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5章 残破丹方里的秘密

晚饭后有人提议去帝都最大的拍卖行去转转，听说最近自从帝国强制征兵以来，天天晚间帝都拍卖行都有夜场，就是给前来参加比赛者准备了各种丹药与武器。

关山和胡老万腰上乾坤袋里可是有灵石了，自然要去看看，顺便也开开眼界。

萧离拒绝了邀请，感觉自己暂时还不需要什么东西。还有一点，今晚他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很强。”不善言辞的冷锋给萧离倒酒。

“只是一时幸运罢了。”萧离很是客气。他想不到这个雍州牧冷大人的三儿子竟然如此低调，有着州牧大人这个爹的资源不用，一切都靠自己，还是有一颗不屈的强者之心，这样的人值得让人尊重。

“劝你明天还是不要去参加比赛了，不参加也是百夫长，输了也是百夫长。擂台上有时候是分生死的。”周良成在一旁好心劝萧离。在他眼里，萧离的运气迟早有一天会用光，不应该用命去拼运气。

“你是不是打算反悔？”萧离可是没有忘记刚才周良成说过的话，自己若是赢了，可是会有四个跟班的。萧离不可能到了战场上任别人驱策，不是所有人都有自己打仗的本事。

“萧离啊萧离。周良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周良成摇头而笑。

“他是关心你。”冷锋也开口，并把酒推到两个人面前。

“放心吧，我死不了，曾经想要我命的武皇太多了，我这还不是好好的？”

“你小子真能吹，就你，还武皇向你出手？”萧离的话都把周良成给整笑了，自然是一百个不信。

“切，信不信由你！不过明天我还是要上台试试。万一运气好遇到一个拉胯的武皇，或者拉胯的九阶武君呢！”

“你心可真大！”

“信不信由你，运气这玩意儿谁能说得清楚。”

“明天我被安排到帝都西城区，你是北城区，没法看你被揍，真是一大损失啊！”

“同感。”

“你……我知道我自己打不过武皇，不过我应该不会被揍得太惨。”

“放心吧！我会为你祈祷的，祈祷你遇到一个高阶武皇，还是很愿意闲着没事打孩子的那种。”

“呸呸，你个乌鸦嘴。”

一直听萧离和周良成斗嘴的冷锋开口， “这就看运气了。”大家刚刚说过，运气永远是实力的一部分。

“其实阚风这个人不错，性子很直，之前的事你别怪他。”周良成替阚风向萧离解释着。

萧离举杯一笑了之。

萧离看着几十米之外那棵没心没肺的梅树，如今又长高了不少。若是不停地生长，用不了多久就能触及天空中那个不知名的生物。

萧离突然萌生一个问题，这禁忌之弓化成梅树，在那不知名生物身下生长，这是想干什么？萧离看了看那个生物心脏上插着的银色箭矢，难道这是想取回他的箭矢么，当初是禁忌之弓射杀了这只生物？而如今最大的疑问还不是这个，是自己手上那张蓝色残破的丹方。

当初蓝色质地的丹方在水晶罩子里，萧离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当打开水晶罩子那一刻，萧离确定了这种熟悉的气息，这是眼前这个不知名生物的气息。对于萧离来说几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萧离看着天空中那只生物，手里摩挲着那张残破的丹方。想来那个张昌也应该猜到了，丹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材质的特殊性。丹方的纸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浸泡过，而浸泡纸的东西与眼前这个不知名生物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纸上才会散发出这个生物身上淡淡的气息。萧离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这个不知名生物的血液是蓝色的？还是其他原因。

萧离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去想。先要到达那个生物下方，看看禁忌之弓到底是什么情况。萧离往前迈步，这次或许是因为接触过残破丹方的缘故，竟然破天荒地往前走了五六米。萧离感觉血管随时都有可能爆开那一刻，盘膝而坐，进入《创世经》虚无空间……

