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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连珠张了张嘴,又缓缓闭上。
那很好了:P
越央自然是察觉到她的怔愣,挑眉瞥了宋凌澜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宋凌澜看起来倒是没变化,只是一味地低头擦拭溯光剑。
不过若从另一个角度,便能发现这清俊青年的嘴角轻轻上扬。
腐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二人之间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
“咳。”
萧鸣潮打破沉默,他摩挲着掌心黯淡的青铜酒壶,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我们在这里不是……”
“等等。”
越央抬手,坐回宋凌澜身边,将枯枝重重戳进沙土。
“从头说。”
“地道底下,你说的元书寅是什么人,他到底在捣鼓什么?还有他和尉迟家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越央的金瞳骤然亮起,仿佛要将萧鸣潮眼底所有秘密都灼烧出来。
萧鸣潮喉结轻轻滚动。
他望向谷外翻涌的瘴气,仿佛又看见尉迟家密室深处不愿再见的两张面容。
“元书寅是几年前尉迟家主尉迟守渊请来的术法大师。”
萧鸣潮声音沙哑,
“尉迟家现任家主尉迟熙然,天生体弱,没有仙缘……元书寅有秘术……”
他慢慢顿住,想起尉迟熙然苍白的脸,后来发生的事像是利刃剜着心口。
…… ……
越是听着,在场的所有人面色都变得严肃。
“世上如何能有逆天改命之术!?”靳连珠道。
“是啊,世界上如何能有逆天改命之术?”
“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我只当元书寅的秘术是一命换一命,可谁知道,元书寅从始至终只是想要打造他的永生国度。”
萧鸣潮说着,声音都渐渐变得低沉。
“以活人作为实验体,要将沧澜域的所有人改造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所以尉迟家……”
星辰阁雪映华突然想起那些被拖走的同门,眼眶瞬间通红。
“那群畜生!”
靳连珠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师弟师妹……
萧鸣潮解开衣领,露出的胸口并不像活人,而是泛着灰色的死肉。
“我和……熙然就是他来沧澜域选中的第一批试验体。”
空气瞬间凝固。
谁也没有料到沧澜域是这般情况。
靳连珠:“尉迟家前家主呢,尉迟家这般冷血吗,任由别人改造自己的亲生女儿?”
提起尉迟守渊,萧鸣潮泛起苦涩。
所有的关键就落在尉迟守渊身上。
不然尉迟家多少年的古老家族会栽在一个小小术士邪修身上?
萧鸣潮重新系好衣领,他深吸一口气:
“恰恰相反,尉迟老家主是太爱自己的孩子了。”
“当年,我们三人都进行了元书寅的秘术,熙然是元书寅的得意之作,我被改造为半人本傀。”
“而尉迟家主,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越央凝眉,
“怪物?”
“对,怪物……”
一个受元书寅唯命是从,被锁在地底的怪物。
…… ……
瘴气在众人周身翻涌如沸,靳连珠将长鞭狠狠甩在布满青苔的岩壁上。
“还能怎么办?元书寅和尉迟家必须付出代价!”
“可我们才几个人?”
周飞翔抱着他那把琴微微颤抖。
弱小、可怜、无助。
周飞翔:(T^T)
“尉迟家倾巢而出,元书寅的傀儡大军更是不计其数,还有尉迟守渊……他之前可是洞虚境的修士!”
他话音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瞥了眼越央和她身侧的宋凌澜。
雪映华轻抚星辰阁特有的龟甲卦盘,她垂眸掩去眼底的忧虑,素白指尖划过龟甲边缘:
“卦象显示,凶中藏吉,前路虽险,亦有机缘。”
话落时,
一枚铜钱从卦盘滚落,在腐叶堆里骨碌碌转了几圈。
最终立在越央和宋凌澜两人之间。
“机缘?”
靳连珠冷笑一声,弯腰拾起铜钱狠狠抛向空中。
“雪映华!你当是星辰阁寻宝呢?”
铜钱落地的瞬间,
靳连珠却是单膝跪地,长鞭缠绕的手臂重重捶在地上:
“不过不重要,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也要把元书寅的狗头拧下来,祭奠唐婉和我九阳宗的同门!”
周飞翔心里还是直打鼓。
“可……可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雪映华看着龟甲卦盘泛起微光。
“乱葬岗怨气冲天,正是借势而为的好地方。方才尉迟家的人,未必是为了我们……”
女人的声音突然低下去,伸出手摸着着卦盘上最深的裂纹。
方才卜算时,那道裂纹几乎贯穿整个卦象,预示着前路将有难以预料的巨大变故。
越央看着这三人讨论来讨论去,突然抬脚碾碎脚边一块嶙峋怪石。
少女眉眼精致而冷厉,
“被抓走的同门就一定死了吗?”
“既然是生死未卜,我接了天玄门的任务,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天玄门在沧澜域的师兄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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