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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现言 > 快穿之人格补全计划 > 第327章 我的榜一大哥是知名厉鬼17

1947年,沈纪言十岁生辰。

全村张灯结彩,红绸挂满屋檐,好像庆祝节日一样,连县长的贺礼都送到了沈家门口,一匹上好的杭绸,两盒洋人做的奶油蛋糕,还有一对金子打的长命锁,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沈家大摆宴席,宾客满座,觥筹交错间,人人脸上都堆着讨好的笑,举杯时总要往沈纪言那边凑一凑,仿佛离得近了,就能沾走些“小福星”身上的喜气,换后半辈子顺风顺水。

沈纪言穿着崭新的绸缎褂子,被众人簇拥在中央主位,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沾着奶油。

他还不懂什么叫“众星捧月”,只知道今天所有人都对他笑的格外热烈,连村长都弯着腰给他剥糖炒栗子,便也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宴席正热闹时,村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人群如潮水般分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道士站在石狮子旁,脸色铁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沈家大院的方向。

是十年前那个讨水喝的老道士,他回来了。

“福运已尽,劫数将至……”

老道士的声音沙哑,却穿透了整个村子的喧嚣,像一把钝刀,狠狠剐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这孩子命里的福气,早被你们这群贪心鬼透支光了!”

沈父大怒,抄起扫帚就往外冲:“滚!少在这妖言惑众!”

村民们也纷纷啐骂,有人甚至捡起石头砸过去。“胡吣什么!我们纪言是活神仙!”“快把这疯子赶走,别污了福星的生辰!”

老道士被推搡着后退,破旧的道袍沾满尘土,可他浑浊的眼睛却始终盯着沈纪言,目光悲悯得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可怜的孩子……”

老道士最后看了一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沈纪言,转身踉跄离去。

没人把他的警告当回事。

宴席继续,笑声更盛,仿佛那几句谶语不过是疯老头的胡言乱语。

*

第二天清晨,一辆黑色轿车碾着尘土驶进村子,车轮卷起的灰烟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车门打开,下来的竟是省建设厅的周厅长。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皮鞋锃亮,可脸色却凝重,手里紧紧攥着一份地图,一见沈父就拱手:

“沈先生,省里要修一条通往战区的重要公路,可勘测队争执不下,有人说该走东山,有人说该走西山……今日特来请教令郎。”

沈父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推辞,周围闻声赶来的村民已经兴奋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嚷着:

“让小福星定吧!他说走哪就走哪!”

“是啊,纪言一句话,抵得上那些专家吵半年!”

沈纪言被抱上高高的太师椅,嘴里还含着麦芽糖,两条小腿晃啊晃的。

他哪懂什么修路?地图上弯弯曲曲的线条在他眼里,和私塾先生教的笔画也差不了多少。

可大人们殷切的眼神让他习惯性地扬起笑脸,小手往地图上一指:

“走这里呀,这里有山有水好看!”

他指的,是西山峡谷。

周厅长如获至宝,连连道谢,临走前还塞给沈父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是六百块大洋。

村民们欢呼雀跃,仿佛又见证了一次“福星显灵”。

周厅长当天就拍板,工程队按沈纪言指的路线开工。

三天后,工程队炸山开路,西山峡谷的岩层在爆破声中松动,碎石滚落,烟尘漫天。

当天夜里,狂风卷着暴雨倾盆而下。

雨水像鞭子似的抽打裸露的山体,被炸开的岩层在浸泡中松脱,泥浆裹挟着磨盘大的巨石轰然坍塌,十七个正在隧洞作业的工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活活埋在了漆黑的山腹里。

泥石流冲垮路基,裹挟着泥沙冲向下游,冲垮了刚修好的路基,裹挟着泥沙扑向下游,三个村子的稻田被淤成了荒地,沉甸甸的稻穗泡在泥浆里,烂成了臭水。

洪水改道后,又漫进了半个镇子,低矮的土房像纸糊的一样塌掉,呼救声、哭喊声彻夜不绝,水面上漂着家具、尸体,还有没来得及抢出来的粮食。

七天后,黑压压的灾民举着火把、扛着锄头,像愤怒的潮水般冲进了福星村。

“就是这小畜生害的!”一个满脸泥污的老汉指着沈纪言,声音嘶哑,眼里布满血丝。

“我儿子被活埋了!你不是福星吗?怎么不保佑我们?”披头散发的妇人扑上来,指甲在沈纪言脸上抓出血痕,眼泪混着泥水往下淌。

“什么福星?分明是妖孽!”

曾经对沈家感恩戴德的邻居,现在抡起扁担狠狠砸碎了沈家那块“积善之家”的门匾,红木碎裂的脆响,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父脸上。

沈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额头磕出血来,可愤怒的人群已经冲进了院子。

沈母压箱底的嫁妆被抢得精光,银镯子、绸缎衣裳丢了满地;粮仓被一把火烧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焦糊的米香里混着哭喊;堂屋里的八仙桌、太师椅被劈成了柴火,烧不了的瓷器、首饰就被揣进怀里。

