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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崛起 第525章 里海之滨?筑城盟邻

作者:阳江牡丹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5 03:40:21

里海之滨?筑城盟邻

里海的晨雾带着咸湿的水汽,漫过滩涂时,将明军士兵的靴底染得发潮。

张又鸣站在一处地势稍高的土坡上,手中绿水书院绘制的《里海沿岸舆图》被晨露浸得微微发皱,指尖落在一处标注 “鱼嘴湾” 的海湾 。

这里背靠缓坡,前临里海,既便于海军战船停靠补给,又能依托地形快速构筑防御,正是他选定的筑城之地。

“将军,郑安带遗民兄弟们探过了,这鱼嘴湾的土质适合夯筑城墙,附近还有两处淡水泉眼,足够大军和后续移民使用。”

陈砚快步走来,递上一份勘探记录,纸上还画着简易的地形剖面图,“就是西边十里外有个萨法维的边境部落,听说和萨法维军方走得近,得留意些。”

张又鸣点头,将舆图折好塞进怀中:“传令下去,先搭三座临时营垒,再派工兵连就地取材 —— 用夯土机筑墙,木料不够就去附近的胡杨林砍,务必在三日内把外围防御立起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弟兄们,不许惊扰周边民众,要换粮食、木料,就用银元来买,或者用咱们带来的丝绸、瓷器跟他们换,规矩不能破。”

明军的行动力远超当地人想象,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在鱼嘴湾周边的波斯村落里传开。

起初,村民们只敢躲在胡杨林后远远观望 —— 看着那些穿红色军装的士兵围着巨大的 “铁家伙”(脚踏式夯土机)忙碌,听着机器嗡嗡的声响,既好奇又警惕。

直到第三日清晨,明军在营垒外搭起了木台,台边挂着沉甸甸的银圆,还有成袋的大麦和崭新的棉布。

一个大喇叭旁边,懂波斯语的明军遗民高声喊着:“大明招工!筑墙、运料、锯木都要!一天一枚银圆,管两顿饭,愿意来的现在就登记!”

人群瞬间炸了锅。一枚银圆够一家五口买半个月的粮食,还管饭?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终于有个胆大的老木匠哈迪走上前,颤巍巍地问:“真…… 真给银圆?”

负责招工的明军士兵笑着递给他一枚刻着李奇大头像的银圆,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哈迪眼睛一亮,当即拍板:“我来!我还能叫上十个伙计!”

所谓重奖之下,必有勇夫,不过半日,工地上就挤满了当地人 —— 有扛着锄头的农夫,有背着锯子的木匠,还有推着独轮车的妇女,连附近部落里的年轻人都骑着毛驴赶来。

明军早已划分好区域:东侧是 “三合土工坊”,石灰、黏土、河沙按 “三一一” 的比例堆得像小山,几个绿水书院的工兵正指导村民搅拌 —— 这是大明独有的筑墙秘方,加水拌匀后黏性极强,晒干后比石头还硬。

哈迪带着木匠们在西侧锯胡杨木,遗民中的老工匠李老头拿着墨斗在木头上画线,时不时用生硬的波斯语叮嘱:“这里要留榫卯,不然箭楼会晃!”

夯土区最是热闹。十台脚踏式夯土机一字排开,每台机器旁都围着四个村民 —— 两人一组踩着踏板,另外两人负责往夯斗里填三合土。

明军士兵王大牛站在一旁喊号子:“嘿哟!加把劲哟!夯得实哟!墙不倒哟!”

村民们跟着号子节奏踩踏板,夯斗重重砸在墙基上,三合土被压得紧实,连缝隙都看不见。

哈迪擦着汗说:“我们以前筑墙用黄土,一场雨就塌,你们这‘三合土’,怕是能抵得住洪水!”

到了傍晚,工地上支起了十几口大锅,煮着大麦饭和羊肉汤。

村民们捧着碗蹲在地上,吃得狼吞虎咽。

领工资时,每个人都领到了一枚银圆,有的还额外得了一小块棉布 —— 那是给干活勤快的人的奖励。

年轻村民穆萨攥着银圆,兴奋地说:“我要再找二十个人来!明天天不亮就来!”

