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浪的日子 第45章 灰尘的旅行

在乡村，比较常见的交通工具是摩托车。摩托车承载着乡村的振兴，它见证着大多数农村里面的农民走上小康之路。在**十年代，家里面有一辆摩托车，不是村里面的村富也会是数一数二的村中大户。那个时代结婚已经不就是三件套，有一辆摩托车已经是大部分结婚的标配。

在农村，摩托车不仅可以载人，特别是在过年的时候开上摩托车回娘家，别提有多风光。平常的时候还可以拉稻谷，拉水果。自从有了摩托车，村民的大部分时间可以得到缩短。直到现在，大部分家庭还会有摩托车的踪影。

走在乡村小路上，遇到最多的就是摩托车，摩托车从乡间小路上经过，而乡村小路已经有了一条专门属于摩托车的痕迹。

在路的中间，摩托车行驶的痕迹非常明显，旁边都是野草，只有这一个地方没有任何杂草，只有细如河沙的泥沙。

许华，吴语和黄金华走在路上，时不时用脚踢一踢泥沙，泥沙立马飞扬起来，它不仅诉说着现在的干旱，还诉说着岁月的痕迹。扬起来的泥沙满天飞舞，原本清晰可见的空中也变得朦胧。他们的鼻子，衣服和脸也沾上了灰尘。

黄金华看着用脚踢泥沙的许华，说：

“老许，别踢了，再踢我们就要吃一嘴巴的灰尘了，现在衣服上，头发上，脸上已经沾满了灰尘，我感觉我的喉咙都是灰尘。”

许华乐呵呵的说：

“金华，你不知道，小时候我最喜欢就是这样子玩，特别是在上学的时候。我记得我上学要走几公里的路程，一走就要半个小时，路上实在是太无聊了，幸亏有这些泥沙陪伴着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这几年的小学生活是怎么过来的。那时候我和几个同学，一到放学的时候就是打泥沙仗，看谁能够把泥沙扬得最高，现在想想，真是怀念。”

“可是，这不是污染环境吗？泥沙飞起来，空气都变得混浊，你们读书的时候真是不懂事，一点公德心也没有。”

“不能用现在的眼光看待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年纪小，哪个小朋友不是天真无邪，更加不会想到什么污染环境，再说了，泥沙本来就是属于地球，不管我们撒得多高，最终还是会回到地球上，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不觉得很难受吗？空气里都是灰尘，根本就不能顺畅的呼吸，你也不怕窒息，现在很多工作都是跟灰尘打交道，比如那些旷工，那些粉刷工，他们整天跟灰尘打交道，很多人因为干这种活得了尘肺病，这种病虽说不能致死，但是会每天折磨着你，让睡也不是，坐也不是，还会咳嗽等等，你这么爱玩灰尘，可要放心啊。”

“我又不是经常玩，现在不是觉得无聊嘛，所以才踢着玩，算了，不踢了，免得真的患上了尘肺病。”

吴语在后面欣赏着周围的风景，突然大声呼喊：

“快让开，有车！”

吴语和黄金华迅速躲到路边，只料一辆摩托车不断打着喇叭飞驰而过。它游过的地方都是满天的灰尘，就像一条巨龙在路上蔓延。

黄金华看着飘然而去的摩托车，在路边抓起一块小石头，朝摩托车飞驰的方向扔过去，还破口大骂：

“他妈的，王八蛋，没看到有人吗？来那么快，找死啊，阎罗王每年都在招兵买马，是不是你想着去应聘，无良，没功德，祝你老婆生八胞胎，累死你这个王八蛋。”

吴语被他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吴语，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哪有人诅咒人家生八胞胎的。”

“嗨，你不知道，这是现在网络上就行用语，你以为生八胞胎好玩啊，现在有几个家庭敢多要小孩，国家提倡生二胎，以后肯定会提倡生三胎四胎的，养一个小孩都非常吃力，特别是在城市里面，哪里有我们父母那一代这么简单，现在的普通家庭，谈到生小孩就头疼，他们想要又不敢要。”

“说得你有小孩一样。”

“我倒是没有小孩，不过这些在抖音上面都能刷到，没有一个人敢说小孩好养，每个都害怕养小孩，咳咳咳，妈的，王八蛋，搞得我一喉咙的灰尘。”

黄金华狠狠地吐了一口痰，他吐出来的痰变成了黄色，这明显是带着灰尘的痰。

过了好一会儿，路上的灰尘才渐渐散去。旁边的小树小草上已经落难了灰尘，一阵微风吹过来就可以让这些灰尘再次飞扬。

吴语看着这些灰尘，他想起了高士其的《灰尘的旅行》，现在的他们又何尝不是在灰尘中旅行。

“黄金华，我们没有必要抱怨，既然改变不了现实，那么我们就改变自己的想法吧，现在的我们何尝不是一场灰尘旅行，我觉得你刚才应改把摩托车行驶的整个过程记录下来，然后发布到抖音上，呼吁大家爱护环境，我觉得非常好。”

黄金华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说：

“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好你提醒了我，我不仅要呼吁大家爱护环境，还要谴责一下这里的村官无作为，一个有作为的村官绝对不会对这里的道路视而不见，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吴语，看来你的天赋非常不错，不像老许，只会玩泥巴。”

许华一脸无辜的说：

“黄金华，你说这句话我就不爱听了，不过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我就是大网红了，也不用这么辛苦，随随便便在网上发一条视频就可以让我赚得盆满钵满，我知道你有天赋，现在大小也是一个网红，至于我，还希望你多带带。”

“好，我就蹲在这里，等下一辆摩托车经过，然后从那边拍到那边，曝光他，曝光这条路。”

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一辆摩托车的声音，摩托车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天空。黄金华迅速拿出手机，然后按下了录视频的按键。没一会儿，灰尘就弥漫着整条路，摩托车后面绑着一轮树枝，树枝两边还拖着地板。摩托车的轮子飞快，树枝扫着两边的道路，这次的灰尘比上一次的更加大。

拍照之后，黄金华的手机已经变成了泥黄色，他后面的摄像头也沾满了灰尘。他拆下手机壳，不停地用衣服擦拭，试图把手机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等清理完手机上的灰尘，他开心的重新看了一遍视频，对着视频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吴语对他说：

“怎么样，拍得怎么样？快给我看看。”

黄金华递给他手机，吴语只看到满是灰尘的视频，除了摩托车的轰鸣声，看不到任何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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