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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夭夭 二百二十七、魔功收心

作者:瑞幸咖啡爱好者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21 18:15:59

百越城外数十里,群山褶皱深处,隐藏着一处地势极为险要的幽深山谷。谷口被天然的藤蔓和乱石巧妙遮蔽,连阳光都似乎难以完全穿透茂密的树冠,使得此地即便在白日也显得昏暗压抑。

一座与世隔绝、戒备森严到极点的独立营地,便坐落于此。

此地由帖癸,一位以冷酷刻板和高效执行力着称的影巫头领,亲自负责督管。

麾下调配了几十名最精干的影巫好手,以及一支由白夷族战士组成的精锐卫队,共同看守着这片死亡气息弥漫的山谷。

营地的布防堪称滴水不漏。明哨如同钉子般楔在各个制高点,暗卡则隐藏在树丛、石缝甚至地下,彼此呼应。巡逻队昼夜不息。阵法符文在营地的关键节点若隐若现,警戒与防御功能俱全。

营地里关押着的,是遵照姬南的密令,由帖癸带人从数万乌越部降卒中像筛沙子一样精心筛选出的三千余人,后续还陆续从虎越部和瓯越部的俘虏营中,送来了一些被指名道姓要求的“佼佼者”。

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各部族残存下来的最精锐、最凶悍的战士。他们昔日至少也是什长、百夫长,甚至不乏千夫长乃至小部落头人级别的角色。个个身经百战,勇武过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当他们被单独挑选出来,戴上沉重的镣铐,在严密看押下押送至这座与世隔绝、气氛压抑的死亡营地时,恐慌与绝望如同冰冷的瘟疫,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开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是被分离出来的“硬骨头”,几乎每个人都认定,自己被带到这里来,唯一的目的就是迎接一场秘密的、残酷的集体处决,以免后患。

接下来的两个月,成为了这三千余人生命中最为漫长和黑暗的噩梦。

每一天,都在死亡的阴影、刻骨的饥饿和无声的惊恐中煎熬。

帖癸严格执行着上方模糊却严酷的指示,管理方式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每日仅在黄昏时分,提供一顿稀薄的能照见人影、几乎没有任何油星的米汤,仅仅是为了吊住他们的性命,不使其大规模饿死。

除此之外,守卫们对他们内部的争斗、虚弱、伤病乃至悄无声息的死亡,几乎视而不见,只要不引发大规模的骚乱,便如同看待圈养在栏里等待宰杀的牲畜。

起初,这群桀骜不驯的悍卒并非没有反抗之心。几次小规模的、试图抢夺武器或冲击营门的暴动,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刚刚泛起涟漪,便被装备精良、早有防备且下手狠辣无情的守卫以绝对优势的武力残酷镇压下去。

参与者被当场格杀,尸体被悬挂在营地的木桩上,任由风吹日晒,以儆效尤。饥饿和镣铐极大地削弱了他们的力量,涣散了他们的斗志,昔日的悍勇在绝对的武力和绝望的环境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只剩下满腔的悲愤和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两个月后,原本三千余人的队伍,只剩下两千多名形容枯槁、眼神浑浊、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幸存者。

其余的人,早已在饥寒、伤病、绝望的内斗和镇压中化为枯骨。所有人的意志,几乎都被摧垮到了极限,只剩下麻木的等待最终审判的降临。

就在这死寂的绝望中,姬南亲临了这座死亡营地。

他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台下这群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却深处依旧潜藏着桀骜与仇恨火种的俘虏。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宣布了他们命运的新方向:他们将被招募,进入他将要组建的亲军——“天巫卫”。

说白了,就是充军,作为先锋和赎罪者,用未来的战功和鲜血来洗刷罪孽,换取自身乃至留在部族里的家人的安全。若表现卓着,未来甚至可能得到奖赏。

台下的人群出现了一阵小小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下去。被折磨得失去了所有希望的两千多人,此刻已无力也无人敢表达意见。

死里逃生的茫然、对未来的深深疑虑,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对生存的本能渴望,交织在每一张麻木的脸上。

随后,更为诡异和令人不安的流程开始了。

他们被要求十人一批,依次进入营地中央那座新建的、完全由厚重黑木搭建、密不透风、连光线似乎都能吞噬的诡异木屋。

由那位年轻的九黎巫觋亲自进行“谈话”。

木屋门口,帖癸和另一位影巫头领芙茹,亲率十余名修为最高的影巫,高度戒备,如临大敌。

气氛紧张得几乎凝滞,连空气都仿佛停止了流动。芙茹紧抿着嘴唇,手一直按在腰间,目光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木门。

屋内,陈设简单到近乎空旷。只有一张木桌,姬南坐在桌后,贴身侍卫有象按刀立在身侧,眼神扫视着每一个进来的俘虏。

在房间最深的阴影角落里,还静立着一个始终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身形模糊、不见丝毫面容气息外泄的神秘人,仿佛他本身就是阴影的一部分,存在感极低,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起初,帖癸和芙茹对此极力反对。

他们认为与这些败军之卒、仇怨深种之徒无需多言,允其充军赎罪已是天大的恩赐,巫觋何必亲身涉险进行这种看似无意义的“谈话”?

若真有哪个亡命之徒压抑不住仇恨,暴起发难,惊扰甚至伤了巫觋,他们万死难辞其咎。

但姬南的态度异常坚决,不容置疑。他们只得遵命,紧贴木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屋内任何细微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冷汗。

第一批十个人的谈话,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

门外隐约能听到年轻巫觋平稳而富有某种奇特韵律的说话声,内容似乎是鼓励他们弃暗投明、展望未来、建功立业之类寻常的话语,但语调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其间,偶尔会陷入短暂的、令人不安的沉默。

当沉重的木门再次从内打开时,那十个人步履略显虚浮地走出来。

表面看去,他们并无异样,没有伤痕,没有愤怒。只是眼神发直,面色带着一种茫然的空洞,仿佛大梦初醒,精神消耗巨大,却又说不出了所以然。

更令人惊异的是,他们对守卫的指令变得异常顺从,甚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敬畏?