短短三天,原本空旷的鱼嘴湾变了模样:三丈宽的城墙基槽已经挖好,三合土夯筑的墙身已经垒到五尺高,墙面上还嵌着横向的胡杨木筋,更显坚固。

西侧的三座木构箭楼拔地而起,胡杨木做的立柱粗得要两人合抱,箭窗整齐排列,能清楚望见里海的动静;连城外的壕沟都挖好了一半,沟底铺着碎石,防止雨水浸泡。

张又鸣巡查工地时,正撞见李老头带着几个波斯木匠给箭楼装横梁。

老木匠们学着用大明的榫卯结构,不用一根钉子,却把横梁固定得稳稳当当。

李老头笑着说:“将军您看,这些波斯伙计学得快,再过两天,箭楼的顶盖就能封了!”

不远处,穆萨正推着装满三合土的独轮车狂奔,身后还跟着一群年轻村民,个个干劲十足。

夕阳落在里海水面上,给城墙镀上一层金红。

工地上的人还没散,有的村民主动留下来收拾工具,有的则围着明军士兵问:“明天还招工吗?我们想多挣点银圆!”

张又鸣望着这热闹的景象,对陈砚说:“民心聚,城才固。有这些当地人帮忙,里海城不用半月就能建成 —— 到时候,咱们在里海才算真的扎下了根。”

陈砚点头望去,只见暮色中,三合土墙在夕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胡杨木箭楼的影子拉得很长,工地上的欢声笑语与夯土机的余响交织在一起,成了里海之滨最鲜活的声音。

郑安领着几个熟悉地形的遗民,还去附近的波斯部落换回了几马车大麦饼 —— 用一匹江南云锦换的,部落长老捧着云锦时,手指都在发抖,连说 “天朝上国的宝贝,能换十车饼”。

第三日午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西边传来。

张又鸣正在查看城墙夯筑进度,了望哨突然高喊:“将军!西边来了一队骑兵,打着萨法维的星月旗!”

他放下手中的木锤,抬手示意士兵们保持戒备 —— 营垒外的明军士兵并未举枪,只是列成松散的队列,手中的半自动步枪斜挎在肩上,刻意避开了攻击性姿态。

不多时,十余名身着链甲、腰佩弯刀的萨法维骑兵在营垒外停下,为首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军官,眼神锐利地扫过营垒内的夯土机、箭楼,还有已初具规模的船坞,眉头越皱越紧。

“我是萨法维帝国边境军千户穆罕默德?卡里姆。” 军官勒住马缰,用带着口音的波斯语喊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我萨法维的土地上筑城?”

张又鸣早让人找了个懂波斯语的遗民当翻译,他上前一步,语气平和:“我乃大明远征军统帅张又鸣,率军至此,只为建立一处贸易据点,并无扩张之意。”

说着,他示意士兵捧来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两匹上等云锦、一对青花瓷瓶,“这些是大明的礼物,赠给贵国将军,望能通好。”

卡里姆盯着锦盒里的宝物,眼神缓和了些,却仍带着警惕:“你们的士兵带着火器,说只是贸易据点?”

“大明与萨法维远隔千里,无冤无仇,何必动刀兵?” 张又鸣指了指营垒内正在搭建的货栈,“我们会在这里收购波斯的香料、羊毛,也会出售大明的丝绸、瓷器,甚至可以教你们使用改良的耕作工具 —— 互利之事,总比打仗好。”

他顿了顿,话锋稍硬,“当然,大明军队也不怕打仗,只是不愿刚到此处就树敌,还望千户大人转达贵国君主。”

卡里姆沉默片刻,接过锦盒:“我会把你的话带给总督大人。在此之前,你们不许越过营垒以西三里,否则视为挑衅。”

说完,他勒转马头,带着骑兵疾驰而去。

陈砚走到张又鸣身边:“将军,萨法维这是既怕我们,又想探我们的底。”

“正常。” 张又鸣望着骑兵远去的背影,“咱们初来乍到,他们难免警惕。接下来,就看希瓦汗国那边的反应了。”

