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77章 离开世外桃源

红妆伏在萧离的胸膛上。仍沉溺在萧离所讲述的爱情故事里。“萧离，若你是那姜夔，你会不会把红妆送人？”

“会，萧离不想让你跟我受那颠沛流离之苦，我也会替你找一个好人家，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萧离我不要，红妆要一直跟着你。就算受再多的苦红妆都不怕，只求能够留在萧离身边。”红妆的眼泪默默地在萧离的胸膛上流淌。

萧离用手帮着红妆擦眼泪，“我的傻红妆，很多爱情都败给了柴米油盐。而爱一个人不是要一直抓在手里，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爱。”

“聪蓟城到邯郸千里万里，红妆都不怕，都要带着晴儿来找萧离。所以红妆不要和萧离分开，红妆要永远陪着萧离。”红妆的眼泪依然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萧离忽然说道：“红妆，从明日起我教你吐纳之法。”

“萧离让红妆做什么，红妆就做什么，只要萧离不让红妆离开就好。”

“红妆，若是有一天我修武道到了武皇之境，寿元会增加到两百。而萧离又不想以后身边少了红妆的陪伴，所以萧离打算教红妆修武道，这样红妆就能一直陪着萧离了。”

“好，红妆明日修武道，红妆要永远陪着萧离。”

“如果连天上那双眼睛都害怕，可是修不成武道的。”

“红妆不再怕它了。”

萧离微笑着看着照进画舫的月色，人看来都是感情动物，萧离发觉自己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艾薇儿看着桌子上那颗比鸡蛋小一圈，六棱形透明的石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问萧离。“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武皇给的，她让我好好修武道。”萧离没有说出那个武皇是赵国的王妃。

“能出现在在赵国这种贫瘠之地的武皇，可不是什么出身世家的武皇，更不会是大门派中的弟子。这个东西对于她来说，应该也是很稀缺。她却肯送给你，看来她对你很好啊！这个东西叫做灵石，里边蕴含灵气，是用来修炼武道用的。”

“原来这玩意儿叫做灵石，就是不知道有多少灵气。薇儿娘，怎么使用？”

“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放在手心里吸收。”

萧离想了想，直接用手捏碎灵石，随着灵石的碎裂灵气砰然扩散，形成一个直径约两米左右的一团雾气，并且在渐渐消散。

“还不尽快吸收？”艾薇儿提醒萧离。

萧离想都没想，就把那团雾气用内劲一股脑地逼入艾薇儿体内。

“你干什么，你这个败家子。”艾薇儿见萧离没有自己吸收灵气，而是把灵气逼入自己的体内，顿时生气地骂萧离。

萧离上前抓着艾薇儿的手，引导着那些刚被自己逼入艾薇儿体内的灵气循着经脉游走，最后直达丹田。按理说灵气进入丹田之后，就应该被修炼者作用功法凝结，最后被吸收。可是进入艾薇儿丹田的灵气，虽然凝结但是后来却渐渐扩散，要从丹田溢出去。萧离忙用内劲收拢灵气，想再次试着让艾薇儿的丹田吸收。

艾薇儿苦笑道：“离儿放手吧！没有用的，丹田碎裂吸收不了灵气。”

由于萧离只是用了循经引导，不清楚艾薇儿丹田的情况，所以作用神识探入艾薇儿的丹田一探究竟。结果他看到艾薇儿的丹田有两处破损的洞，灵气就是从这两个破损的洞溢出去。

萧离收回神识神情愤怒，“怎么会这样，是何人对薇儿娘下了如此恶毒手段？”

艾薇儿神色也先是一暗，然后惨笑道：“那是剑伤，是被飞花剑连续两次刺穿丹田。离儿别问了，在你没有成为**阶武神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真相。”听了一下又说道：“这个神阙大陆不缺的就是天才。不知道有多少被称作天才的人，穷极一生也无法达到武神之境。而八阶九阶武神，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了。我寿元最多也就还有五十年，等你修炼到武神之境之时，我早就化成一堆枯骨了。”

