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浪的日子 第11章 与店家的对话

许华穿着的衣服没有吴语的那么不堪，店家就安排许华在外面打扫卫生，毕竟这个打扫卫生是要面对客户，不能让穿着看起来太脏的人在外面。吴语只能被安排在里面洗澡，吴语哪里做过这种活，他已经很久没有真正的干活，对于面前堆积如山的碗碗碟碟，竟然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下手。

许华在外面坐着，只要看到有一桌客户走了，他马上就去收拾干净，把桌子擦的程亮，椅子我缩进桌子底下。地上有一些顾客扔下来的纸巾，一次性筷子和包筷子的膜，这些他都用扫把轻轻扫进垃圾铲里面，然后倒进门口外面的大垃圾桶里。碗里面剩下的面汤，他会倒进一个专门装面汤的大桶，这些面汤店家会送往养殖场。

把面汤处理好了以后他就把碗端到店铺后面，后面就是吴语洗澡的地方。

许华看到吴语手忙脚乱洗着澡，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只是他把碗叠得老高，摇摇欲坠的样子随时都要倒塌。

“吴语，碗别叠这么高，会倒的，你一个大学生难道还不知道这些原理，等下老板给的工钱都不够赔碗的钱。”

吴语听得不是很清楚，他一只手拿着洗碗布，一只手拿着碗放到高高的碗上面说：

“老许，你说什么？”

就在吴语说话之时，那叠得好好的碗噼里啪啦倒了下来。许华看到也是直跳脚，嘴巴不停唠叨。店家听到动静也马上出来查看，他看到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就告诉吴语，让他不要把碗堆的这么高，只要差不多就送进厨房，这样就可以腾出更多的地方，也不会这么碍手碍脚。许华和吴语感到非常内疚，特别是吴语，店家告诉吴语，只要人没事就好，这几个碗不值什么钱，下次小心点就是了。

许华和吴语知道店家是一个好人，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好人，后面做事就更加上心。

到了晚上，店家每人给了一百块钱作为报酬，还特意煮了饭菜，留他们好好吃上一顿。

饭桌上有鱼，有鸡，还有猪肉，店家让他们不要拘束，随便吃，不够就继续添加。在得到店家的示意之后，他们很快就开始大快朵颐，店家和他们一起吃，最后店家拿出了自己自己珍藏的桂林三花酒。其实这瓶酒也不值什么钱，只是店家不是各种嗜酒如命之人，没有人跟他一起喝，他绝对是滴酒不沾。

店家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吴语对店家说：

“老板，我不会喝酒。”

“唉，不会喝酒就学，没有天生就会喝酒的，我以前也不会，现在还是不会，只是今天碰到你们，觉得高兴就想喝一点。”

许华赶紧说：

“对，对，对，喝一点，喝一点可以缓解疲劳，我也不是不会喝，喝多了就会醉，醉了就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不过今天店家高兴，我也陪两杯。”

许华举起酒杯对店家说：

“老板，今天给你添麻烦了，这杯我#您，祝你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吴语也举起了酒杯，也对店家说：

“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店家嘴巴笑得合不拢嘴，不停地说：

“谢谢，谢谢，要不是我这里是个小店，我还真想把你们留下来帮忙。”

许华又端起酒杯对他说：

“老板，你不怕我们是坏人？”

“唉，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坏人，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我虽不是什么高人，但是看人绝对没有错。”

“老板，我们在这里一整天了，怎么没有见到你的家人？我以前看到很多粉店，他们都是夫妻店，有时候还会有自己的小孩帮忙。”

店家听到许华这么问，他突然沉默下来，非常难过的样子。许华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岔开了话题。

“老许，不用岔开话题，我也想说说，憋在心里面实在太久了，都快憋出病了。我原来也是有老婆的，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染上了赌博，原来家里面还算殷实，就因为我染上了赌博，最后导致妻离子散。记得那是十年前的事，我到现在对妻子离去的背影，坚决的眼神还历历在目。那时候我每天赌博度日，不过有多少金钱也不够我拿去赌博。记得那时候的钱是由妻子管理，我每次赌输了钱就回去跟她要，当初她也会反抗，可是她一反抗我就会对她拳打脚踢，经常打得她头破血流，知道她把钱拿出来我才善罢甘休。久而久之，家里面已经没有一分钱让我赌博，于是我就开始变卖家里面的东西，那些电视机，空调，总之能值一点钱的都给我变卖。最后，实在没有再可以变卖的东西，我就拿妻子出气，连儿子也成了我的出气筒。再后来，我就开始在赌场赊账，没想到赌场的老板也是个狠人，我每次赊账他都会满口答应，最后发现我实在没有办法还上赌资，就把我赶出赌场，并扬言要我尽快把赌资还上，否则就要我家人的命。赌场老板找人天天来骚扰我们，我们一家三口每天都不敢出门，只要一听到有人敲门就非常害怕。妻子实在受够了这样的日子，她收拾了行囊，带着儿子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我。他们离开了我，我才意识到家人是那么的重要，我曾经找过他们，去了老丈人家，可是他们始终没有告诉我他们在那里。后来，我就离开了家长，来到这里开了一家面馆，我的性情虽然已经大变，却也再也回不到从前。我现在多想找到他们，告诉他们我这些年来的改变，那些赌输的钱我我全部还清，告诉他们再也不需要担惊受怕。可是，可是我去哪里找他们。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板越讲越激动，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他深深喝了一口酒，把杯中的三花酒一饮而尽。嘴巴念叨，眼睛也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许华和吴语听到这里，只能默默陪着粉店老板，只要老板举起酒杯，他们也跟着举起酒杯，老板喝多少，他们也跟着喝多少。那瓶三花酒没过多久就让他们喝的精光，他们三个也趴在了桌子上一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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