不出两日,另一队使者抵达了鱼嘴湾 —— 这次是希瓦汗国的商队使者,为首的是个戴着皮帽、眼神精明的中年人,名叫伊思坎德尔,随身带着两匹神骏的阿哈尔捷金马,马鬃油亮,四肢健壮。

“张将军,久闻大明乃天朝上国,盛产奇珍异宝。” 伊思坎德尔刚下马,就笑着拱手。

他竟学了些中原的礼仪,“我国可汗听闻大明军队至此,特让我来看看,是否有合作的可能。”

张又鸣请他进临时营帐,奉上江南的碧螺春。

茶汤入口时,伊思坎德尔眼睛一亮:“这茶比波斯的蜜酒还清爽!”

“希瓦汗国的战马,在西亚也是有名的。” 张又鸣开门见山,“大明远征军远道而来,战马损耗颇多,想向贵国采购一批战马,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伊思坎德尔放下茶盏时,指节还在不自觉地摩挲着瓷盏边缘 —— 这来自大明的白瓷薄如蝉翼,盏底印着细密的缠枝莲纹,方才捧着时竟觉比波斯最上乘的琉璃还要温润,此刻听闻张又鸣提及 “增产工具”,他原本还算平和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身子往前倾了倾,声音里多了几分急切:“将军说的‘曲辕犁’,莫非就是传闻中能让一亩地多收两袋麦的神物?”

帐外的阿哈尔捷金马正甩着尾巴,油亮的马鬃在风里泛着缎子般的光泽,可此刻没人再去看那两匹希瓦汗国引以为傲的宝马。

张又鸣抬手示意,两名明军士兵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套曲辕犁走进帐内 —— 犁铧是绿水书院特制的熟铁打造,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犁杆是南方硬木制成,打磨得光滑趁手,连连接部位的榫卯都严丝合缝。

紧随其后的士兵还捧着一架巴掌大的水车模型,轮叶上缠着细麻绳,轻轻一拨便转得飞快,溅出的水珠在帐内光线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诸位请看。” 张又鸣握住曲辕犁的扶手,轻轻一压,犁铧便稳稳地 “扎” 进帐内铺着的沙土里,“你们现在用的木犁,得三个壮汉才能拉动,一天顶多耕两亩地;这曲辕犁,一个人牵着牛就能走,一天能耕五亩,还能深浅调节 —— 播麦、种粟都能用,省力三成只是保守说法。”

伊思坎德尔早已站起身,快步走到曲辕犁旁,手指轻轻抚过犁铧,指尖触到冰凉的铁面时,忍不住 “嘶” 了一声 —— 希瓦汗国的铁匠只会打些粗糙的马刀,这般规整锋利的铁犁,他还是头一回见。

旁边的希瓦使者们也围了上来,有人小心地转动水车模型的轮叶,看着轮轴带动 “刮水板” 上下翻动,眼神里满是惊叹:“不用人推?靠水流就能把水引到田里?那咱们绿洲里的荒地,岂不是都能种庄稼了?”

“不止如此。” 张又鸣笑着补充,“我们还能派工匠来,教你们打铁、做木活,以后你们自己就能造曲辕犁、水车 —— 只要有了这些,希瓦的粮食,怕是要多到装不下粮仓。”

伊思坎德尔猛地攥紧拳头,转头看向帐外的阿哈尔捷金马,再回头看看眼前的曲辕犁和水车模型,眼神里的权衡几乎写在了脸上。

希瓦的战马虽珍贵,可放眼西亚,能养出好马的部落不在少数;可大明的曲辕犁、水车,还有那薄如蝉翼的瓷器、艳若云霞的云锦,却是独一份的宝贝 —— 方才他说 “一匹马换一匹云锦”,原是觉得云锦已是极致珍品,可此刻见了这能实打实增产的农具,才知自己还是看轻了大明的物件。

“将军!” 伊思坎德尔深吸一口气,语气比先前更显恭敬,“方才是我考虑不周。这曲辕犁和水车,比云锦更金贵!若是大明愿意用一套农具换一匹战马,我们还愿意额外再添十匹成年母马 —— 只求将军能多派几位工匠,早点教我们造这些‘神物’!”

