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砂船的舷窗上还沾着能量爆炸的金红色余烬,苏璃的清风之镯刚触及堡垒底层的金属地板,就被一道突然升起的血色屏障弹了回来。屏障表面爬满扭曲的共生符文,那些符文本该是金色的和谐纹样,此刻却像被血浸透的锁链,每道纹路里都渗出暗红色的**鸣能量。
“是‘血缚符文’。”光痕的星轨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跳出一段残缺的古籍记载,“守砂人数据库里提过,这是割裂者用自己的共鸣核心献祭而成的诅咒屏障——他们把自己的灵魂与**鸣能量绑定了。”她的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屏障的能量图谱,图谱上的波动与阿芽声纹光带的频率完全相反,“破解它需要对应的‘纯净共鸣’,但献祭者的灵魂会像跗骨之蛆,缠上破解者的能量源。”
阿芽发间的隔音花突然剧烈颤抖,花瓣边缘的青白色蔓延到了花萼。她想起回音星上祖母临终前的眼神——那时祖母掌心的共生符文也是这样扭曲着消散的。“他们不是天生的杂音者。”阿芽的声纹光带在血色屏障前碎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出一张痛苦的脸,“这些符文在哭,你听到了吗?像被强行拧断的琴弦,还在怀念原来的音调。”她突然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一段陌生的记忆碎片涌了进来:黑色玫瑰徽章别在稚嫩的衣襟上,孩子举着共生符文的拓片,在齿轮与藤蔓交织的课堂里朗读“差异是镜,照见彼此的光”。
苏瑶的双生刃在鞘中发出悲鸣,刀身的冰蓝火焰突然染上一丝猩红。她的机械义眼闪烁着警告的红光——这是三年前在记忆丝森林里被**鸣能量灼伤时才有的反应。“是‘共鸣反噬’。”她猛地攥紧刀柄,指节泛白,“当年我劈开记忆丝藤蔓时,刀刃沾过这种能量,它认得我的气息。”火焰突然暴涨三尺,在虚空中划出半轮残月,月弧边缘的能量流里,浮现出她与妹妹在共生星试炼时的画面:苏璃的风镯缠住失控的记忆丝,而她的刀刃却差点劈向妹妹的后背。“这次不会再失手了。”苏瑶的声音里带着只有苏璃能听懂的颤抖,那是对过去的愧疚,也是对此刻的笃定。
苏璃的清风之镯突然绕着姐姐的手腕转了三圈,镯身的光芒在她掌心凝成一片微型的记忆丝叶片。“你看。”她将叶片凑到苏瑶眼前,叶片上清晰地映出两姐妹能量交织的纹路,“三年前是藤蔓自己缠住了风痕,不是你的错。”风镯突然飞向血色屏障,在屏障表面画出一道螺旋状的风痕,风痕经过的地方,血色符文出现了瞬间的褪色,“就像现在,它怕的不是你的火焰,是我们俩的‘和鸣’。”风痕与火焰同时撞上屏障,迸溅的能量碎片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戴着黑色玫瑰徽章的少女,正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共生符文。
阿夸的守砂人古籍突然自动翻到某一页,书页上的星砂文字正在重组,拼出一张与血色屏障完全吻合的符文图谱。图谱下方,一行小字在星砂中闪烁:“凡以灵魂献祭者,皆藏着无法释怀的共鸣创伤。”他的指尖抚过图谱,星砂突然在甲板上织出一道星轨,星轨的终点指向堡垒西侧的一座尖塔——那里的能量波动与其他地方不同,带着一丝微弱的治愈频率。“是‘共鸣囚笼’。”阿夸抬头时,瞳孔里映出星砂流转的光,“他们把那些不愿献祭的同伴关在那里,用他们的纯净共鸣喂养血缚符文。”他想起父亲临终前锁在星砂匣里的半块共生水晶,此刻才明白那水晶上的裂痕,原是与血缚符文同源的创伤。
光痕的星轨仪突然接入一段加密通讯,通讯频道里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这是共生星机械族的紧急信号。她迅速解码后,屏幕上跳出一段全息影像:无数机械族被囚禁在黑色玫瑰堡的地下囚室,他们的胸腔里都插着**鸣导管,导管另一端连接着血色屏障的能量枢纽。“是‘齿轮之心’计划。”光痕的指尖在控制台上划出火花,星轨仪的温度骤然升高,“割裂者在抽取机械族的核心共鸣,他们的心脏原本是共生符文的载体,现在却成了**鸣能量的发电机。”她的机械臂突然弹出三根数据探针,探针刺入控制台的接口时,她的瞳孔里闪过一串二进制代码——那是三年前她潜入割裂者数据库时留下的后门程序,此刻正在被强行激活。
当五人穿过堡垒扭曲的回廊时,墙壁上的壁画开始渗出暗红色的液体。这些壁画记录着割裂者的起源:他们曾是共生星最优秀的共鸣使者,却在一场跨文明战争中目睹了盟友的背叛——机械族为了抢夺记忆丝资源,用齿轮碾碎了植物族的幼苗。壁画的最后一幅,戴着黑色玫瑰徽章的首领将自己的共生符文劈成两半,一半嵌进机械臂,一半埋入记忆丝土壤,“从今日起,唯有割裂,方能永恒。”
“谎言。”阿芽的声纹光带突然缠上壁画,粉色光粒渗入液体,映出另一幅画面:那场战争的真相是**鸣能量的侵蚀让机械族失控,植物族长老主动献祭自己的记忆丝,才净化了污染。“他们故意抹去了救赎的部分。”阿芽的声音带着哭腔,发间的隔音花第一次完全绽放,露出花蕊里藏着的微型共生符文——那是祖母留给她的,与壁画中被篡改的符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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