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方才他与你冲突,你便要在兵部动手?”许靖央看着薛青,声音听不出喜怒。
薛青声音洪亮:“回王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先出言不逊,诋毁您在先,我指出他的不对,他竟还想打我,就算我动手,也是自保!”
许靖央语气平静:“那你可知,在兵部重地私斗,是何等罪过?”
“知道!”薛青毫不犹豫,眼神坦荡,“但知道归知道,我薛青不是那等忍辱吞声的性子!别人都要照着我脑袋打了,难道我还要站着不动任他打不成?没这个道理!”
那尖嘴猴腮的富家公子见状,立刻尖声叫道:“昭武王!您可都听清楚了!这厮亲口承认他想打人,是他闹事!是他目无法纪啊!”
许靖央闻言,目光终于转向那富家公子,她唇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转瞬即逝。
“好。”她轻轻吐出一个字,却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听她淡淡道:“既然各执一词,那你们便在此动手吧,本王亲自监督,谁输了,便向另外一人赔礼道歉。”
“什么?”薛青和那富家公子同时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富家公子更是惊呼:“昭武王!您……您为何偏袒他?”
许靖央反问:“本王如何偏袒他了?你们二人对质,我既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又为何要全然相信你?”
富家公子急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是他先挑衅的!”
许靖央闻言,轻轻呵笑一声。
“若人多便可证明对错,那朝廷又何须开设武考层层选拔?直接让百姓投票,择那票数最多者为武状元,岂不省事?”
“您!”富家公子被她一句话噎得面色通红,哑口无言。
许靖央不再看他,神情肃冷下来。
“你二人既是武考生,便以拳脚功夫定对错,开始吧,本王等着看结果。”
薛青闻言,眼中瞬间燃起战意,他抱拳沉声道:“是!”
随即摆开架势,浑身肌肉紧绷。
他刚刚就想打这个口无遮拦的混账了!
那富家公子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自己有几斤几两,清楚得很。
他看看薛青那比自己壮硕整整一圈的身形,腿肚子都有些发软。
方才还附和指认薛青的几个考生,此刻早已缩到角落,瑟瑟发抖。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昭武王手段如此直接!
看那薛青孔武有力的样子,这富家公子今日怕是要倒大霉了!
富家公子骑虎难下,众目睽睽之下,尤其是昭武王还在一旁看着,他只能强行壮起胆子,硬着头皮吼了一声,举起拳头毫无章法地朝薛青冲去。
结果毫无悬念。
只见薛青侧身轻松避开他那软绵绵的拳头,同时脚下巧妙一绊,右手顺势抓住对方衣领,猛地向下一掼!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痛呼,那富家公子便被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灰。
还不等他爬起来,薛青的拳头已经悬在他面门之上,吓得富家公子闭眼惨叫。
薛青终究没打下去,只是揪着他衣领,低喝道:“道歉!”
富家公子嘴角已在刚才摔倒时磕破,肿了起来,哎哟哎哟地喊疼,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
他不住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冤枉你。”
薛青哼了一声,扔开他。
许靖央在一旁冷眼旁观,此刻皱眉道:“这是哪州哪府送来的考生?竟像是没习过武的样子。”
一旁兵部的官吏立刻上前,从那富家公子身上搜出玉牒。
他双手递给许靖央:“回王爷,玉牒上记载,此人是青州府报送的考生,名为张蛰。”
许靖央看都未看那玉牒,只淡淡道:“青州府……怎么,是当地没有习武之人了么?竟送上来这样一个货色?”
她语气陡然一沉,带着凛冽寒意:“去查!彻查此人身份,以及青州府此次武考初试录名过程,看看其中是否有冒名顶替、徇私舞弊之嫌!在此事查清之前,将他押入大牢,严加看管!”
“一旦查实冒名顶替,立刻取消其武考资格,终身不得再考!”
那富家公子这才彻底慌了神,挣扎着跪地磕头,涕泪横流。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不该胡说八道,不该冒犯您!求您开恩,饶了我这次吧!”
然而许靖央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轻轻一挥手。
两旁侍卫立刻上前,毫不留情地将哭嚎求饶的他拖了下去,声音渐行渐远。
许靖央这才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向厅堂。
兵部侍郎对着惊魂未定的薛青以及其余考生高声道:“你们今日走运,得昭武王亲自核实身份,都别愣着了,速速进厅,接受核录!”
薛青望着许靖央离去的背影,他心中忽而涌起一股钦佩之情。
这位昭武王的威严手段,是如此雷厉风行。
那魑魅魍魉,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进了厅堂,许靖央逐一盘问。
她正坐堂下,两边林立官员,气势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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