帐内的希瓦使者们纷纷点头,有个老臣甚至小声说:“就是用两匹马来换一套犁,也值啊!有了这犁,明年部落的孩子就不会饿肚子了!”

但这云锦却也是不便宜,可不能当了冤大头。

自古只有天朝上国占别人的便宜,什么时候轮到这些野蛮人占我们的便宜了。

张又鸣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平和:“贵国的诚意,我心领了。就按你说的,一套农具换一匹战马,我们也会派五名工匠教你们使用方法 ——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以后希瓦的战马,优先供给大明,若是有其他部落来买,得先问过我们。”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伊思坎德尔忙不迭应下,伸手想去碰曲辕犁,又怕碰坏了,最后只是小心翼翼地拂去犁杆上的一点浮尘,“这些宝贝,我得亲自看着装车,绝不能让半分磕碰!”

帐外的阳光透过毡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曲辕犁的铁铧上,映得伊思坎德尔的脸格外亮堂。

他望着那套农具,又想起方才喝的碧螺春、捧过的白瓷盏,突然觉得 —— 希瓦汗国这次,怕是捡到了比战马更珍贵的宝贝。

而张又鸣看着他的模样,心中愈发笃定:大明的工业品,才是这异域最硬的 “通货”,有了这些,里海的根基,算是稳了。

就在明军的 “里海城” 初具规模,货栈里开始堆满波斯香料,马栏里的希瓦战马数不过来的时候,萨法维那边却出了变故。

起因是萨法维边境的一个游牧部落 —— 他们受萨法维军方暗中默许,趁着夜色偷袭了明军的一个取水小队,抢走了两桶淡水,还伤了一名士兵。

张又鸣得知消息时,陈砚正带着人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那士兵的胳膊被马刀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疼得额头冒冷汗。

“将军,萨法维这是故意挑事!” 陈砚气得攥紧拳头,“咱们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张又鸣脸色沉了沉:“先派使者去萨法维边境总督府交涉,问他们为何纵容部落袭击我军。若是他们不认账,再动手不迟。”

使者的马蹄声还没在西去的尘土里消散,里海城外围就传来了嘈杂的呐喊 —— 那支受萨法维默许的游牧部落,竟纠集了两百多人,举着星月旗,挥舞着马刀和长矛,踩着烟尘直冲过来,粗哑的喊声隔着半里地都听得真切:“明人滚出去!这是萨法维的土地!”

张又鸣猛地攥紧腰间佩刀,眼底闪过厉色:“给脸不要脸!传我命令,迫击炮连架炮!步兵营列线阵!”

话音刚落,二十名明军炮手已扛着迫击炮冲至城外草原,动作麻利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 —— 他们迅速卸下炮架,将炮管固定在三脚支架上,蹲身调整仰角,炮口微微朝天,指向部落军冲锋的方向。

另两百名步兵则列成三排横阵,半自动步枪斜指前方,枪托抵着肩窝,目光紧紧锁定越来越近的敌人。

部落军见明军阵前只有些 “细瘦的铁管子”,笑得更猖狂了 ——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火器,只当是明军用来吓唬人的摆设,首领拍着马鬃狂笑:“明人没胆子!用破管子装样子!冲上去!抢他们的银圆和丝绸!”

“放!” 张又鸣的吼声陡然炸响。

迫击炮手们同时扣下击发机,三十枚高爆炮弹顺着炮管滑入,带着 “咻 ——” 的尖啸飞向天空,划出一道优美却致命的弧线。

部落军还在往前冲,有人甚至伸手去够空中的炮弹,可下一秒,炮弹便接二连三地落在他们前方十步处。

“轰隆!轰隆!”

