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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古典架空 > 快穿:偏执美人揽腰宠 > 第513章 荼蘼花开春事了,陌路荼靡总伤情(江月瑶番外)

南疆的夏日总是溽热而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疯长与蛊虫窸窣的特殊气息。

在圣寨最深处,被千年古木与重重禁制守护的圣女居所内,却是一片沁人心脾的清凉。

竹帘半卷,透进斑驳的光影。

江月瑶赤足踩在冰凉光滑的竹地板上,纤细的指尖逗弄着一只通体剔透如碧玉的灵蝉。

那灵蝉振翅时发出细微鸣响,翅翼间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

她是南疆千百年来天赋最为卓绝的圣女,自出生起便与天地灵气、万蛊万虫有着超乎常人的亲和力。

容貌更是继承了历代圣女最美的优点,明艳不可方物。

一双翦水秋瞳清澈纯净,却又因常年居于圣地、不通世事而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漠然。

“圣女。”

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

\"族长请您前往圣坛。\"

江月瑶轻轻抬手,碧玉灵蝉乖顺地停在她的指尖。

她起身时,银铃在脚踝间清脆作响,裙裾上的荼蘼银绣在光影间若隐若现。

那日圣坛上的仪式格外隆重。

十八支牛角号同时吹响,震得山谷回鸣。

族长母亲亲手为她戴上银月额饰,语气凝重:

“月瑶,你已满十八,该出去走走了。记住,外面的世界虽繁华,却也不乏险恶。”

江月瑶垂眸应下,眼底却闪烁着对外界的好奇与向往。

外面的世界于她而言,光怪陆离,充满了新奇与诱惑。

她一路行来,仗着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与灵力,倒也无甚危险,直到在橙州边境,遇上了一伙手段狠辣的邪修。

此时已是暮春,距离她行走于此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这条路上荼蘼花开得正好,洁白却不似梨花那般素净,花瓣边缘染着淡淡的粉晕,像被暮色揉碎了一角。

但目前无人在意这番美景。江月瑶很是喜欢,奈何有人挡了道。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未必能真正伤到她,但她恰好灵力周转略有滞涩,正欲放出本命蛊时,一道凌厉刚猛的剑光如同烈日破晓,骤然斩落!

剑光过后,邪修溃散。

一个身着红金配色衣袍,头戴红金玉冠的俊朗青年收剑而立,关切地望向她:“姑娘,你没事吧?”

那日的阳光正好,穿过林木枝叶,斑驳地落在他肩头。

他眉眼英挺,气质朗朗如日月,瞬间便撞入了江月瑶从未为谁敞开过的心扉。

他是钟离家的少主,钟离昱泽。

两人相伴而行,一起历练过端午,共度七夕看烟花。

很快,钟离昱泽被江月瑶的绝色容颜、纯真灵动与偶尔流露的神秘手段所吸引,江月瑶则沉醉于钟离昱泽的温柔体贴、见多识广与那份她从未接触过的、属于外界男子的勃勃英气。

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如胶似漆。

他们携手游历,在青州发现了一处隐秘而美丽的山谷,谷中四季如春,彩蝶翩跹,他们为其取名“千蝶谷”,并在谷中筑起一间爱巢小筑,度过了此生最甜蜜的一段时光。

“月瑶,等我回去禀明家族,定以最隆重的礼节迎你过门!”

钟离昱泽握着她的手,眼神真挚热烈,

“若家族不允……我便放弃这少主之位,与你隐居千蝶谷,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月瑶信了。

她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甚至开始幻想与他携手白头的未来。

回到南疆,她怀着忐忑又幸福的心情,向母亲、也是南疆的族长,诉说了与外族男子相恋之事,表明非君不嫁的决心。

“糊涂!”

族长又惊又怒,

“族规森严,绝不与外族通婚!你是南疆千万年来希望所系,岂可自毁前程?!”

“母亲,族规是死的,人是活的!昱泽他待我极好,他说了,若家族不允,便与我隐居世外!”

江月瑶眼神倔强,带着陷入爱情的女子特有的盲目与勇敢,

“求母亲成全!”

族长多次劝说,甚至以废除圣女之位、逐出南疆相胁,可江月瑶铁了心。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两人相爱,世间便无任何阻碍。

最终,她跪在祠堂前,对着脸色惨白的母亲重重磕了三个头:

“女儿不孝,辜负母亲与族中厚望。但此生,绝不负他!”

说罢,她竟运转秘法,生生将自己体内那条连接南疆天地、滋养她一身蛊术灵力的本命灵脉挖了出来!