艾薇儿笑得很美，也很凄美。萧离忍不住把艾薇儿拥入怀里，紧紧抱着艾薇儿。

许久之后艾薇儿轻轻把萧离推开，用手擦去脸上的泪珠。“若是离儿真心孝顺娘，那就多给娘生出一些孙儿来。反正娘整天也没有什么事干，可以帮你带带孩子，解解闷儿。”

萧离没有去想艾薇儿的话，“难道就没有修复丹田破损之法吗？”

“我的傻离儿，在神阙大陆上从来就没有过能修复丹田之法。”艾薇儿淡淡地回答萧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作为一个凡人的生老，甚至病死。

萧离突然想起了燕千机所说的那种能够续命的药，“那离儿就给薇儿娘寻找能够续命的灵药。”

艾薇儿轻笑道：“离儿竟说傻话，那种药比我的命要珍贵千倍万倍。”

萧离静静地看着这个漂亮的便宜老娘，很是认真地说道：“离儿不认为神阙大陆上，还有比薇儿娘生命还珍贵的东西存在。”

“看来离儿有了媳妇也没有忘了娘，有这份孝心就好。”

“薇儿娘说喜欢孩子？那离儿就弄很多孩子来，来给薇儿娘解闷儿。”

“其实晴儿就很讨人喜欢，不过很可惜，不是你亲生的。我也听灵儿说了关于红妆后来的事，她的孩子值得离儿像亲生女儿来对待。不过娘更盼着你和红妆给娘生几个出来。琴儿和馨儿也都是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人还都很懂事，她们做你的妾室还是可以的。离儿，快些传下香火吧！至于你与灵儿的事暂时急不得。”

一说起这些萧离就有些头大，不过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告诉离儿，薇儿娘是不是真的喝了灵儿给您敬的儿媳茶？”

“喝了，一年多之前就喝了。”艾薇儿毫不掩饰直接回答萧离。

萧离一咧嘴。“薇儿娘，你心可真大。那玩意儿也能提前喝吗？”

“怎么不可以？灵儿虽然大你很多，但是暂时有她在外面护着你，娘也放心些。”

薇儿说的‘暂时’是有深意的，不过萧离没有留意。只是反问艾薇儿，“那薇儿娘是否知道，这样做很容易就害了她一生？”

“怎么？离儿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吗？”

“额……离儿不是那个意思。”

“离儿别说你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约定？”

“这……”萧离无语。

“好了好了，这件事先就这样吧！至于那个馨儿今晚娘就让她过去你那里住，至于怎么安排就是你的事了。不过还是那句话，多给娘生一些孙儿出来。”

萧离走出桃花府就施展‘随风而动’不一会儿工夫就出现在世外桃源的西部，四处看看之后回到双月湖。

萧离凝聚目力看到琴儿划着船，赵灵儿带着晴儿正在湖面上采着莲蓬。

一处亭子里，红妆正在与馨儿谈论着什么，看来双方谈得很是投机。

萧离展开身形几个起落就来到亭子前，稳住身形之后走入亭子。

馨儿看到萧离进来马上起身“少爷。”

红妆也笑看着萧离。“萧离回来了。”

萧离一边答应着红妆，一边示意馨儿也坐，自己自行坐下。

馨儿也马上给萧离倒茶。

“刚才看你们讨论得兴致正酣，不知道在谈论些什么？”萧离接过馨儿倒的茶。

“馨儿妹妹也很是喜欢诗文，刚刚我们在谈论诗文。”红妆回答萧离。

“哦！你懂诗文？”萧离有些诧异。

“馨儿年幼之时，家道尚可，所以馨儿自小便能识文解字。”馨儿小心地回答着，并且眨着眼睛看着萧离。

萧离突然明白薇儿娘为什么明明已经给自己安排了琴儿之后，如今却坚持要把这个馨儿也留在自己身边了。想来一定是薇儿娘知道琴儿不能识字，认为自己嫌弃琴儿，才会把这个馨儿送到自己身边来。

萧离转头看向亭外的湖面。由于世外桃源不分四季，开得正艳的荷花和荷叶布满湖面。萧离对馨儿说道：“那就以眼前景色为题，做一首诗来如何？”

馨儿闻言忙推辞。“少爷乃是我大赵诗神，馨儿哪敢在少爷面前卖弄诗文。”

