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古典架空 > 快穿生子系统,白莲花又美又撩 > 第33章 蛇蝎心肠假千金VS不学无术真状元33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沉缓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激动:“然则,身居庙堂,手握权柄,外有利禄诱惑,内有私欲翻涌,同僚倾轧,政务繁剧。当此之时,‘正心’二字,何以持守?”

此题极为刁钻,直指为官者核心困境,将内在心性修养与外在复杂实务熔于一炉,远超寻常章句之考。

钟离珏眉心紧蹙,陷入沉思,雅间内只闻楼下隐约喧哗与锅中汤底咕嘟之声。

片刻,他抬眼,目光清亮却带着一丝犹疑:“学生以为,居官首在‘主一’。心有所主,则外物不能摇。所谓‘一’者,非固守一隅,乃铭记初心——为民请命、为国分忧之志。以此志为衡,则遇赏罚,可不惊;临得失,可不惑;处繁剧,可不乱。如舟之有舵,纵风涛汹涌,不失其航。”

钟夫子不动声色:“此志若与上官之意相左,与同僚之利相悖,何以处之?”

“当以道义为权衡,不以私意决进退。可行则据理力争,不可为则守正不阿,必要时……去之以全节。”钟离珏答得干脆,却显出一丝少年人的刚硬。

“守正不阿,去之以全节?”夫子轻轻重复这八个字,摇了摇头,将那片猪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仿佛在品味这话中的滋味。

良久,他放下筷子,目光变得极为复杂,那锐利中竟透出一丝莫名的痛楚与沧桑。

“洁身自好,挂冠求去,听起来固然清高,痛快!可你苦学数载,你的报复谁来实现?你倒是全了己身名节,心中无愧了,然后呢?”

说完这话,钟夫子似乎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眼神飘向窗外喧嚣的市井,却又仿佛穿透了时光,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雅间内寂静无声,连楼下鼎沸的人声都仿佛被隔绝开来。

钟离珏屏息凝神,他从未见过夫子露出如此……近乎痛悔的神情。

良久,夫子长长吁出一口气,那口气中带着无尽的感慨,“老夫年少时,也曾如你一般,意气风发,只知直道而行,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瓷茶杯的边缘,目光晦暗不明。

那年,他不过一举人,知晓知县贪墨修河款项,以次充好后,满腔愤慨,自以为手握证据,真理在握,不顾座师‘稍待时机,联名具奏’的劝阻,更不听同僚‘水至清则无鱼’的暗示,毅然揭发。

可惜,很多事情并不靠一腔热血就能改变。

他空有满腔正气,却因不懂迂回,不辨时机,不仅未能除恶,反而打草惊蛇,给了他们掩盖罪证的时间,最终酿成大祸,苦了百姓。

“此间分寸,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汝之答,刚直有余,圆融不足,尚未悟透‘经权’之道!”

钟离珏听祖父说过钟夫子的事迹,自然知道他刚才的沉默是何意。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夫子年轻时也曾意气风发,欲以手中笔、心中道匡扶天下,却因过于刚直而折戟沉沙,最终只能在这乡野之间,将满腹经纶与遗憾,倾注于教导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子身上。

他起身,对着夫子,郑重一揖:“学生……受教了。必谨记夫子教诲。”

钟夫子看着他挺拔身姿与清亮眼神,心中慨叹:璞玉稍琢,已见华彩。此子心性、悟性、韧性皆属上上之选,不出三年,科场扬名,绝非虚言!

他心情极悦,重新拿起筷子,大笑:“痛快!今日这顿火锅,吃出了圣贤义理,吃出了经世之道,值!甚值!伙计,再加一份肉丸!”

与此同时,京城,忠勇侯府。

云溪自大阳村回来后,便一直恹恹的,称病不出房门。

那日被雷劈中的惊骇、狼狈逃离的屈辱、以及在云家遭受的冷遇,只要一想起这些事,云溪就气得胸口疼。

这日,她正对着窗外凋零的花枝出神,贴身丫鬟如意小心翼翼地进来禀报:“小姐,五殿下派人送来了新得的贡缎,说是给您做春裳。”

若是往常,云溪必定欢喜不已,可此刻,她听到五皇子就想起被雷劈这事,那点兴致荡然无存。

“放着吧。”

如意察言观色,轻声道:“小姐可是还在为青州之事烦心?”

云溪猛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掐进掌心:“再去警告他们一次,那日的事如果透露出去,我绝不轻饶!”

她不是没想过把见过那件事的人全部弄死,可这人死了,麻烦也不会变少,它只会以别的方式存在。

为什么护送他们的人全死了?死在哪里?发生何事?

那天除了那八个护卫跟随,镇上还有十二人,总不能把他们全部弄死,如果那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怎么知道其他人不会去调查?