剧痛几乎让她瞬间昏厥,鲜血染红了祠堂的地板,她却咬着牙,将那依旧闪烁着微弱灵光的灵脉捧至母亲面前。

“灵脉……我还给南疆。从今日起,我江月瑶再不是南疆圣女,生死荣辱,皆与南疆无关!”

她踉跄着起身,拖着残破的身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生她养她的故土,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去千蝶谷,等她的昱泽。

离开南疆不久,她便发现自己竟已怀有身孕。

这本是喜事,然而失去灵脉的她,身体早已油尽灯枯,怀孕更是雪上加霜。

但她抚摸着微隆的小腹,眼中又燃起希望的光芒。

这是她和昱泽的孩子,他若知道,定会更快地来接他们。

她在千蝶谷的小屋中艰难地等待着,日复一日,从盛夏等到深秋,又从寒冬等到春暖花开。

她靠着昔日修为底子和采摘谷中灵草勉强维持,身子却一日日衰弱下去。

直至在一个飘着细雨的春夜,她独自一人生下了一个男孩。

孩子哭声嘹亮,眉眼像极了钟离昱泽,却又糅合了她的精致。

她给孩子取名——江若尘。

愿他此生,不染尘俗纷扰。

然而,即便如此,她期盼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出现。

消息石沉大海。

孩子渐渐长大,聪明伶俐,玉雪可爱。

直到若尘五岁那年,她终于拖着病体,带着孩子踏入了橙州地界。

然而,打听来的消息却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她最后一丝希望击得粉碎。

钟离昱泽?

他早已不再是少主,而是钟离家的家主。

并且,在三年前,他已迎娶了橙州另一大世家南宫家的大小姐为妻,夫妻恩爱,举案齐眉。

巨大的欺骗与绝望如同毒藤,瞬间绞碎了江月瑶所有理智。

她看着身边懵懂无知、结合了她与那人所有优点、漂亮得不像话的孩子,曾经的爱意化作滔天的恨意与疯狂。

“呵……呵呵……”

她凄绝地笑了起来,眼神混乱而恐怖,猛地伸出手,掐住了小若尘纤细的脖子!

“阿娘……?”

小若尘被掐得呼吸困难,小脸涨红,澄澈的眼眸里充满了恐惧与不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这声“阿娘”,像一根针,猛地刺破了江月瑶疯狂的泡沫。

她看着孩子那双与钟离昱泽极为相似、却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手像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

孩子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吓得瑟瑟发抖。

江月瑶踉跄后退,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孩子,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哀鸣,猛地冲回屋内,将自己反锁起来。

从此,她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清醒时,她抱着小若尘落泪,温柔地给他做好吃的,为他缝补衣服,陪他看千蝶谷的蝴蝶,眼神哀伤得令人心碎,一遍遍喃喃着:

“尘儿,我的尘儿,阿娘对不起你……”

疯癫时,她便用看仇人般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有时甚至会粗暴地拉过他,用银针取他的血,去喂养那些她仅凭残存本能炼制的、诡异阴毒的蛊虫!

口中咒骂着:“孽种!都是孽种!为什么你要像他!为什么!”

小若尘就在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折磨中战战兢兢地活着,他不明白阿娘怎么了,只知道阿娘很痛苦,而他,似乎是阿娘痛苦的根源。

这样的日子过了半年。

暮春时节,荼蘼花开了,洁白如雪,铺满了千蝶谷的角落,预示着春事将了。

那一日,江月瑶似乎格外清醒。

她带着小若尘出了谷,去镇上给他买了一个甜甜的糖人,看着他吃,眼神温柔得近乎悲戚。

“尘儿,甜吗?”

“甜!阿娘也吃!”

江月瑶摇摇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

“尘儿要好好的。”

然后,她便不见了。

小若尘拿着糖人,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口,茫然四顾,再也找不到那个时而温柔时而疯狂的身影。

江月瑶去了哪里?

她去了橙州钟离家。

她要去问个明白!

问那个负心人,可还记得千蝶谷的誓言?

可还记得他们曾经的海誓山盟?

暮春的钟离家,府邸森严,却也挡不住一位心存死志、仅凭一股恨意与执念支撑的前任圣女。

她闯了进去,一路无人能挡。终于在花园深处,看到了那个她魂牵梦萦又恨之入骨的身影——钟离昱泽。

他正携着一位雍容华美的女子(南宫氏),逗弄着一个两三岁的幼童,好一幅天伦之乐图!

而园中,荼蘼花开得正盛,洁白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如同祭奠的纸钱。

江月瑶看着那人送给她的布满裂痕的荼靡花纹的白玉簪,满是凄弄的笑。

白玉簪被她别至发间,她不紧不慢地走着,脚上银铃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而她的每一步都十分决绝。

“钟离昱泽!”