“如果是我一定让你作一首诗出来呢？不知馨儿是否还会拒绝？”其实萧离的用意就是想看看这个馨儿，是真的有些才学，还是只是认识字。因为她现在接近红妆，明里是谈论诗文，其实她的用意不过是为了和红妆拉近距离这点萧离清楚，当然红妆也清楚，只不过是红妆不能点破。

馨儿看着萧离那有些嘲讽的眼神，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心思被萧离猜到。咬了咬嘴唇“馨儿承认是有意接近红妆少夫人，不过馨儿真的是喜爱诗文。只是少爷这样突然让馨儿做一首诗出来，馨儿在少爷这位诗神面前自然很是紧张，怕是一时之间做不出来。”

红妆在一旁用略带些嗔怪的眼神看着萧离。“萧离不要难为馨儿妹妹了，放眼大赵能在你面前从容作诗文的人，应该也不会太多。”

萧离想了想也是。谁让自己的名头实在是太盛，绝世佳作向来都是张口就来。不知有多少大赵自诩才子之人，每每提及自己都只有望洋兴叹。这还真谁都没招儿，谁让自己有那么多纵横文坛数千年，豪横得不可一世的老祖宗。不要说这个小小的赵国，就算到了大明帝都，那都是可以随便拿捏那些文人墨客。

萧离看着亭外的景色，突然就想起来南宋诗人杨万里的那首《荷花》。萧离略加改动吟诵道：“毕竟双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外界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馨儿略感吃惊地惊道：“啊！少爷这么快。”

萧离“额……很快吗？”大爷滴，老子最快的时候三分钟鞋带都系上了，这才哪儿到哪儿。

红妆反复轻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萧离果然无愧诗神，绝品好诗！”

“明日中午我们离开之前，若是你能作出一首眼前之景的诗来，便留你在身边。若是不能，便不会带你走。”萧离说完之后。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馨儿想了想起身。“少爷，少夫人，馨儿在少爷面前作不出诗文，馨儿先行告退。”馨儿躬身。

红妆微笑点头，馨儿退出亭子。

待馨儿走远之后，红妆看着馨儿的背影。“萧离，有些事说不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既然婆婆已然做出决定，你又何苦难为她？”昨日萧离早早就去见婆婆，必然也是因为此事。但是直到今天萧离都没有说什么，想来一定是拗不过婆婆，刚才萧离故意为难馨儿，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萧离把玩着茶杯。“我不喜欢心机太重的女人。”

“哪个女人会没有心机，若红妆没有心机，又怎会让晴儿认长公主做母亲？若红妆无心机又怎会俘获萧离？”

萧离闻言哑然失笑。

“所以说，她也不过是求一个更好的归宿而已，与红妆一般无二。”

“你们不一样。”

“依红妆看来没有什么不一样，都是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只不过是所选择的方式不同罢了。”

萧离看了看红妆，突然发觉这个女人很容易同情心泛滥，像红妆这样的女人还真不适合待在燕王宫里。

艾薇儿有些诧异看着萧离拿出来要送给自己，一颗半透明的珠子，珠子里似乎封印着一把霸绝天地的巨斧。

“薇儿娘，这个你留着，若是遇到危险时使用。”萧离就要把血色的珠子交到艾薇儿手上。

“离儿上次离开时，送给娘的娘还保存着，没有机会用到。今日离儿为何还要送我？”艾薇儿说着从怀里拿出三颗与萧离手上同样大小的珠子。一颗里边封印着一杆大戟，一颗里边封印着一条锁链，一颗里边也是封印着一面盾牌。

萧离呆呆地愣在原地？“这些是离儿上次离开时，送与薇儿娘的？”自己有些懵，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吗？这也不可能啊！自己从透明女人那里得到了七颗类似这样的珠子，在将军堰上送给了雪燕一颗，自己还有六颗，这个不应该有错。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自己从那个透明女人手中得到这种珠子的时候，是离开世外桃源之后的事了，自己如何能够送与薇儿？

“这怎会有假？离儿不记得了吗？”