所以她只能让大哥拿他们家人威胁,谁也不准把事情透露出去。

因为此事若传开,于侯府声誉乃至世子、小姐的前程皆是毁灭性打击。

一个被“天谴”的世子如何承袭爵位?

一个背负“天罚”之名的小姐又如何能嫁入皇室,成为五皇子妃?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想死,也不想连累家人。

众人自是噤若寒蝉,指天誓日。

如意:“是。奴婢现在就去。”

没过一会,如意再次进来禀告,“小姐,奴婢已经交代清楚了,他们用身家性命保证。”

见小姐脸色好转了些,如意眼珠一转,“小姐,奴婢听闻,吏部钟离侍郎家的夫人,前几日进宫向贵妃娘娘请安时,似乎提起了钟离家大少爷的婚事……”

云溪忽然睁大眼睛,“可是钟离珏的后娘?”

“正是。”如意点头,“贵妃夸赞了自家几位适龄的贵女。虽说钟离少爷如今在青州,但他的婚事,终究还是要钟离侍郎和京中这位继母点头的,如今她去见了贵妃,怕是早就起了要给钟离少爷娶亲的心思。”

贵妃可是钟离大人的胞妹,是钟离少爷的亲姑姑,只要贵妃出面求个赐婚圣旨,小姐担心的事定会迎刃而解。

云溪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

对啊!她怎么忘了这一层!

云洛曦再想攀着钟离珏又如何?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以云洛曦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入钟离家的眼。若是贵妃出面,亲自为钟离珏定下一位世家小姐……

云洛曦只能被无情抛弃,沦为妾室或外室,想到那画面,云溪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

她立刻起身:“如意,磨墨!我要给钟离夫人写信!”

云洛曦不是想攀上钟离家吗?

想得美!

青州,春风镇,这边不知京城中即将要发生的事,依旧岁月静好。

可越欲盖弥彰,其隙终现于不经意之间。

回京半月后,云见明在一次与勋贵子弟的酒宴中,醉酒失言,将这段匪夷所思的遭遇含糊地吐露了出来。

虽即刻清醒懊悔,再三辟谣,但“忠勇侯府马车遭天打雷劈”的奇闻已然插上翅膀,在京城勋贵圈乃至市井间悄然流传,版本愈发离奇,甚至牵扯出侯府阴私、德行有亏等揣测。

流言不可避免地传入宫中及五皇子耳中。

五皇子虽对云溪颇有好感,欣赏其温婉解意,但身为皇子,对“天命”、“征兆”尤为敏感忌讳。

听闻此事后,他心中顿生芥蒂,虽未明面疏远,但往日殷勤热络明显减退,邀约减少,态度也多了几分审视与疏离。

云溪在听到这件事时,又气又急,心中将云见明骂得狗血淋头。

可他毕竟是侯府世子,是她未来的依仗,他怎么敢朝他发难?只能将所有错误全部归咎于云洛曦!认定是云洛曦克她!

那封信,终究是送到了钟离府。

春风渐暖,吹绿了柳梢,也吹散了冬日的沉闷。

云记食肆的生意已步入正轨,名声甚至传到了府城。

云洛曦并未满足于此,她开始琢磨着开发新品,比如利用春季食材制作青团、鲜花饼……甚至规划着将来或许可以开一间专营点心的铺子,将“云记”的招牌打得更响。

另一边,钟离珏在夫子的严厉督导下埋头苦读,四书五经、策论文章占据了他大部分时光。

只是每每倦怠或遇到难题时,脑海中便会不自觉浮现云洛曦的身影,或嗔或笑,或慵懒或精明,成了他提神醒脑、坚持下去的最佳良药。

这日,夫子难得给他放了一日假。

钟离珏几乎是立刻飞奔至云家,眼中闪着雀跃的光:“云姑娘,今日天气极好,听说杨柳坡正是放纸鸢的好去处,我们……一起去散散心可好?”

杨柳坡上,绿草如茵,野花点点,已有不少游人趁着好天气在此嬉戏,天空中飘着各式各样的纸鸢。

云墨看着兴致勃勃的钟离珏,忍下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难道就因为他没有姑娘可约吗?

可来都来了,他能怎么办?

云墨拿出自己那只威风凛凛的鹞鹰纸鸢,颇为得意地抖了抖。

男子汉大丈夫,就算放纸鸢,也得放这等有气势的!

他一转头,却见钟离珏正小心翼翼取出一只极其精美的蝴蝶纸鸢,翅翼以薄如蝉翼的细纱制成,染着渐变的粉紫颜色,还细细勾勒了金边,在阳光下流光溢彩,一看就知价值不菲,也……极其女气。

云墨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钟离少爷,你这纸鸢……是不是拿错了?”

这跟他平日里的做派也差太远了!

