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从被内卫捡到开始 第433章 乌萨斯式测试（下）

“绝对的力量可打破一切，包括规则，”

这是苍川在接下这一击后，脑海中瞬时闪现而出的感悟，

“嘭——！！！”

崩摧山岳般的爆破于那红光闪瞬间的须臾，霎时迭起，

霜雪纷扬，震若惊霆，

冰晶迸射，势若瓢泼，

此刻，那堵叶莲娜先前倾尽所能施展术式所“筑起”的环形冰墙，已然被博卓卡斯替那雷霆万钧的一击所彻底洞穿！支离破碎！

“呼——！”

但“爱国者”的攻势并未就此停息，

随着他手中漆黑长戟的挥下，那股缠绕于锋刃的红光也亦随之顺势飞出，瞬间裹挟起空气中那破碎的冰晶，使之交融压缩，凝化为一道极致的，深寒的，暗红色波光，径直且不可阻挡的朝他猩红眼眸中不变的目标疾袭而去，

“不好！”

感受着那股极速朝着自己迫近而来的强烈威压，少年顿感一股遮天蔽日的阴霾正迅速的于自己的头顶汇聚，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发自本能的，透彻于心灵的震撼与恐惧，

“大尉先生当年就是以这种方式征讨邪魔的吗？”

“以超越范式覆盖范围的单次攻击，来强行抵消坍缩所带来的法则影响吗？”

在震撼惊惧之余，苍川也从对方的攻势中证实了自己先前的猜想，同时，他心中对“爱国者”那原先便有的崇敬也随之浓烈了几分，

但当前显然不是表露所谓崇敬的场合，

留给苍川思索感叹的，也仅仅是那区区一瞬，

几乎同时，在“爱国者”那暗红色刀光袭向自己的瞬间，少年也是立即迎着横起了自己周身悬浮的冰刃以作抵挡，

“嘭——！”

红黑交汇，冰与霜的冲击再度鸣彻，

苍川脚下所处的一方天地亦是再度被那扬起的，浓浓的飞雪掩埋，化作茫茫混沌一片，

“咔——”

兵接瞬间，一声清脆的闷响亦紧随那冰霜破碎的轰鸣传出，飘入少年的耳间，

“唔——！”

神经传导来的疼痛勾引出喉间痛苦的呜咽，

那数十柄黑霜凝结的冰刃在“爱国者”绝对的攻势下，已决然的化为絮雪，

而操控其阻挡攻势的主人，也亦因那无法扭曲的冲击而被狠狠的掀飞在地，衣裤沾染了泥泞，

“该死，果然还是挡不...”

“呕——！”

一朵鲜红于苍茫的混沌中绽放，少年那惨白的嘴角亦粘流着红艳的狰狞，

苍川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那长戟搅碎，眩晕与疼痛相互接力，如钟摆般均匀且不断的在自己的躯壳间回荡，

他想伸出手，支撑自己从泥泞中站起，

“呜——”

但随着自己那简单肢体动作的作出，这位陷入切磋“深渊”的少年亦再度明晰了自己当前的遭遇，

“左...左臂，”

“完全，使...使不上劲...”

豆大的冷汗于苍川清秀却惨白的面颊划落，浸入略显干裂的唇间，再度勾起那血液淡淡的甜猩，

此时此刻，少年那承受“爱国者”全力一击的右臂，正绵软无力地向下低垂着，其间包裹着的衣物尽碎，小臂肿胀发红，且略显有弯折，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轻轻抽动，

“左，左臂断了...”

钻心的剧痛与眼前的所见当即便在苍川的脑海中形成了应答，为他详细且深刻的阐明了他当前的状态，

......

“嘶——”

凌冽的寒风似乎并未淹没少年那泣血的粗喘，

“噗——！”

漆黑的冰刃插入雪地，勉强支撑起那欲坠的身躯，

“唔——！”

无情的冰棱无情蔓延，强行将折断的肢体包裹，扭动复位，

“呼——！”

一道灰黑的烈焰燃起，替代了那先前破碎的冰墙，在贪婪舔舐霜雪的同时，亦阻断了那手握长戟，沉稳行进的战士的步伐，

“你的身体强度，着实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爱国者”伫立于火墙之外，但他那双猩红的双眸，仍旧不肯放过眼前的少年片刻，其口中那破碎的语词，更是代替了他的锋刃，继续压迫着他面前的“敌人”：

“我原本认为，我先前的这一戟，会瞬间斩断你那看似孱弱的身躯，”

博卓卡斯替缓缓横戟，再度将那漆黑的锋口直指其面前的苍川，并继续开口：

“但现实却出乎了我的意料，你所表现出的能力与技巧，让我意识到，你并非只是依赖术式与范式的孽物...”

温迪戈翻转长戟，朝着面色惨白，神色警惕的少年露出了其武器先前挥击的一面，

“这是...”

“爱国者”带有展示性的语词不由得引得苍川注目，

少年当即也是向之投以疑惑，随后也是看清了对方所向自己的展示：

漆黑的长戟在斑驳的细雪中仍闪烁着锋芒，但较先前不同的是，此刻竟有几片不知死活的霜花，缓缓的依附于那削铁如泥戟锋，不愿离去，

没错，那落于锋尖的霜雪并未被重力所斩断，反倒是那柄跟随了“爱国者”行军多年的长戟，其原本平整的锋口，第一次出现了不平的缺口，

“爱国者”的长戟崩口了，

把柄讨伐过无数孽物，换来过无数公平与生机的长戟，在这场拼尽全力的“切磋”中受损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

见此情形，苦忍伤痛的少年当即也是明了了情况，随后也是小心的挺直身躯，捂着冰霜覆盖的左臂，朝着眼前的战士，发出询问，

“你干得不错，安德森，”

博卓卡斯替铠甲下的红光缓缓消散，那股由萨卡兹巫术衍生出的恐怖威压也随之逐渐消弭，

“从此次切磋时，你的反应，与进攻动作来看，”

“你的水平，要比我们初见时，要高上很多，”

“由此可见，你在这几年内，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大尉零散破碎的言语中夹杂了赞美，这亦引得一旁“沉默”了许久的叶莲娜上前，同来查看这场“切搓”的最终结果，

“所以，经过今天的这场对决，我决定...”

收敛了杀意的战士再度迈开步伐，

他当着自己养女与面前少年的面，径直的踏过了那堵熊熊燃烧的灰色焰墙，并不顾自己那燃烧的披风，缓缓在苍川的面前半蹲，将手轻轻的搭载了眼前之人的右肩，

而后，亦是如宣告一般，朝着在场的众人，以及远方那一瘸一拐，姗姗来迟的安德烈，沉稳有力的开口：

“我认同你，安德森，”

“我们将是盟友，”

“将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