江月瑶声音嘶哑,如同泣血。

钟离昱泽闻声回头,看到形容枯槁、眼神疯狂却依旧能窥见昔日绝色的江月瑶,眼中只有陌生的警惕与怒意: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钟离府!来人!”

他下意识地将妻儿护在身后。

这个动作,彻底刺痛了江月瑶。

她看着他那全然陌生的眼神,听着他护卫的呵斥声,心碎与愤恨达到了顶点。

“为什么……为什么……”

她喃喃着,眼中流下血泪,猛地抬手,以自身残存的生命力与精血为引,施展了南疆禁术——血蛊!

“以我之血,饲尔之蛊!咒尔之族,血脉尽枯!”

无数肉眼难以察觉的血色蛊虫随着她的咒力弥漫开来,瞬间侵入了所有钟离族人的体内。

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过顷刻间,繁华鼎盛的钟离府邸便化为人间炼狱,除了被钟离昱泽死死护在身后的妻儿暂时无恙,其余人皆在痛苦中迅速枯萎消亡。

江月瑶也因施展此等禁术遭到猛烈反噬,加上之前闯入时受的伤,已是强弩之末,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但她却看着这惨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变成痛哭。

“为什么……昱泽……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跌跌撞撞地走向那个同样因族人惨死而目眦欲裂、痛苦不堪的男人。

钟离昱泽看着眼前这个疯魔般的女子,看着家族的惨剧,巨大的悲痛与愤怒淹没了他,他举剑欲劈:

“妖女!我与你何仇何怨!”

然而,就在剑锋即将触及江月瑶的瞬间,他身后那个幼童因惊吓过度哭喊了一声:

“爹爹!”

这声哭喊之后这个幼童便没了呼吸闭上了眼倒了下去。

钟离昱泽感到头好痛,麻木空洞的眼神在看到对面一身浅紫衣裙看似温柔却癫狂绝望的女子,一颗心本该是恨的却好痛好痛,带着巨大失落感的迷茫。

江月瑶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察觉到不对劲,可是背叛还历历在目。

她好似清醒了一般,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刻着荼靡花纹的精致匕首,眼中流着泪,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血泪滴落,嘲弄地看了看天:

“命运捉人,你我本不复相见的。若是能重来的话,我不愿再见到你!不管今生还是来世,你我之间注定孽缘,应斩断!”

钟离昱泽看着江月瑶决绝地好似要将匕首刺入心口,身体好似本能似的瞬间移动过去,伸手接住匕首,鲜血直流,脑子却像是炸开一样,好似万蚁啃噬。

江月瑶怔然,匕首掉落在地,跌落在层层洁白的荼蘼花瓣中。

而钟离昱泽看了看自己鲜血直流的手,又看了看江月瑶,突然——

“呃啊——!”

钟离昱泽抱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无数被遗忘的画面碎片般涌入脑海——千蝶谷的蝴蝶,相依的誓言,女子明媚的笑颜……

以及,归家后祖父与南宫家主冰冷的眼神,强行施加于身的“失离咒”……

他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月……瑶……?”他另一只手中的剑哐当落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形容枯槁、满身血污的女子,心痛得无以复加,

“是……是你?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猛地看向周围气绝死相诡异的族人,再看满府疮痍,一股巨大的、无法排解的绝望与痛苦将他撕裂!

是他!是他负了月瑶!是他的家族逼他忘情!

如今,又是他的妻儿……间接导致了家族的覆灭。

“啊——!”

他仰天悲啸,声音凄厉绝望,

“是我……是我的错……月瑶……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家族……我……”

他语无伦次,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眼神空洞又痛苦到了极致。

江月瑶看着他恢复记忆,看着他痛苦不堪,心中的恨意奇异地消散了,只剩下无边的悲凉与荒诞。

方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她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笑话。

原来,不是故意负她,是被迫遗忘……可这结局,又能改变什么?

“昱泽……”

她喃喃着,用灵力捡起了掉落在地的匕首,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刺入他的心脏。

钟离昱泽身体一震,却没有反抗,反而伸手紧紧抱住了她,嘴角溢出黑色的鲜血,眼神却恢复了一丝清明与解脱。

“也好……月瑶……这样……也好……”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目光看向那些凋零的荼蘼花,

“那年荼蘼树下……我接住坠花的你……”

鲜血从他嘴角涌出,

“如今花开如雪……正好……同行……\"

江月瑶伏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生命的流逝,也感受着自己生机的断绝。

她闭上眼,泪水混合着血水滑落。

“好……”

荼蘼花依旧纷纷扬扬地落下,洁白的花瓣覆盖在相拥而亡的两人身上,仿佛一场无声的葬礼。

花开荼蘼,春事已了。情至陌路,唯余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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