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梓禁叹气:“咱们那位‘好母亲’,之前是怎么看我俩的,你应该没忘吧?她最近没动手,不过是因为她要帮她的小儿子尽可能的打点行装。等张梓繁走了,她不会放过我俩的。”
“好了,别皱眉。”
谢瑶抬手,抚上张梓禁的眉。
“她算计我们还少吗?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我不怕。”
张梓禁欲言又止。余氏之前害他们,其实还算是有底线。也不过就是在他们的院子里安排自己人,克扣他们的用度而已。可这一次,余氏绝不会如此好说话。
……
他并没有想错,从送走张梓繁之后,余氏就在想如何对付张梓禁和谢瑶。不过她暂时没动手,倒不是因为不知如何动手,主要是她准备玩儿一把大的。这次不光在内院,她还要牵扯前朝。
事情得从张梓风说起。从绿柳居离开后,张梓风没过两天就知道了张梓禁把乾坤镯献给嘉佑帝的事。他是小辈,张安和余氏曾想从张梓禁拿到乾坤镯的事他不知道,但去问了余氏之后,他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时间,他面色阴沉的没说话。
“风哥儿,你要为你弟弟报仇啊。”
短短一个月不到,余氏的双鬓已染了霜,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几岁。她疲惫的面容上,此时满是狰狞。如果可以,她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张梓禁和谢瑶。
“不是我不为三弟报仇,实在是他和公主自己也不清白,这件事不能闹大。”张梓风说。
“那就另想办法?”余氏声嘶力竭。
看着母亲披头散发,像个泼妇的模样,张梓风非但没有多心疼,反而闪过一丝不耐。但这个表情一闪而逝,心力交瘁的余氏并未发现。
“恐怕不行。”张梓风把自己了解到的事告诉了于氏。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余氏不甘心的问。
她现在怄的要死,那只镯子明明曾在她手里,可这么多年,她竟然毫无察觉。不仅如此,一年多以前,在谢明理施压下,她亲自把乾坤镯交到了张梓禁夫妻手里。当然,她会这么想,是因为她不知道白氏的东西虽然都在她这里,但这其中不包括乾坤镯。不过就算乾坤镯一直在她这里也没用,因为要不是张梓风提醒,余氏都差点忘了那只镯子长什么模样。毕竟那镯子虽然不俗,但在白氏众多的首饰里,实在不算什么。
“当然不。”
张梓风的声音打断了余氏的思绪,她转头目光希冀的看向他。
“母亲知道张梓禁在帮悯王做事吧?”张梓风问。
“自然,那又如何?”
“那当年悯王生母苏淑妃是因何而死,母亲可知道?”张梓风压低了声音。
余氏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了张梓风的袖子。
“风哥儿,你想干什么?那可是巫蛊之祸,触之即死的东西。”
“正因如此,才是对付张梓禁最好的办法。”张梓风目光森寒。
他这副模样,就连余氏也未曾见过。她心底发寒,抓着张梓风袖子的手也不自觉放开了。
“风哥儿,你……可你不是说了,陛下不会杀他的吗?”
过了好半天,她才嗫嚅的问道。
“陛下不杀他,是为了用他的血逆转乾坤。我虽然不知这逆转乾坤具体指什么,但什么能比得上谋害皇亲呢?”
“可……不行啊,谋害皇亲是要全家处斩的啊。”
余氏压着声音尖叫。她虽然想让张梓禁死,但她不想和张梓禁一起死啊。
被她一提醒,张梓风也冷静了些许。刚才是他冲动了,他确实不能这么做。
“不能从他动手,那就从谢瑶动手吧。张梓禁得罪了陛下,陛下一定很乐意抓他一个把柄。至于巫蛊的对象,确实不能是皇亲,但是谁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事发之后让父亲去向陛下请罪。揭发谢瑶。”
……
俩母子在谈论的时候,并无人在身边,但就连公主府张梓禁都能提前收到消息,更何况侯府呢。
这次消息是从红杏这里泄露的,从贾嬷嬷被逐出侯府以后,绿柳居就只有红杏还算是余氏的人了。想用巫蛊之术陷害谢瑶,余氏总不能自己去绿柳居布置这些吧,所以她只能让红杏来做这件事。
红杏现在苦不堪言,余氏一张嘴,她却跑断腿。且不说张梓禁是什么人,就连谢瑶变了之后,红杏都不敢再招惹了。余氏说的倒轻松,可她该怎么办?无奈之下,她只能在请安的时候,或者平时找理由多在谢瑶身边多露露脸,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她的反常,最先察觉的不是谢瑶,而是和她同为丫鬟,又一起长大的碧桃。她把这件事告诉了谢瑶,谢瑶一时也没有思路,只好叮嘱冬蘅多盯着些红杏。
但最终不是冬蘅察觉了什么,而是红杏主动投诚的。这件事说起来就复杂了,事情的起因是碧桃。她家里最近出事了,她爹摔断了腿,弟弟也被人拉去赌博,欠了一屁股债。本来以她和谢瑶的关系,这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碧桃其实是个很要强的姑娘。小姐已经对她很好了,她实在张不开口向谢瑶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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