爆炸声接连响起,黄褐色的烟尘裹挟着碎石和弹片腾空而起,形成一道道小型烟柱。

冲在最前的十几个部落士兵瞬间被冲击波掀飞,有的被弹片划开胸膛,有的被碎石砸中脑袋,鲜血混着尘土溅在草叶上。

原本密集的冲锋阵型,瞬间被炸出几个缺口,部落军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猖狂变成了惊恐。

“这…… 这是什么鬼东西?” 部落首领的声音都在发颤,他勒住马,看着那些还在冒烟的弹坑,头皮发麻 —— 他打过波斯人,也跟土库曼部落抢过地盘,却从没见过能从天上掉下来炸人的武器。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第二波迫击炮又响了。

这次的炮弹落得更近,直接砸在部落军阵中,一名士兵被弹片击中大腿,惨叫着滚下马背,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草地。

剩下的人再也绷不住,有人转身就想跑,却被首领的马刀劈倒:“不许退!谁退我砍了谁!”

他硬着头皮挥刀大喊:“冲!他们的管子慢!冲过去就能赢!”

部落军被逼着再次冲锋,可刚跑出三十步,明军的半自动步枪就响了。

“呯!呯呯!” 密集的枪声如暴雨倾泻,铅弹穿透空气的尖啸与迫击炮的余响交织在一起。

前排的部落士兵成片倒下,马刀和长矛掉在地上,没人再敢往前迈一步。

“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部落军瞬间溃散,有人丢了武器,有人摔下马来,连首领都调转马头,跟着人群往西边逃去,连掉在地上的星月旗都顾不上捡。

明军士兵正要追击,张又鸣抬手拦住:“穷寇莫追。让他们回去给萨法维带个信 —— 大明的炮,不是摆设。”

草原上,迫击炮的硝烟还未散尽,弹坑里的余温灼得草叶发焦,散落的尸体和武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激战。

炮手们正忙着清理炮管,一名年轻炮手摸着迫击炮的炮身,笑着对身边的战友说:“这玩意儿可比虎蹲炮厉害多了!对付这群部落兵,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张又鸣望着部落军逃窜的方向,指尖轻轻叩了叩迫击炮的炮管 —— 这是绿水书院刚改良的轻便迫击炮,特意配给远征军对付集群冲锋,今日一试,果然威力惊人。

他知道,这一声炮响,不仅打退了部落军,更打在了萨法维的心上 —— 从今往后,里海之滨,再没人敢把大明的火器当摆设

明军士兵正要追击,张又鸣却抬手拦住:“别追!把俘虏的三个士兵绑了,送回萨法维总督府。”

陈砚有些不解:“将军,咱们赢了,为何还要把俘虏送回去?”

“咱们要的是立住脚,不是跟萨法维开战。” 张又鸣解释道,“这小战是要让他们知道,咱们有能力打;不追,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想打。”

果然,萨法维总督收到俘虏后,次日就派卡里姆再次来访,这次他的态度明显缓和了许多。

“张将军,前日之事是部落擅自行动,总督大人已责罚了他们。今后,萨法维边境的部落不会再骚扰明军。” 他还带来了总督的礼物 —— 十坛波斯蜜酒,“总督大人说,愿与大明通好,里海城周边的贸易,萨法维商人也想参与。”

张又鸣笑着接过蜜酒:“求之不得。”

秋风裹着里海的咸湿气息掠过城头时,里海城的轮廓已在旷野间扎得稳稳当当。

三丈高的三合土城墙泛着温润的深褐色,城垛间留着整齐的了望口,每隔十步便立着一尊后膛城防炮.

炮身是绿水书院特制的铸钢打造,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炮轮裹着厚实的橡木,炮盾上刻着简化的龙纹.

几名明军炮手正蹲在炮旁擦拭炮管,指尖划过炮膛时格外仔细,连炮闩上的铜扣都擦得发亮。

城门口的 “大明里海贸易司” 木牌下,两名卫兵背着半自动步枪,却没半点紧绷的模样,正笑着接过一个波斯商贩递来的无花果,用生硬的波斯语说着 “谢谢”。

城门内的主街早已热闹得像集市。两侧的货栈敞开着木门,最东头的 “大明商号” 里,云锦堆得如小山般,绯红、明黄、宝蓝的绸缎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掌柜的是个江南来的老兵,正拿着一匹暗纹云鹤锦,跟萨法维商人哈米德讨价还价:“这锦是苏州织造局的活计,一匹换你三车波斯羊毛,不算亏!”

