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尽归墟 第539章 薛定谔的脑子

王衍闻言也收起笑容，指着灵谷虚影中的那石台，语气认真道：“墨子哥，方才我和清寒分别尝试以神识和法则之力探查，可都纷纷被那屏障拒之门外。”

说着，他又指向一旁的灵植，语气中带着几分推测，“不过，根据我们的观察发现，这些灵植根茎渗出的灵光纹路和石台屏障的波动同频。”

“除此之外，它们的叶片皆是朝石台转动，像是在主动往屏障输送灵气，倒不像是被阵局操控，反而更像这屏障的‘养分供给’。”

墨渊听着王衍的讲述，目光在灵谷虚影中灵草与石台的连线处流转，指尖轻轻点了点那些与屏障同频的灵光纹路。

五色玄衣上的符文随之亮起，与虚影中的灵光隐隐呼应。

“还算没笨到家，能看出这层关联。”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赞许，指尖转而指向灵玉碎石下纵横交错的暗渠。

“你再看看这些碎石缝隙里的灵气走向，是不是顺着灵草的根茎，直通向石台屏障的根基？”

王衍凑近虚影仔细打量，果然见灵玉暗渠中流淌的灵光，正沿着灵草根茎的纹路，源源不断地汇入屏障。

“这么说，这些灵草真的是在给屏障‘喂’灵气？可我们没了令牌，怎么切断这股灵气输送？总不能把灵草全毁了吧？”

墨渊闻言不由嘴角一抽，没好气白了王衍一眼，“毁？你小子一天天是用腚思考吗？要是嫌脖子上顶的那玩意太重可以直接丢了。”

墨渊抬手又要敲他额头，见王衍慌忙缩颈，才悻悻收回手，食指重重戳在灵谷虚影的灵草上。

“这些灵草是整个灵谷阵局的‘活阵眼’，跟那五行灵源珠的气息一脉相承。你敢毁一株，整座灵谷的五行法则都会乱作一团，到时候灵气倒灌，你就等死吧。”

王衍摸着脖子干笑两声：“咳咳，墨子哥，您这话说的。我就随便开口一说，我哪有这么愚笨。”

墨渊闻言则是轻哼一声，显然是对王衍这不摇碧莲的行为习以为常了。

他不再纠结这点，指尖在灵谷虚影中划过，将灵草、暗渠与石台的连线勾勒得愈发清晰：“别贫了，听好破局关键。令牌没带进来，但你身上藏着比令牌更管用的‘引子’。”

王衍立刻收了笑，凑上前追问：“什么引子？我怎么不知道？”

“你掌心那缕被忽略的五行灵力。”

墨渊屈指敲了敲他的手掌，“先前握令牌引动阵图时，令牌早已在你掌心刻下了烙印，届时你以五行之力催动这缕灵力，便能化作与灵草、灵源珠同源的‘引信’。”

王衍连忙摊开手掌凝神探查，果然见掌心纹路深处，那缕五色灵力正随着灵谷虚影中石台的方向轻轻搏动，触感与当初令牌的震颤如出一辙。

“可这灵力太弱，就算能当引信，又怎么撬动阵局？”

“不用你撬动。”

墨渊指尖在灵谷虚影中划出一道弧线，将灵草与灵玉暗渠连缀成环，“你掌心的烙印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力道，要借灵谷自身的五行法则。”

“这些灵草既是‘活阵眼’，便与整个灵谷的灵气脉络相通，你只需以烙印为媒，让掌心灵力顺着暗渠渗入灵草，便能引动它们调转灵光流向。”

王衍闻言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亮色。

墨渊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指尖最后在灵谷虚影的灵气涡旋处一点，五色玄衣上的符文骤然明亮，将整套破局之法的关键节点烙印在王衍神识中。

“明白了就好，去吧。”

他话音刚落，周身云雾便如潮水般涌来，将那道五色玄衣的身影渐渐包裹，待云雾散去时，纳戒空间里只剩缭绕的灵光还残留着他的气息。

几乎是墨渊消失的瞬间，王衍的神识便如归巢之鸟般回了躯体。

他睁开眼时，指尖还残留着掌心烙印的温热触感，方才与墨渊的一番交谈在脑海中清晰如昨。

可抬眼看向洛清寒，见她仍紧盯着灵草与石台的方向，银白流光依旧在周身警惕流转，显然并未察觉他方才的异样。

“想到应对之法了？”

洛清寒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看来，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切，“灵草的转动速度又快了些，屏障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再拖下去恐怕会生变。”

王衍抬手按在掌心，感受着那缕五色灵力的搏动，眸中褪去了先前的犹疑，多了几分笃定。

“放心，有法子了。”

说罢，王衍迈步朝前，径直走向灵谷边缘那几株覆着五色霜叶的灵草。

他脚步轻缓，生怕惊扰了灵草与屏障间的灵气流转，掌心却已悄然催动那缕五色灵力，让令牌烙印的温热顺着指尖缓缓散入空气。

“清寒，待会还需你帮我护法。”

王衍的声音刚落，便见洛清寒周身的银白流光骤然凝实，如一层细密的光罩将灵谷边缘半圈护住。

她没有多问，只是轻轻颔首，目光锐利地扫过灵草与石台之间的区域，连灵玉碎石缝隙里流转的灵光都未曾放过。

显然已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周遭异动上，为他隔绝一切可能的干扰。

王衍见状，心中安定不少，当即蹲下身，将掌心稳稳贴在灵玉碎石上。

他凝神内视，引动掌心灵力顺着暗渠的轨迹缓缓游走，那缕带着令牌烙印的五色灵力，如一条温顺的灵蛇，顺着碎石缝隙中若隐若现的灵光纹路，朝着前方的一株灵草的根茎探去。

指尖刚触到灵草根茎渗出的灵光，王衍便清晰感觉到一股亲切的共鸣，那是与掌心烙印同源的五行气息。

“果然如此。”

王衍心中一喜，眼眸中闪过一抹亮色，当即不再迟疑，将掌心灵力彻底融入灵草根茎。

那缕带着令牌烙印的五色灵力刚一渗入，灵草叶片上的霜纹便瞬间活泛起来。

金、木、水、火、土五道灵光在叶脉间交织缠绕，原本单向朝石台涌动的灵气，竟如被拨转的溪流般，缓缓调转了方向。

他没有停歇，指尖顺着灵玉暗渠的纹路移动，将掌心灵力依次渡向其余几株灵草。

每一株灵草在触碰到同源灵力的瞬间，都会爆发出一阵柔和的光晕，叶片齐齐舒展，根茎处渗出的灵光相互勾连，与暗渠中的灵气汇成一道循环往复的五色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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