沈母受不了打击,变得疯疯癫癫,嘴里念叨着“我儿是福星”,跌跌撞撞地跑到井边,一头栽了进去。

捞上来时,她已经断了气,手里还死死攥着沈纪言小时候的虎头鞋。

没过多久,有人举报沈父“勾结**”,他被抓去批斗,家产全被没收,最后为了清白选择吊死在了牛棚里,舌头吐得老长,眼睛却还睁着,死不瞑目。

沈纪言成了没人要的孩子,被远房叔伯“收养”,实则成了家里的奴隶。

曾经的“福星”,如今连狗都不如。

他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挑水、劈柴,稍有差池就是一顿打骂。

身上的伤口旧的叠新的,曾经养得嫩滑的皮肤变得粗糙皲裂,冻得青紫,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叔伯是做殡仪生意的,有一次带着沈纪言去镇上的太平间收尸,忙乱中竟忘了把他带出来。

沈纪言被锁在停尸间整整一天一夜,冰柜的寒气渗进骨头缝里,救出来时已经奄奄一息。

叔伯没带他去医院,只是用冷粥灌了灌,就算完事了。

沈纪言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他看见了好多穿白衣服的人,在他耳边哭。他声音嘶哑,眼神涣散,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

“疯子!”叔伯一脚踹在他胸口,“果然是个丧门星,现在还学会说胡话了!”

无人信他,只是当他精神出了问题,打他打得更狠。

只有沈纪言自己知道,那些在太平间里看到的影子,不是幻觉。

从那天起,他眼里的世界,开始不一样了。

*

沈纪言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挑水、劈柴,身上永远带着淤青和伤痕,吃的是残羹冷饭,睡的是柴房草堆。

叔伯家的狗都比他过得好,至少还能在院子里撒欢,而他只能缩在角落,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直到那一天。

一辆军用吉普车碾着尘土停在叔伯家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

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肩章锃亮,眉眼英挺,举手投足间透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叔伯一见来人,立刻点头哈腰地迎上去,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宋长官!您怎么亲自来了?快请进!屋里刚烧了热茶!”

宋军官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叔伯,落在了缩在墙角的小小身影上。

沈纪言正蹲在地上劈柴,斧头比他的胳膊还沉,每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他瘦得只剩皮包骨,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根本遮不住皮肉,露出的手臂上满是青紫的伤痕。

宋军官眉头一皱,大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摸了摸沈纪言的头:“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沈纪言浑身一颤,手里的斧头 “哐当” 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生怕又是一顿打骂。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那只手温暖而干燥,轻轻拂过他凌乱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沈纪言。”他小声回答。

宋军官叹了口气,眼神里闪过一丝心疼:“怎么瘦成这样?”

叔伯连忙凑上来解释:“这孩子命苦,爹娘都没了,我收养他也是没办法,家里穷,实在养不起……”

宋军官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裹在沈纪言身上,然后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沈纪言浑身僵硬,不敢动弹,他太久没被人这样抱过了,温暖得让他想哭。

“宋长官,您这是?”叔伯搓着手,脸上堆着笑,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安。

“这孩子,我带走了。”宋军官淡淡道,语气不容置疑。

叔伯一愣,随即赔笑道:“这…这孩子命硬,克死了爹娘,怕冲撞了您……”

“命硬?”宋军官冷笑一声,“我看是你们这些人心硬。”

他不再理会叔伯的讪笑,低头看向怀里的沈纪言,声音温柔了几分:“跟叔叔走,好不好?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沈纪言呆呆地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死死攥着宋军官的衣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当天晚上,宋军官让叔伯收拾了沈纪言少得可怜的行李,其实只有两件破衣服和一双磨烂的布鞋。

临行前,宋军官蹲下身,平视着沈纪言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孩子了。我还是第一次养孩子,没什么经验,但我会努力养好你的。”

他笑了笑,眼角泛起细纹,却显得格外温柔:“叔叔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再也不会吃苦了。”

沈纪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牵住了宋军官的指尖,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

宋军官反手握住他冰凉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走吧,我们回家。”

*

宋军官名叫宋司铭,祖籍是沈纪言叔伯居住的小镇,也就是青峦镇,父母早年在政府任职,家境优渥。

因为曾经返回青峦镇祭祖,由此认识了做殡葬生意的是沈纪言叔伯。

他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都已成家立业,最小的宋司铭刚结婚不久,妻子温柔贤惠,得知来由后对沈纪言更是疼爱有加。

宋司铭夫妇还没有孩子,便把沈纪言当亲生儿子疼。给他买新衣服,送他去最好的学校,甚至专门请了外教教他学英语。

沈纪言起初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得新家人不高兴。

可宋家人待他极好,宋司铭每天下班都会给他带糖果,宋夫人会亲手给他缝制新衣,连家里的老管家都对他和颜悦色,叫他“小少爷”。

渐渐地,沈纪言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上也有了笑容。

*

沈纪言十二岁生日那天,宋家张灯结彩,比过年还要热闹。

客厅里摆着一个大大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十二根蜡烛,烛光映在沈纪言脸上,照出他久违的笑容。

宋明远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纪言,从今天起,你就正式是宋家的人了。”

他拿出一份文件,上面盖着政府的公章:“这是收养证明,以后,你就叫‘宋纪言’。”

沈纪言——不,现在该叫宋纪言了,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谢谢…爸爸。”

宋明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傻孩子,吹蜡烛吧。”

宋夫人温柔地揽住他的肩,轻声道:“许个愿吧,纪言。”

宋纪言闭上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下愿望——

他要放下作为沈纪言的日子,愿作为宋纪言的日子,能永远不要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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