哈米德捧着锦缎摸了又摸,连声道:“值!值!再给我加两个青花碗,我把骆驼队的货全卸在你这儿!”

隔壁的货栈更热闹,希瓦的牧民正牵着战马进院,马背上驮着整袋的驼毛,院里的明军士兵立刻迎上去,用秤称着驼毛的重量,旁边的木桌上摆着刚造好的曲辕犁,几个希瓦青年围着看,时不时伸手拨弄犁铧,眼里满是好奇。

街面上的小摊子也摆开了。

有波斯妇人卖着烤馕和蜜酒,馕上撒着芝麻和茴香,香气飘得老远;有遗民老人摆着针线筐,卖些用江南绣线绣的荷包,上面绣着小小的龙纹,引得波斯姑娘们围着挑拣。

有明军士兵支起了铁锅,煮着从国内带来的茶叶,给过往的商人倒上一碗,滚烫的茶汤里飘着几片枸杞,喝得欧洲冒险者汤姆咂着嘴说:“这比我们的麦芽酒好喝多了!”

城外的景象更显生机。

郑安领着几十名遗民和波斯农夫,在城西开垦了百亩农田,曲辕犁在田里翻出整齐的土垄,三架木制水车立在田边的水渠旁,水流推动轮叶转动,清澈的水顺着木槽流进麦田,绿油油的麦苗刚没过脚踝,风一吹便晃出细碎的波纹。

波斯农夫卡里姆正跟着遗民李老头学用曲辕犁,他之前用惯了笨重的木犁,此刻握着轻便的犁杆,笑着喊:“这玩意儿真省力!我家那片荒地,明年就能种小麦了!”

田埂上,几个孩子追着蝴蝶跑,有遗民的孩子,也有波斯的孩子,手里攥着刚摘的野花,偶尔还会凑到巡逻的明军士兵身边,仰着小脸要糖吃。

张又鸣站在城楼上,目光扫过眼前的景象 —— 里海中,明军的战船正缓缓靠岸,水手们扛着弹药箱往城里运,船帆上的日月旗在风里猎猎作响。

城内的主街上,各色商队往来穿梭,马蹄声、叫卖声、笑声混在一起,连城墙根下都坐着几个下棋的老兵,旁边围着看的还有波斯商贩和希瓦牧民。城西的农田里,水车转得欢,麦苗绿得喜人,连空气里都飘着麦香和香料的混合气息。

他的目光落在城垛旁的后膛城防炮上,炮手们已检查完弹药,正将一枚枚铸铁炮弹码在炮旁的木箱里,炮口对着里海的方向,沉稳而不张扬。

这些炮,既是防御的底气,也是贸易的保障 —— 正是靠着这些火器,里海城才能在短时间内站稳脚跟,让各族商人安心在此交易。

“将军,希瓦的使者又来了,还带了十匹阿哈尔捷金马,说要换咱们的水车图纸。” 陈砚走上城楼,递来一份文书,语气里满是笑意。

张又鸣接过文书,望着城下愈发热闹的景象,嘴角也扬起弧度。秋风再次吹过,带着麦田的清香和货栈的香料味,掠过城楼上的龙旗,也掠过城下往来的人群。

这里海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陋的营垒,而是成了里海之滨最热闹的贸易枢纽,成了大明在西亚扎下的一根深根 —— 而这,不过是远征欧洲的第一步。

“将军,大帅的密信到了。” 陈砚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信走上来。张又鸣拆开一看,李奇在信中写道:“里海立城,乃西进第一步。下一步,可遣人联络奥斯曼,探欧洲虚实,伺机袭扰罗刹后路 —— 切记,稳扎稳打,勿急功近利。”

他将信折好,望向西方 —— 那里是高加索山脉的方向,再往西,就是罗刹人盘踞的欧洲腹地。

城楼下,明军士兵正和希瓦商人笑着交易,萨法维的使者在货栈里挑选云锦,阳光洒在里海的水面上,泛着金箔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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