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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厂长蹙眉，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刘主任悻悻闭嘴。
姜云舒并没有被他影响，也没有接茬：
“王同志，我来，不是谈违约金的，我是来谈如何真正解决贵厂的燃眉之急，帮助贵厂提升效益，甚至超额完成任务的。”
王厂长和刘主任都是一愣。
王厂长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哦？姜同志有什么高见？”
刘主任则在一旁撇了撇嘴，满脸写着不信。
姜云舒示意小青将随身带来的一个小布包打开。
小布包里面，是一块折叠整齐的布料。
当这块布料完全展开在王厂长面前时，他眼前一亮。
这块布，质地细腻均匀，手感柔滑挺括，远超市面上常见的棉布品质，比他们厂之前从金家拿到的样品还要好上一大截！
这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这布料……”
王厂长忍不住伸出手，仔细摩挲着，眼中满是惊喜：
“姜同志，这布是哪来的？品质太好了！”
姜云舒微微一笑：
“这是我机缘巧合下得到的，类似品质的布，我还有两千匹左右。”
她的话如同平地惊雷！
“两千匹？！”
王厂长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刘主任也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两千匹这种顶级布料，价值不菲，而且正好解渴！
“太好了！姜同志，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王厂长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
“有了这两千匹精品布，我们至少能优先保障最重要的几条生产线……”
“王厂长，两千匹，对贵厂巨大的缺口来说，还是不够，对吗？”
姜云舒适时地打断，语气从容。
王厂长脸上的喜色凝滞了一下，叹了口气：“是啊，缺口太大了，剩下的……”
“效益，未必只能靠数量堆出来。”
姜云舒再次示意小青。
这次，小青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夹，推到王厂长面前。
王厂长眸中闪过一丝好奇，接过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整整一沓设计稿。
王厂长的眼睛越来越亮，甚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紧接着，他开始一页页飞快地翻看下去，呼吸都急促起来！
“妙！太妙了！”
他忍不住赞叹出声：
“这条连衣裙的剪裁，灵动！这改良中山装，年轻人肯定喜欢！还有这童装……姜同志，这些设计稿……都是你画的？！天才！简直是天才的想法！这要是做出来，绝对能风靡市场！”
刘主任在一旁伸长脖子也看到了几张。
虽然他心里也震惊于设计的精妙，但强烈的嫉妒让他忍不住跳出来唱反调：
“厂长您别被她唬住了，设计稿画得好看有什么用？做出来是另一回事，谁知道能不能卖出去？而且我们现在缺的是布，是工人，是时间！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耽误了生产任务谁负责？她一个孕妇，懂什么服装生产？我看她就是拿点好布和几张画来糊弄人，想拖延时间！”
姜云舒看都没看他，直接对王厂长说：
“王厂长，布，我有两千匹精品可以应急，至于熟练工……”她又拿出一份名单：
“这里有一批技术精湛的缝纫工，她们就在纺织厂工作，经验丰富，责任心强，我可以将她们借调给贵厂，专门负责这批新品的核心工序，保证质量和速度，绝不耽误工期。”
这些工人，自然就是之前和金建华合作时纺织厂的工人。
姜云舒已经派人去问过了，他们都非常愿意。
刘主任立刻又不满的插嘴：
“借调？说得轻巧！谁知道这些工人技术怎么样？管理起来麻不麻烦？她们听谁的？出了问题算谁的？”
姜云舒依旧无视他，对王厂长说出了最后的目的：
“为了最大限度缓解贵厂的资金和原料周转压力，同时快速锁定市场，我建议，对这批新款服装，实行预售制。”
“预售？”
王厂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兴趣更浓了。
“对。”
姜云舒清晰地解释：
“就是在正式生产前，先放出样品，接受机关单位，大型百货商店，个体商户等预定订单。”
“当然，预定的单子，我们可以收取一部分定金这样，贵厂就能利用这笔定金，去采购后续生产所需的原料。”
“这法子既能提前锁定客户，减少库存积压风险，又能快速回笼部分资金，只要样品够好，宣传到位，我相信订单会非常踊跃。”
王厂长听得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疲惫被兴奋的红光取代！
这法子……简直是神来之笔！
用定金来撬动生产，资金快速回笼。
尤其配合上那些惊艳的设计稿，他几乎能看到订单如雪片般飞来的场景！
眼前的绝境，瞬间被盘活了！
“好！好！好一个预售制！”
王厂长忍不住拍案叫绝，激动地站了起来：
“姜同志，你真是……真是帮了我们红星厂大忙了！解决了大问题啊！”
“厂长！您别冲动啊！”
刘主任急了，脸涨得通红：
“她说的这些都太理想化了！预售？万一没人订呢？借调工人？出岔子怎么办？还有那设计稿，万一……”
“够了！！！”
王厂长转身，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喋喋不休的刘主任：
“刘主任！我看你是被眼前的困难吓昏头了！姜同志提出的方案，条理清晰，环环相扣，切实可行！比某些人只知道按着合同条款逼债强一万倍！”
“可是……”
刘主任还想争辩。
“没什么可是！”
王厂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
“我看你是太累了，需要冷静一下，你先出去吧！我和姜同志详细谈谈具体合作细节！”
刘主任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像被当众抽了一耳光。
他张了张嘴，在王厂长严厉的目光下，终究不敢再说什么。
只能恨恨地瞪了姜云舒一眼，灰溜溜地退出了厂长办公室，背影充满了不甘。
办公室里只剩下姜云舒和王厂长。
王厂长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热情地为姜云舒倒了杯水：
“姜同志，快请坐，来来来，我们详细说说！你这设计稿，简直太对我的胃口了！还有这预售制，真是妙招！”
他此刻看姜云舒的眼神，简直像在看一个金娃娃，充满了欣赏和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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