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幽笛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站在窗前,隔着窗帘,目光警惕地扫视着楼下街角。
那里有一小块布料露出来,不出所料的话,那里应该藏着人,是密查组派来监视她的人。
不过真正来刺杀她的杀手,算算,应该会在这两天出现。
她和孩子已经出院一周了,这些天她几乎没怎么合眼。
楼下越来越热闹,来来往往的行人和黄包车,甚至挑着担卖热干面的摊贩、补鞋匠,看似寻常百姓,但慕幽笛知道,那些人里面,有几个已经第三次往她的窗户看过来。
孩子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乖,不哭。”
她低声哄着怀里的女儿,余光却依旧盯着下面的动静,一刻也不敢放松。
小家伙刚喝完奶,有点困倦了,每次困倦都会闹腾,闹腾够了,自己就睡着了。
慕幽笛已经摸清小家伙的规律,低声哄着,但也任由她闹腾。
她轻轻拍着小家伙的小屁股,转身走回卧室。
果然,半刻钟后,小家伙睡着了。
慕幽笛将女儿轻轻放进摇篮,自己则和衣躺下,右手伸到枕头下,握住藏在那里的手枪。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一会儿。
窗外传来小贩们的吆喝声,慕幽笛虽然在假寐,但是耳朵依旧仔细分辨那些吆喝声里,是否有暗号。
自从出院,她一直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精神时刻紧绷着,不敢睡,不敢松懈。
突然,楼下传来轻微的“咔嗒”声,像是树枝被折断的声音。
她瞬间睁眼,抽出枕头下的手枪,快速坐起,一个翻身,跃起落在窗帘的旁边。
她微微撩起窗帘,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缓缓抬头,看向她的方向......
慕幽笛浑身一凛,她隐隐感觉到这个老人身上的杀气。
这个人......
两个人,隔着厚厚的窗帘对视着。
对视持续了两分钟,最后,老人拄着拐杖缓缓离开。
慕幽笛盯着那个人的脚,这个人走路并没有用力,楼下地上的落叶和枯枝甚至没有留下脚印。
看得出来他是个练家子,假扮成老人。
刚才故意踩断枯枝,是为了提醒她,他来了!
看到‘老人’离开,慕幽笛缓缓放松,可是骤然升起的冷汗,已浸湿了她后背的衣衫。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慕幽笛披上一件大衣,将手枪放进衣兜里握着,慢慢走向大门口。
“谁?”
“幽笛,是我。”
书婉仪的声音传来。
慕幽笛松一口气,拧开大门。
书婉仪又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宴澧,他手里也拎着一袋吃食。
这几天,书婉仪和宴澧跑这里比跑宴霜家勤快,几乎天天上门。
书婉仪朝卧室看一眼,“孩子睡了?”
慕幽笛点点头,“刚睡下。”
书婉仪看着慕幽笛眼下的青黑,担忧道:“你是不是很久没休息了?这样可不行。”
慕幽笛露出疲惫的笑容,“没办法,孩子太闹腾。”
书婉仪也跟着笑了起来,但笑容里透着忧虑。
她担心慕幽笛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但是也不敢再给她找老妈子伺候,那两个老妈子给她造成了可怕的心理阴影。
书婉仪看着慕幽笛,“幽笛,我和宴澧要走了。”
慕幽笛一怔,“这才坐下,就要走了吗?”
书婉仪摇摇头,“我们要离开武汉,准备回法国。”
“回法国?”慕幽笛以为他们要回上海,没想到竟然去法国,“发生什么事了?”
书婉仪笑了笑,“只是厌倦了,想换个环境,我父母已经先一步回法国了。”
她看向慕幽笛,劝道:“幽笛,要不,你和孩子跟我们一起走吧。”
慕幽笛苦笑,她也想走,可是她没有身份,连武汉都走不出去。“我......走不了。”
书婉仪和宴澧诧异地看着她,“为什么?”
他们并不了解慕幽笛的情况,慕幽笛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保持沉默。
片刻后,慕幽笛问:“你们什么时候走?”
“下周,过境证件还在办理。”书婉仪说道。
慕幽笛看着书婉仪和宴澧,“那就预祝你们一路平安顺利。”
书婉仪看到憔悴的模样,心疼不已,对宴霜的冷漠无情更加厌恶憎恨。她如今甚至不敢在慕幽笛面前提‘宴霜’两个字。
书婉仪和宴澧走后。
慕幽笛看着他们带来的东西,动手慢慢整理。
叩叩叩——
“慕幽笛,是我。”李探长的声音传来。
慕幽笛放下东西,走去开门。“你这么早下班了?”
李探长笑道:“局长知道我真实身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我。”
他看向卧室,“孩子睡了?”
“嗯。”慕幽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应道。
李探长看着一堆堆的礼物,就知道刚才有客人来。
他的笑容渐渐敛下,变得凝重。
慕幽笛察觉到他的异样,“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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