萧离等十一个人，有武皇有武君被带到北城区。每个城区巨大的广场上都有八个高台，高台就是擂台。八个擂台同时进行，每个擂台上都站着一个中阶武帝强者，负责裁判。

萧离经过抓号是一千八百二十三号。帝都负责北门赛场的总负责人亲自随机抽签配对，结果今天没有抽到萧离，萧离一看今天没有自己什么事，随便看了两场，感觉没啥意思，转身走了。

萧离走在大街上，忽然想起珍宝阁一楼里那个侍者，介绍那个弯刀时说的话，罗大师亲手锻造。罗大师是谁？我得去认识一下，看能不能帮我把乌金长枪升个级。

萧离回到驿馆扛着长枪出来，在大街上问了几个人，知道这位罗大师开了一家‘不二’锻造行，还兼卖武器。问明了路之后直奔不二锻造行。

不二锻造行设在一条比较偏僻的街上，街上行人不多，不过锻造行的大门口却是人来人往。萧离站在不二锻造行的牌匾下，看着川流不息的人流感觉是不是来错地方了。看来这里的生意很火，从里面出来的武者，有的满心欢喜，有的一脸失望。

萧离扛着长枪进入锻造行，只见里边人满为患。萧离一想也对，帝都正在比武，一定会有不少参赛的武者来这里买武器，或者求罗大师给锻造武器。

墙上稀疏挂着几件武器，武器架子上早就空空如也，想来是差不多都被人买走了。

有伙计过来， “这位公子，您是……？”

萧离一拍手中的长枪， “想求罗大师给升一下级，价格好说。”

伙计看了看萧离的乌金长枪，然后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最近求师父锻造武器与升级武器的人太多。师父有个规矩，看眼缘。如果有眼缘两三日便可完成，若是没有眼缘最快也要排到两个月以后，更有甚者直接拒绝。”

“额……”这玩意儿还看眼缘？萧离整理一下衣襟，挺了挺身子。 “走吧！带我去和罗大师相相眼缘。”

伙计一咧嘴， “公子您可能误会了，师父是看武器，不看人。”心里暗骂，你小子在想啥？我师父，至今未嫁，是你能够随便看的吗？

萧离有点小尴尬， “哦！原来是看武器啊！”

伙计从萧离手里接过乌金长枪，让萧离稍候。

伙计去了不久就微笑着回来， “恭喜公子，我家师父认出这是自己当年锻造的武器，所以同意给公子的武器升级。”

“额……原来这杆乌金长枪是出自罗大师之手啊！看来我今天是来对地方了。”这倒是让萧离颇感意外。

“三千下品灵石，先交灵石。若是公子同意枪留下，后天来取。”

“额！多少？三千？这是不是有点小贵啊？”珍宝阁一楼那柄弯刀也是出自罗大师之手，那个才卖一千二百灵石，我的枪只是升一下级就要三千？这哪是给武器升级，这分明是明抢。

“公子要不您先考虑一下，小的还有事先去忙。”伙计见到的这种人太多了，懒得搭理了。

“等等，哪里交付灵石？”你忙你妹啊？老子是差钱儿的人吗？

“公子这边请！”

……

萧离看了看银晶卡上显示的九百数字，也是一阵肉疼。三千灵石就这么没了，修武道这玩意儿竟然这么费钱。大爷滴，不行，还要想办法去弄点灵石。上次那个坑人的法子是不行了，应该怎么弄灵石呢？

萧离突然想起自己弄来的那几张，沾染了那个不知名生物气息的丹方。去拍卖行去碰碰运气。

萧离想到此处，问明去帝都拍卖行的路，径直而去。

负责接待的是一个中年人。当萧离拿出一张残破的蓝色丹方时，中年人看着萧离笑了。 “或许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吧？帝都拍卖行与珍宝阁都是皇家开的。”

我勒个去，这是啥情况？自己是傻子吗？从人家店里买的东西，又拿回来卖？这人丢的！

萧离镇定了一下，也微笑着说道： “既然两家店都是皇家开的，我想先生也应该知道昨日我当场转让出去一张，就换了五千灵石吧？”

