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朋克：灾厄时代 第450章 世界基石，手搓一切

逐步崩塌的空间当中，朱世文的身体早就已经伴随着内部那些异常血肉的滋生崩坏，腐朽糜烂成了一摊烂泥，只有他的头颅保持着最基本的完整，漂浮在这片即将随着周边空间一点点崩溃而陷入彻底毁灭的界域当中。

他头颅中意识还残留着的灵能正在维持着其大脑最基本的思考，以及周边极小范围内空间的稳定，但是理所应当，且肉眼可见的，这片空间以及朱世文的生命终将走到尽头，当灵能不再能够维持自身意识运转，并且空间也将崩塌的瞬间，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这是已然无法扭转的死局。

悬浮在对方头颅之上的那颗眼瞳也随着对方意识一点点的衰弱而变得愈加模糊，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甚至于朱世文的脸上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明悟以及喜悦之色。

“果然和这股力量接触的太深，我最终仍然成为了其的踏板，意识和身躯被利用，从一开始起，我们这些生活在安全区的人，就已经被留下了这些东西啊……不过至少在最后的时间里，我有幸能够验证自己的猜想，明悟自己的思考。”

脑海中回荡着自己的最后近距离窥见王宇使用意志骰子检定，身形离开和他处于同级深度界层时的画面，那些东西一点点的进入他的脑海当中，那是他一直所探求的东西，也是他一直想要搞明白且验证的事情，此次他终于得以在这样的近距离看见这样的变化，并一窥其中的门道，哪怕是在自己即将走向死亡的现在。

“将自己的洞察能力降下去，直到一切异常都不复存在，也许……”

残破的仅剩下头颅躯壳调动着不断虚弱下去灵能，根据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些东西，捕捉到的那些规律，以极短时间内所总结出来的方法，开始将自己的洞察力急剧削减下去，周边的事物在这种灵能运用之下开始变得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自身的观察能力越弱，能够所窥见到的这个世界，所能够理解到的东西也便越少，最先消失掉的就是那些和异常污染有关的东西，随之而来的则是其它更多和异常污染的衍生物质。

伴随着朱世文不断将自己观察能力削减下去，他周围的存在，他所感知到的事物，他所窥见的景象，乃至他能够接触到的东西都在变得越来越少。

他正在进入他一片仅有物质存在而没有任何异常污染所在的空间，而他仍然在执行这个让自己观察力不断下降的进程，他要试着看一看，当自己的观察力缩减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是否这个世界的异常污染将不复存在，是否有一个异常污染和伟大存在都不复存在的，完全正常的界层。

“？”

就在某个瞬间，似乎是在某个点处越过了一个界限，朱世文的眼前骤然变得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了……”

白色浮现的一刹那，他的思绪似乎是被无限制的放慢，周边的一切都已经消失在了朱世文的眼中，仅余下一片彻底的空白，这里貌似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在任何事物都消失之后所留下的虚无性。

不清楚为何是一片白色，而不是彻彻底底的虚无或者黑暗，也许是朱世文的感官当中所残留下来的最后之物就是这自行反照映射后在行意识当中所留下的颜色吧。

可以确定的是朱世文的洞察力现在已经弱到了一定的程度，几乎所有的事物都在这被极限削弱的的感知能力之下变得难以窥见。

“这里什么都没有。”

是的，眼前这片纯白的界域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任何事物存在，没有异常污染和伟大存在以后单独浮现的正常世界，只有这一片在朱世文仅存意识当中映照浮现的空白虚无之地。

“看来是我错了，异常污染是构成这个世界最基本组成要素，从来没有所谓不存在异常污染的世界，真是出乎……”

朱世文的思绪似乎在转着，但是越来越慢，因为这片空间当中什么都没有，这同样包括对自身的认知，事实是朱世文的头颅实际上也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这在延续的只是一段“思绪”。

而这段思绪已经无法意识到空间的存在，同样也无法感知到时间这种事物的存在，也正因如此，他最后残留的思绪将在这没有时间概念的自我映射当中无限制的往下延续，他的念头不会走到尽头，不会终结，只会永无穷尽的走在靠近最后那个“句号”的路上。

这对其它人来说当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对其本身而言，这段念头将成为一个永恒的幽灵，最终会在不断减缓但是永远无法归零的进程当中停止思考，当然这一切，貌似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朱世文在最后的情绪，既没有悔恨，也没有不甘，只是一份猜想得以验证但是出现了些错误的了然。

……

“咔嗞！”

一片铺就粘稠黑色泥土，且内部充斥各种水坑洼地的沼泽地上方，一道不稳定的夹缝凭空浮现出来，并且逐步扩大，随即一个身影当从中翻出，紧接着双腿踏于沼泽当中，抬眸看向周遭，确认起这附近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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