后续批次的谈话速度逐渐加快,后来甚至一天能进行十余批。姬南在此地驻留了近一个月,与所有幸存下来的两千多人,都进行了一次单独的“谈话”。

“谈话”结束后不久,姬南下令帖癸改善这些人的饮食待遇,提供了足以饱腹的食物和干净的饮水。

约两个月后,又一则命令传来:这两千多人获得了在白日有限范围内自由活动的权利,甚至可以参与一些营地外的简单劳作。

帖癸和影巫们,以及协同驻守的白夷族战士,惊讶乃至惊骇地发现,这些人身上那股对九黎部刻骨的敌意和仇恨,竟似乎消散了大半!

他们变得沉默寡言,却异常服从命令,甚至开始主动维护营地秩序,制止内部的小摩擦。尤其当他们私下交谈或是被守卫问及时,提及那位年轻巫觋,言语间竟常常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近乎狂热的敬意与崇拜,仿佛他不仅仅是征服者,更是给予了他们某种“新生”和“方向”的引路人。

帖癸和所有知情的守卫心中,都充满了巨大的、无法理解的疑问:那位年轻的巫觋,究竟在那座诡异的木屋里,对这些铁骨铮铮、桀骜不驯、心怀血海深仇的汉子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这群野兽般的战俘,驯化成如此温顺且忠诚的士兵?这简直比他们见过的任何控心巫术都要诡异和可怕!

三个月期满,这批经历了**与精神双重“洗礼”的战士,被正式打散,补充进入完全由九黎本部最精锐、最忠诚战士组成的“天巫卫”,成为了年轻巫觋姬南直属的核心亲军力量。

站在百越城主城三楼的露台上,姬南远眺着城外校场上正在顶着烈日刻苦训练的天巫卫方阵。

那些原俘虏的身影已经很好地融入了其中,动作整齐划一,充满力量,眼神专注而坚定,与其他九黎战士别无二致。

他的脸色比起数月前略显苍白,眉宇间透出一种神魂层面的淡淡疲惫,但一双眸子却比往日更加深邃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最幽微的角落。

周身流转的道蕴也似乎变得更为沉凝厚重,带着一种不容亵渎的威严。过度运转‘大光明神魂真经’,在这两千多人的心神深处强行埋下绝对忠诚的精神种子,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和神魂本源,甚至让他本就因旧伤未愈而略显不稳的修为,又隐隐倒退了几分,需要更多时间和资源来弥补。

这是一种近乎自损根基的霸道手段。

然而,收获亦是巨大。他对于“三功合修”的奥妙,尤其是神魂层面的运用和掌控,有了更深层次、更危险也更强大的理解和实践。

更重要的是,他真正掌握了一支强悍、令行禁止且绝对忠诚的核心武力。

有象静立在他身后,目光同样投向远处那些操练的身影,几次欲言又止,粗犷的脸上写满了忧虑,最终还是鼓足勇气,压低声音开口道:“公子,我……我还是有些担心。您将这些人留在身边,朝夕相处!您用的那个功法……简直太……太……”

他黝黑的脸膛涨得有些发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令人心底发寒的感觉。

他顿了顿,继续道,声音里充满了不解:“而且,为何一定要收拢这群人呢?他们手上沾满了九黎族人的血!就算要充军,也该派到最前线当炮灰!您是否……在防备着什么?连自己族里的战士也信不过吗?”

“太邪恶了,是吗?”姬南轻轻笑了笑,并未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挥汗如雨的身影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功法本身,何来正邪之分?管用,能救命,能成事,便是好功法。心存善念,魔功亦可济世;心怀叵测,正道亦是邪途。这是我用几乎送命的代价才明白的道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

“至于为何要收拢他们?”姬南稍稍停顿,微风中他的衣袂轻轻拂动,“只因他们是各部族中最精锐、最善战、最具韧性的种子。是淬过火、见过血的钢。我不收,将他们屠戮殆尽固然简单,但既是巨大浪费,也必激起降卒更深的恐惧与反抗。而我不收,自有旁人会暗中窥伺,试图招揽利用这些充满怨气的力量,届时便是腹心之患。”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将他们置于天巫卫中,置于无数九黎战士的环绕监视之下,给予他们一条看似有希望的出路,严加看管,即便他们当中有人日后心生异念,也难有作乱之机。此乃化毒为药。”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况且,他们的存在,本身就能平衡天巫卫内部九黎各势力的角逐和懈怠。他们别无选择,无根无萍,若想在这强者如林、排外性极强的天巫卫中生存下去,获得地位和资源,唯一的出路便是紧紧依附于我,为我效死力。呵呵,在神魂真经的影响下,这种依附将深入骨髓,他们将成为最忠心于我、最好用的一把利刃,指向任何我需要的方向。”

清风拂过,卷起姬南的衣角,也微微掀动了始终静立在他三尺之外、那个如同雕像般的黑袍人的宽大兜帽。

帽檐被风短暂地吹开一角,露出其小半张脸——一张戴着半截冰冷银色面具的脸若隐若现,面具下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线条冷硬。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且大部分面容被遮掩,但远远望去,其身形轮廓、站姿气度,竟与姬南有着惊人的相似,仿佛一个沉默的、来自暗影的倒影。

有象的目光下意识地瞥过那道黑影,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更多的疑问咽了回去,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无论公子变得如何,行事多么诡谲难测,他只需牢记自己的职责——守护在他身前,直至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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