话,花影充当了她的嘴替。
不得不说花影是懂顾梨的,她说的也正是顾梨想说的。
不管这老妪是否真的可怜,世上可怜人谁又能管得过来。
瑠音可怜兮兮的哀求:“可是小姐,老婆婆就在我们面前,她这么可怜,难道就不能帮帮她吗?”
顾梨眼神一瞥,淡漠的视线落在瑠音身上。
“瑠音,我不是你的小姐,你若是想要帮她,尽可去帮。”
这老妪无论是行为举动,还是言行都透露着奇怪,她还没有圣母到那个地步,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钻。
瑠音张嘴哑了声,老妪出声为瑠音辩解:“小姐莫要生气,老婆子这就走,这就走。”
花影瞪了眼瑠音,道:“你若是再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
瑠音低着头没说话。
心里却在犯嘀咕:这顾梨怎么回事?对她不是挺好心的,怎么对别人这么心硬。
刚才她已经惹了顾梨不高兴,瑠音立马给顾梨倒了热水,温声道:“小姐喝水。”
顾梨没有接,只是转头看向窗外。
行人匆忙,商贩都在为各自的生计奔波。
匆忙来到这世上,谁不可怜?
顾梨忽的摸上肚子,就算为了孩子,她的确不能放任瑠音继续在身边了。
“瑠音。”顾梨叫了声。
“我在。”
顾梨看向她,冷声道:“你没有失忆,对吗?”
瑠音脸色一僵,被顾梨揭穿,她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只好僵着声音说:“小姐,你在说什么?我受了重伤,醒来后……”
“醒来后就失忆了,你想说你是真的失忆了吗?”
顾梨身边的花影眼神一直盯着瑠音,手却已经摸到了后腰的武器,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将瑠音制服。
没等瑠音辩解,顾梨继续说道:“可你的伤在后背,就算内伤严重,也不可能导致你失忆,所以还要继续装吗?”
顾梨是大夫,有没有失忆,她不可能这么久看不出来。
到了这个份上,瑠音索性不装了。
脸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散去,变成了以往的清冷模样。
“顾小姐果真聪慧,既然知道我没有失忆,为何要任由我装傻?”
顾梨哼笑一声:“刚开始我还不明白,但就在刚才,我看见你和那老妪暗中来往,我就想明白了。”
“你们是一伙的吧?你的伤,就是那个老妪打的,对不对?”
从老妪进来开始,顾梨装作惊讶和好奇,可直到老妪撞在瑠音身上,暗中给了瑠音什么东西,顾梨全然看在眼里。
她才恍然明白,瑠音的目的是她。
瑠音也承认了:“没错,我的伤是琴子打的,只是依然没有骗过你,白费我们一番心思。”
花影立刻抽出身后的匕首横在身前。
“你们想干什么?”
瑠音瞥眼花影,并不将花影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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