“知道此事，是被炼丹师公会的张丹师买走的。”

“既然先生知道此事，我也不多说其他。或许有人能懂这丹方的价值，我就把这张丹方放在贵行拍卖。”

“也好，开门做生意不会拒绝任何客人。按照规矩，拍卖成功，拍卖行会抽取十分之一的费用。”心里却暗骂萧离，你啥意思？会有人懂它的价值？难道我们都瞎吗？

“那就这样，丹方我就留在这里。”萧离留下一张单方。

“不知公子想多少灵石起拍？”

萧离想了想，反正都这样了，不如来个狮子大开口。 “十万灵石起拍。”

那个中年人闻言一咧嘴，你丫的，你知不知道十万灵石都能把你埋了。不过依然微笑着说道： “好！”

萧离起身告辞。丫的，不如联系那个三阶丹师张昌了，这个人丢的。

下午的时候萧离回到驿馆，进来就看到周良成与石头正在喝酒。看见萧离马上招呼萧离过来一起喝。

萧离坐下来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就直接问 “谁挨揍了？”他知道两个人都被分配到西城区。

“你这么说话很容易伤人自尊。”周良成提醒萧离。

“也没有挨揍，就是上台看了看，随后就跳下来了。”石头仰头喝了一口酒。

“跳下来干嘛？脚踩空了从擂台上掉了下来？”

周良成不是好眼色地看着萧离， “上去一看，上面站着一位六阶武皇，还怎么打？非要挨一顿揍才肯下来吗？”

“额……你随机匹配了一个高阶武皇？真是厉害，这么幸运的事儿都能让你摊上。”

周良成很是无语地看着萧离，这个时候说这话怎么这么欠揍呢？ “你能不能不说这样的话？”

“啊，你比他幸运多了。轮到你不是八阶就是九阶武皇。”

“我……呸，乌鸦嘴！”周良成可不想遇到武皇，最好是遇到同样是九阶武君。

“你的运气咱只有羡慕的份，不过以后我可是百夫长大人了。”石头也只有释怀。就像蔡志忠说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并且是最重要那一部分。

“你呢？是不是也认输了？”

“今天没排到我。再说了，我就算认输也不会像你们那样窝囊。”

“这个牛让你吹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驿馆的人风风火火抬着人跑进来，是阚风被人抬了回来。

萧离三个人赶忙过来，问是怎么回事。阚风被分配到南城，同在南城区的两个武皇一个答道： “他的对手是一个初阶武皇，一直被压着打。这个阚风也是硬气，中途进阶，与那个武皇旗鼓相当。最后两个人都是力竭瘫倒在擂台上。裁判判了一个双赢。”

萧离看阚风这个状态想都不用想，不可能打下一场了，近期能否恢复都是问题。

萧离知道像阚风这种状态，最快的恢复方法就是吸收灵石里的灵气，而像他们这种没有家世又没有资源的修武道者，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灵石供他们使用。

萧离出去换了一百块灵石，用普通布口袋背着回到驿馆。来到阚风的房间，正盘坐在床上疗伤的阚风睁开眼。

萧离来到床前，把装有一百块灵石的袋子放在阚风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快点好起来。”萧离说完退出房间。

阚风打开袋子一看，是灵石。抬头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久久未能收回目光。

萧离穿着一身黑袍去了拍卖行，拍卖行的夜场早就人满为患，多数都是参加比武的各地参赛者，为了购买自己所需的武器或者是丹药。萧离坐在大厅的散台很靠后的位置上。

第一件上场竞拍的物品是一柄长剑，黄阶上品。被一些武君争抢，最后被一个八阶武君用一百多灵石拍走。拍卖品继续亮相，丹药、皮甲、武器，都被相应的人拍走。

到了拍卖最后竟然有侍者拎着两个口袋上台，拍卖师打开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米。米身上有金色的线条，在水晶灯下闪着光芒。