萧离看着薇儿手上的透明珠子，知道这个也不可能是假。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以自己的名义送与薇儿，而那个人不言而喻，自然是那个透明女人无疑。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让薇儿认为是自己送的，是控制自己的身体还是改变了薇儿的记忆？“哦！看看我的记性，真的是忘记了。”萧离收回珠子，向薇儿解释着。

“在外面你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一年多之前发生的事，偶尔忘记也很正常。”薇儿笑着说。

萧离也是尴尬地一笑，过了一刻。“薇儿娘，离儿要走了。让离儿再抱抱你吧！”说完张开双臂抱向艾薇儿。

艾薇儿也微笑着任由萧离抱了抱。

“薇儿娘，离儿会也回来看你的。”许久之后萧离送来双臂。

“去吧！别让大家等急了。”

萧离向艾薇儿深深施礼，然后转身而去。原本萧离打算在临行前问一下艾薇儿，关于燕千机所说的，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她儿子这件事。但是萧离却一直也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有些事只要一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待萧离走远，艾薇儿看着萧离的背影自语道：“我的儿子还活着？还是你的身体里住着的不是一个人？”

传送阵符开启，牌楼下所有灵气被掠夺一空，一个门户缓缓出现。

跑过来的馨儿嘴里喊着“少爷……”把一张写着自己所作诗文的纸交到萧离手中。

萧离接过来看都没有看，就随手递给身边的红妆，然后牵着小晴儿的手踏入空间门户。萧离知道有些事情，只要认真就输了。

红妆打开馨儿做的诗文，认真看了一遍，然后微笑着向馨儿说道：“想不到馨儿妹妹的诗写得如此好，姐姐很是羡慕。走吧！”

馨儿激动地问红妆。“少夫人是说，馨儿可以跟少爷和少夫人一起离开了吗？”

“傻妹妹，这个自然。”红妆满脸微笑。红妆知道很多事情萧离都左右不了，又何况是自己。既然自己无法左右，那就不如落得一个洒脱大度。

长公主赵灵儿笑看着红妆，红妆也报以微笑。两人先后走入通道。

萧离抱着晴儿再次现身时，已经是通道的另一端的邯郸城外。

由于这边正是寒冬，不像是在世外桃源四季温暖如春。所以一从通道出来，晴儿就冷地抱住萧离。萧离马上让上次那个迎接官员快速准备马车，并用衣袖紧紧裹住晴儿。

此时的萧离已经不是当初从世外桃源刚出来的萧离，那个负责接待的官员马上回答。“上将军，马车早就备好了，上将军请。”

“府上又添了人口，事儿也就多了一些，尤其添的人口还是一个女人。”赵灵儿一边帮怀里的晴儿捂着手，一边笑看着红妆。

“妹妹先替姐姐带着，过两年等姐姐嫁过来以后再交予姐姐管，到时候红妆帮姐姐带孩子。”红妆微笑着看着赵灵儿。

“红妆你在胡说什么？再胡说就不理你了。”赵灵儿面色绯红。赵灵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真的很羡慕红妆，这么一大家子人在一起，热热闹闹多好。那像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偌大的府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红妆只是微笑不语，她也知道赵灵儿心里也是渴望能够早点嫁过来。

“红妆妹妹，你也应该与萧离生几个孩子了。其实薇儿这次决定让这个馨儿跟过来，意思已经很明显。到时若是妹妹嫌孩子多吵闹，姐姐可以帮你带。”

“生了也不会再送给姐姐，姐姐若是喜欢孩子，就早点嫁过来，到时候自己生。”红妆掩口而笑。

“红妆妹妹最近与萧离学的也是油嘴滑舌了些，就会拿姐姐寻开心。”

懵懂的晴儿听着两个娘的对话，插嘴问道：“晴儿要有弟弟妹妹了吗？到时候我可不可以欺负他们？”

红妆和赵灵儿闻言相互一愣。长公主赵灵儿第一时间责备晴儿。“晴儿不得胡言乱语，你作为姐姐，要学会保护弟弟妹妹，怎么可以欺负他们？”

小晴儿很是认真地说道：“大混蛋总是欺负晴儿，晴儿欺负不过他，那晴儿就欺负他的孩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不让晴儿吃嘎嘎香的冰糖葫芦。”

长公主赵灵儿和红妆被晴儿逗得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