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传奇 第9章 复仇誓师 第五节：怒火燎原

唐古拉山口的夜色浓稠如墨，八千联军营地却灯火通明，似一条燃烧的火龙盘踞在雪山脚下。陈玄策伫立在点将台最高处，玄色披风在罡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符残片泛起的金芒与远处篝火交相辉映，将他的身影投射成一尊威严的战神。突然，北方天际传来闷雷般的震动，斥候快马加鞭冲破辕门：“报！阿罗那顺先锋部队已至十里外！”

霎时间，整个营地沸腾起来。吐蕃骑兵迅速翻身上马，弯刀出鞘的寒光刺破夜幕；泥婆罗象兵敲击着铜铃，战象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大唐玄甲军将盾牌重重相撞，发出如雷霆般的轰鸣。陈玄策缓缓抽出佩剑，剑锋直指北方，残符之力顺着剑刃奔涌而出，在漆黑的天幕上勾勒出一道金色裂痕。

“来得正好！”陈玄策的声音裹挟着怒意，“就让这些爪牙，成为复仇的祭品！”他转头望向噶尔·赞婆：“按计划行事！”吐蕃将军点头领命，五百铁骑如黑色洪流般冲出营地，马蹄踏碎冰面，扬起的雪雾中隐约可见九眼天珠军旗在摇曳。

阿罗那顺的先锋部队很快出现在视野中。黑甲军的曼陀罗战旗在风中翻卷，宛如一片吞噬光明的乌云。当先的骑兵身披镶嵌骷髅的战甲，弯刀上缠绕着蠕动的蛊虫，所过之处，连地上的积雪都泛起诡异的青黑色。但他们未曾料到，看似慌乱撤退的吐蕃骑兵，实则正将他们引入精心布置的陷阱。

当黑甲军追至一片开阔的冰原时，玉符残片突然剧烈震颤。陈玄策猛地挥动手臂，预先埋伏在两侧山丘的西域弓箭手万箭齐发。特制的“净魔箭”破空而来，箭簇上的梵文咒印在夜空中划出金色轨迹，精准穿透黑甲军的咽喉。中箭的士兵发出非人的惨叫，体内的蛊虫在咒印之力下爆裂成腥臭的脓血。

“放！”随着达曼的怒吼，二十头泥婆罗战象从隐蔽处冲出。战象背上的雷火罐呼啸着飞向敌阵，罐体表面的咒文与玉符残片共鸣，在空中炸出刺目的蓝光。爆炸产生的气浪掀翻战马，燃烧的蛊虫四处逃窜，却被象兵们喷洒的艾草药水瞬间净化。黑甲军的阵型顿时大乱，惨叫声混着战象的长鸣，在山谷间回荡。

阿罗那顺的先锋将领见状，恼羞成怒地挥舞弯刀：“给我冲！碾碎这些蝼蚁！”他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不知何时，马腿已被联军布下的连环绊马索缠住。不等他反应，一道寒光闪过，噶尔·赞婆的弯刀精准劈下，将其头颅斩落。失去指挥的黑甲军彻底陷入混乱，如同无头苍蝇般在冰原上乱窜。

然而，阿罗那顺的部队绝非等闲之辈。残存的黑甲军突然结成龟甲阵，盾牌上的曼陀罗咒印亮起红光，竟将射来的箭矢纷纷反弹。更可怕的是，他们从皮囊中洒出黑色粉末——那是能腐蚀血肉的“蚀骨砂”。粉末随风飘散，所到之处，积雪瞬间融化，露出焦黑的土地。

“启动回击炮车！”陈玄策果断下令。二十辆双层战车从营地驶出，外层盾牌张开如巨兽之口，精准挡住蚀骨砂的侵袭。内层的工匠转动滑轮，将敌军投来的巨石反向抛回。巨石裹挟着火焰砸入黑甲军阵中，炸出一个个血肉模糊的缺口。玉符残片光芒暴涨，与炮车上的青铜护板共鸣，映出密密麻麻的古老咒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战斗愈发激烈，黑甲军竟放出了杀手锏——数十名被噬魂蛊控制的“尸傀兵”。这些行尸走肉般的士兵皮肤青紫，眼眶中跳动着幽绿火焰，即便被斩断手臂仍会用牙齿撕咬。联军士兵虽心生恐惧，但想起陈玄策战前的誓言，纷纷握紧武器，将浸过艾草汁液的长枪刺入尸傀兵的心脏。

“为蒋师仁副将报仇！”一名大唐老兵挥舞着蒋师仁留下的横刀，连斩三名尸傀兵。他的甲胄早已染满脓血，却越战越勇。玉符残片的力量顺着刀柄涌入他的体内，让他在恍惚间仿佛看到副将的身影在火光中指引方向。

当最后一名黑甲军倒下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战场上硝烟弥漫，尸骸枕藉，燃烧的战旗在晨风中无力地飘动。陈玄策踏过满地狼藉，弯腰捡起一块刻有曼陀罗印记的盾牌碎片。玉符残片的光芒将碎片映照得透亮，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阿罗那顺，这只是开始。你的末日，不远了。”

此时，幸存的将士们围拢过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与伤痕，眼中却燃烧着胜利的火焰。陈玄策高举佩剑，剑尖挑起敌军的战旗：“今日首战告捷，但真正的决战还在前方！让这面旗帜，成为我们踏平阿罗那顺的见证！”八千将士齐声呐喊，声浪如汹涌的潮水，震落山崖上的积雪，也点燃了每个人心中复仇的怒火。而那枚残破的玉符，正随着激昂的战吼愈发炽热，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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