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和天空裹着一层霜白,屋檐垂落冰棱,折射冷冽的光。
嘎吱嘎吱——
宇智波斑踩着积雪穿行街巷,一身黑色和服与白皑皑的雪地形成刺目对比,背后焰团扇的火焰纹路在寒风中仿佛都凝结了。
“呼......山中那边总算确定要在明年初迁到木叶,今年过年我又有的忙咯。”身后传来叹气声,可语气充满了喜悦味道。
“造房子这种事,你最在行了不是吗?”
宇智波斑嘴角微微掀起,没有回头。呼出的白雾瞬间消散在空气中,所过之处村民纷纷低头避让,只留雪靴踩碎薄冰的脆响。
“啊!”
街道前方突然传来稚嫩的痛呼声。
一个扎着绒线蝴蝶结的小女孩跌坐在雪堆里,粉色棉袜沾满泥雪,膝盖渗出的血珠在冷空气中凝成暗红冰晶。
宇智波斑脚步一顿,随即下意识大步上前,带起的风雪却让小女孩冻得直哆嗦,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去。
“别怕。”
宇智波斑压低声音,伸手去扶的动作却不自觉僵硬在半空。
棱角分明的脸庞覆着常年杀人留下的戾气,眼尾的细纹里还嵌着未散尽的冷酷,吓得小女孩连抽气都带着颤抖,泪珠在睫毛上凝成小冰粒。
竟是想哭又不敢哭。
“哈哈哈哈哈.......”
身后,千手柱间爽朗的笑声突然刺破凝滞的空气。他走上前来,身披着暖黄色披风,发丝间沾着几片雪花,眼眸盛满笑意,打趣道:“斑,你这表情吓到她了!”
说着,他挤开好友,宽大的手掌先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寒气,才轻轻握住小女孩的手,“来,叔叔看看。”
说话间,柱间袖口滑落出一朵指甲盖大小的白色雏菊。
下一秒。
这不合时宜的花朵竟在寒冬中绽放,花瓣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
小女孩的抽泣戛然而止,盯着雏菊的眼神陡然瞪得滚圆,像撞见了奇迹。
千手柱间顺势将花别在她耳后,温暖的绿色查克拉顺着指尖流入女孩伤口,渗血的擦伤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哇!大哥哥好厉害!”
小女孩破涕为笑,红扑扑的脸蛋上还挂着泪珠,激动地叫喊道。“你的手会发绿光呢!”
这时几个村民正巧路过。
见到千手柱间为小女孩疗伤的一幕,冻红的脸上瞬间堆满笑意。
“柱间大人!”
他们弯腰行礼,目光自然地掠过宇智波斑,仿佛那尊浑身散发压迫感的身影只是个透明人。
“大家好。”
“老爷子吃饭了吗?”
千手柱间一边施展掌仙术,也抬起头爽朗地笑着和村民打招呼。
直到有人憋不住喊出句“火影大人”,声音却像是被冻住的溪流,磕磕绊绊又迅速消散在风雪里。
空气寂静,寒风却凛冽。
宇智波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站起身,眼神也慢慢冷了下来。
缓缓低头,看着千手柱间和地上的小女孩被村民们团团围住,听着那满声崇敬的问候,突然觉得这冬日的阳光格外刺眼。
明明自己才是村长,是火影。
明明木叶的土地也浸染着宇智波的鲜血,可这些仰望着柱间、却又对他避之不及的目光,却像锋利的冰刃,一下下剜着他温热的心脏。
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于是转身,带起的劲风卷走空中飘落的几片晶莹雪花。
“斑!”
“斑!你去哪里?等等我!”
身后传来千手柱间担忧的低呼,他没有停下脚步,语气冰冷。
“敢跟来我就杀了你!”
咯吱——
咯吱——
棉布鞋底碾过雪地的声音格外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尊严和骄傲之上。
宇智波斑嘴唇越抿越紧。
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千手柱间与村民们的谈笑声,混着小女孩清脆的“大哥哥”,在他听来却如同尖锐的嘲讽。
转过街角。
巷口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卷起他浓密黑发间的白色雪粒。
宇智波斑停下脚步,抬头望向灰蓝色的天空,漆黑眼眸映出火影办公室上方随风飘扬的各色旗帜。千手的木色与宇智波的血红在顶点并肩而立,其他忍族标志则在两边辅佐。
可此刻他却觉得,这些旗帜上的信仰,正在一点点被苍白的现实吞没。
......
火影岩。
寒风卷着沙砾,将宇智波斑身上的黑色和服撕扯得猎猎作响。
他脚踩着崖壁边缘,低头望去。
尚未完工的岩基,那是即将雕刻他这位火影石像的地方,此刻却像一张嘲讽的白纸,刺痛着他的双眼。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后的焰团扇,冰凉的金属纹路硌得掌心生冷。
木叶建立的一年时间以来,无数被他强行掩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路过市集时,卖团子的老妪见到他便慌忙收摊,褶皱里的恐惧比冬日的霜雪更冷。
孩童们追逐打闹的身影在他出现的瞬间凝固,像被冻僵的雀鸟;唯有那个家伙经过时,村民们脸上绽放的笑容,如同春日里最灿烂的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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