钟离珏正低头检查着风筝线,闻言头也没抬,理所当然地道:“没拿错。云姑娘喜欢这个。”

云墨:“……” 得,他又多嘴了。

这人眼里除了他妹妹,怕是再也看不见别的了。

他认命地拿起自己的鹞鹰,悻悻道:“行行行,你们玩你们的,我去那边放,省得碍眼。”

说完,果真扛着他的“雄鹰”大步走向稍远些的坡顶。

钟离珏和云洛曦的出众容貌与气度,在人群中如同明珠般显眼。不少来此游春的年轻男女都悄悄打量着他们。

“云姑娘,你拿着,我帮你看着风向!”

也不知是不是天都在助他,钟离珏没跑两圈就把纸鸢放起来了。

他仰头望着越飞越高的蝴蝶,又时不时低头看看身旁执线的少女,嘴角的笑意比春光还灿烂。

云洛曦其实对放纸鸢兴趣不大,但看着少年那纯粹欢欣的模样,感受着指尖风筝线传来的微弱拉力,好像……也挺不错。

有几位结伴而来的姑娘,看着钟离珏俊朗的侧脸和体贴的姿态,不由得面泛红霞,低声窃语。

其中一位穿着鹅黄衣裙、颇为大胆的姑娘,手里拿着一只未曾放起的燕子纸鸢,犹豫了片刻,竟鼓起勇气,拉着同伴走了过来。

她微微福了一礼,声音娇柔:“这位公子,小女子的纸鸢总也放不起来,可否……可否劳烦公子相助一二?” 说着,眼波盈盈地望向钟离珏,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和羞涩。

若是寻常男子,面对这般貌美姑娘的软语相求,多半不忍拒绝。

然而,钟离珏的反应却快得惊人。

几乎在那姑娘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半步,并非失礼,却清晰地划开了距离。

目光第一时间就转向了身旁的云洛曦,他甚至没看那黄衣姑娘,“抱歉,在下技艺不精,只放得了一只纸鸢,还请另寻高明。”

拒绝得干净利落,毫无转圜余地。

那黄衣姑娘没料到会遭到如此直白的拒绝,顿时涨红了脸,她看向云洛曦,没在她眼中看出半点奚落之意,心中才好受了些。

“打扰了。”说完,拉着朋友转身就走。

钟离珏刚想说些什么,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插了进来:“哟,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竟有如此精致的纸鸢?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请教一下这纸鸢是何处购得?”

两人转头,见是一个穿着绸缎长衫、手摇折扇的年轻公子,带着两个小厮,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云洛曦,眼神里的欣赏和兴趣毫不掩饰。

钟离珏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云洛曦挡在了自己身后,“你没这个荣幸。”

那人见钟离珏挡在前面,面色不虞,听到这话,更是心生怒意,“你谁啊,我又没跟你说话。”

云墨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高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挡在钟离珏面前。他常年打猎,筋骨强健,此刻眉头紧锁,眼神带着猎户特有的锐利,不怒自威。

“你谁啊?”那锦衣公子被云墨的气势慑了一下,但仗着随从,仍强撑着摇扇子,“本公子跟这位姑娘说说话而已,你们这是想做什么?想打架啊?”

云墨还没开口,钟离珏已冷笑一声,上前与云墨并肩而立。他虽不如云墨壮硕,但身姿挺拔,此刻面上惯常的明朗笑意尽数敛去,换上了一种属于钟离家子弟的、居高临下的矜贵与冷冽。

“再不走,我便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迫感,“滚。”

那锦衣公子被他眼神中的寒意刺得一哆嗦,又见云墨捏着拳头,终究是色厉内荏,悻悻地嘟囔了一句“晦气”,带着小厮灰溜溜地走了。

钟离珏立刻转身,紧张地看向云洛曦:“云姑娘,没惊着你吧?”

云洛曦摇摇头,指尖还绕着风筝线,那只漂亮的蝴蝶在天际稳稳翱翔。

她抬眼看他,阳光下,少年紧绷的下颌线和眼中未散的冷意,与方才放纸鸢时的欢快模样判若两人。

“你凶起来的样子,倒有几分唬人。”

钟离珏一愣,“我……我平常不这样的的,真的,我一点都不凶,我脾气最好了。”

云墨在一旁看得直咧嘴,得,这变脸速度,他是服气的。

经此一事,钟离珏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云洛曦身边,仿佛一只警惕的护食大型犬。

偶尔与她低语几句,眼神里的专注和温柔,几乎能溺毙人。

云墨摇摇头,认命地自己去鼓捣那只威风的鹞鹰纸鸢去了。

直到晌午,三人方才尽兴而归。

半个月后,一封信送到了大河村。

钟离珏接过祖父递过来的信,手指攥紧,当天,他亲自去了一趟县城衙门,再回来时,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