萧离虽然坐在靠后一排，但是却看得清清楚楚，萧离眯着眼看着拍卖师手里的米。在场之人似乎没有人比萧离更熟悉这些米，萧离曾经在种植这些米的地方足足生活了九年。

拍卖师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我想在座各位应该能有人识得此物吧？”

下边不少人点头， “这是灵米。”

“按照大明律令，此物要上交大隋神国。不过大家也知道，大隋神国也允许帝国皇家留下一部分，但是也不会太多。这灵米按大明律是不能私下交易的，违者严惩不贷。不过此时属于特殊时期，帝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帝国拍卖行收到两袋灵米共计二百斤，托拍者只支持灵石交易，起拍价一代一百灵石。现在有兴趣的可以出价，每次出价不得少于五块灵石。”拍卖师微笑着说着。

起拍价是一斤灵米等同一颗灵石，一斤灵米中蕴含的灵气绝对不如一颗下品灵石含的灵气多。若是武者用灵石去买很是不划算，不过有些武者或者是权贵的家眷有很多不懂修炼，无法吸收灵石中的灵气，而灵米有益寿延年的功效，所以向来是权贵们必争之物。

萧离在下边直咋舌，这玩意儿在赵国，黑市私下交易与黄金等价，可是一斤黄金可绝对换不来灵石，萧离曾经问过，百两黄金才能换来一块灵石。萧离有点懵，这玩意儿在这里怎么会这么贵。萧离不知道的是那些在赵国黑市收购灵米的，一般都是往返于帝国，或者是帝国有人专门去干这个转手买卖。

最后两袋灵米被一个公子哥以三百灵石买走。

萧离看着灵米拍卖成功之后，挠了挠头。突然感觉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穷。

最后压轴拍卖品是萧离的丹方。负责主持拍卖的主持人上来一顿神吹，还透露同样的丹方曾被一个三阶丹师，与原物主有私交，以五千灵石买走一张。不过一爆出起拍价十万灵石的时候，所有人都哑火，最后流拍。

萧离想一想也正常，这种性质的拍卖只适合那些参加比武的武君与武皇。像萧离拿出来的这种高级玩意儿，他们可不识货，更玩不起。

拍卖行散场已经是午夜，萧离在大街上遇到三波由武皇带队的巡逻队伍，看来大明帝都很重视治安，严禁任何械斗，尤其是比赛期间。

萧离回到驿馆房间里，和衣躺在床上闭上瞬间进入《煅天录》玉简之中。

如液态般的灵气充盈着整个内部通道。萧离看着玉简通道两旁码放整齐，堆积如山的灵米袋子，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萧离自己都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富有。

今夜萧离没有去萧杀平原，虽然也很想看看变成梅树的禁忌之弓，那货现在又长高多少，长成什么样了。明天抽签就有可能抽到自己，今夜就先不用练脚力，专心吸收灵气，修炼《创世经》。

在漫无边际的虚无之地，那条宛若轻纱缥缈般的雾气似乎感应到了萧离的到来，竟然主动地向萧离的意识靠近，亲昵地轻抚着萧离。

萧离直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条轻纱般的薄雾到底是什么。它从哪里来的？又通向何处？它又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萧离忽然想到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任何肉眼可见的物质，都是由肉眼不可见的微小物质组成。那么这缥缈的雾气它是由什么组成的？萧离仔细看着这宛若缥缈轻纱的雾气，忽然想到我可不可以用意识进入这雾气之中，去看看它的组成部分？萧离的意识进入到缥缈雾气之中，从一开始灰蒙蒙的，到最后他看到了无数像水分子一般的颗粒。意识再次压缩，萧离发觉所有的水分子虽然相互分离开，但是颗粒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萧离再次压缩意进入到那些水分子之中，水分子之中是由无数个更微小的物质构成，而那些微小的物质正在有规律地运动……

萧离放松意识，从雾气之中脱离出来，重新审视着这条缥缈的薄雾。你如果有生命或者有意识，那你存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萧离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