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参上 第238章 祭祖

采买完毕，平板车上已经堆了不少东西。

佝偻老者走到坊市边缘一处相对僻静的茶水摊前歇脚。他点了壶最普通的灵茶，吩咐道：“你们几个小子先回去吧！看着点车上的东西，别让人顺了去。”

几个小厮是姜府老人，每次跟着苟管家出来采买，管家总会在这个茶水摊坐上半天，几人都知道管家是老神仙似的人物，恭敬地应了声是，推着物品返回姜府。

正阳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悄无声息地绕了个小圈，确认没有人后悄然靠了过去。

“小子，敛息功夫不错，比两年前在白城时强多了。看来这两年，没虚度光阴。”佝偻老头背对着他，轻声说道。

正阳这才走到姜二苟隔壁桌，摘掉纱帽，露出一张依旧经过捏骨术改变的面容。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正阳见过姜前辈，小子没有辜负前辈所托，前来赴约！”

老者拍了拍他的背，动作里面带着一丝亲近，说道：“放心坐过来，这里的茶博士是老奴自己人。”

正阳这才恭敬地朝老者行了一礼，急切问道：“前辈，外界传闻月亮被困在秘境，是否为真？”

姜二苟浑浊的老眼此刻精光内蕴，上下仔细打量着正阳，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当他的目光扫过正阳丹田位置时，眉头微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金丹已成，好，好！”姜二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他压低了声音，“这金丹根基之浑厚，气息之混沌，老夫生平仅见！只是老夫从这金丹中察觉到一丝妖气，一丝雄浑星辉之力……古怪，非常古怪！”

正阳心中一凛，知道瞒不过这位老辣的元婴修士，坦然道：“这一切都拜金乌妖丹所赐，若按照妖丹融元诀循序渐进磨灭妖丹中妖气，五年也未必能把将金乌妖丹炼化，晚辈一狠心以自身内五行雷力和极品灵石所化星辉灵粹轰击妖丹本源，天无绝人之路，还真让晚辈给闯出来一条血路！”

姜二苟面色凝重了几分，沉声道：“公子一句天无绝人之路，老奴就知道公子吃了多少苦，老夫果然没看错人！两年结丹，已是惊世骇俗，更何况你这等根基！看来小姐的眼光，比老奴强。”

“时间紧迫，老夫长话短说。小姐确实被家主禁足在流云秘境深处，秘境入口更在家族核心重地，由两名金丹后期的心腹长老日夜看守。家主心意已决，视此联姻为家族中兴之关键，不容有失。莱少爷……”姜二苟脸上露出一丝复杂和痛心，“他已被家族重任和自身前途蒙蔽了双眼，对此事全力支持，甚至亲自劝说小姐嫁给齐澄。”

正阳的心沉了下去。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峻。流云秘境、两名金丹后期看守、家主意志、姜莱的态度……任何一环都足以让他寸步难行。

“前辈，晚辈该如何做？”说完正阳手上一抹，一枚黑色扳指出现在手中，“纵是龙潭虎穴，晚辈也定要闯上一闯！前辈若是能见到月亮，还请将这枚扳指交给她，告诉她正阳心系月亮已久。”

姜二苟那双浑浊的老眼在触及那枚古朴黑色扳指的刹那，骤然凝固。扳指通体玄黑，触手温润却又带着一丝星辰般的凉意，表面没有任何繁复的纹饰，只在指环内侧，隐约可见一个极其微小、却蕴含着深邃道韵的北斗七星图案，其中天璇星的位置，似乎有微弱的光华流转。

正阳从怀中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扳指，解释道：“这枚扳指是玉玦师父临终前交给我的，您那枚扳指乃是妖族入侵东岭时，玉瑶师父托付给我的天璇峰信物！”

“高阶储物空间，可储存灵药仙草！”姜二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前辈认得此物？”正阳见姜二苟神色有异，连忙问道。

姜二苟深吸一口气，浑浊的眼眸深处精光闪烁，他郑重地将扳指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握着千斤重担：“不，但此物气息古朴浩瀚，虽说无法储存活物，一般的灵药仙草在其中却可保持药效不失！公子将此物托付，足见对小姐心意之诚、信任之深！”他看向正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认可和凝重，“此物，老夫定会拼尽全力，送到小姐手中！”

他将扳指贴身藏好，才重新看向正阳，压低了声音：“公子，情势比我们之前预料的更为紧迫。家主和莱少爷对小姐看管极严，流云秘境入口固若金汤，强闯绝无可能，即便老夫出手，也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牵连小姐安危。如今之计，唯有等待一个契机！”

“契机？”正阳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姜二苟浑浊的老眼微微眯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只剩下气声：“小姐出嫁，按姜家祖制，须得在婚期前，由待嫁之女亲赴祖地，焚香祭告列祖列宗，祈求先祖庇佑，福泽绵长。这是铁律，便是家主也不能例外。”

正阳的心猛地一跳，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光：“祭祖？是在何处？”

“祖地，在黎都西南千里外的‘栖霞谷’。那是姜家真正的根基所在，历代先祖魂归之地。祭祖大典，庄严肃穆，所有在黎都的姜家核心子弟、长老，都必须到场。届时，家主、莱少爷，还有那两位元婴期的老家伙，都得亲临栖霞谷祖祠之中！”

他顿了顿，抬眼直视正阳，一字一句道：“而小姐，作为此次祭祖的主角，必须由秘境中出来，由专人护送，前往栖霞谷。这是她离开流云秘境的唯一机会！也是你唯一的机会！”

唯一的时机！正阳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因为这句话而沸腾起来。两年苦修，历尽生死，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撬动铁板的缝隙！

头脑冷静下来，正阳想起一事，问道：“前辈还有一事，正阳不得不问，若是我能成功带走月亮，姜家势必会面临齐皇的滔天怒火，到时候姜老太爷定能查出来是您所为，到时候您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