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情缘 第3章 情爱分界（一百七十二）

一百七十二

佩轩接着说：“无论是谁，也不敢把第一次去岳家不当回事。不管怎么样，我总算把这第一关闯下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其实呢，我的酒量也就是在半斤左右，有时候喝四两就感觉喝多了。这次自己是顶着劲喝的，在细枝末节上也特别注意，唯恐自己喝多了失态，也害怕自己有失礼言行，所以一直小心谨慎。这样让文秀的爸爸妈妈很满意。文秀的两个哥哥本来对文秀这个女婿就不以为然的，只是碍于情面，不能不尊重文秀的选择，但是内心还是不以为然的。所以在招待我的过程中，当然会趁着这个机会来打击一下我的气焰。其实我心里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提起十二分精神来应付这大哥二哥。他俩酒量并不小，但是他们看见我年龄不大，就觉得我没什么，不免对我有点轻视，而我则是全力应对。所以当大哥二哥已经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依然还像没事人一样，文秀过来打圆场是为了给她两个哥哥一个台阶下，这样让两个哥哥也有面子，不会对我太在意，说不好听点，就是不会对我记恨在心，如果那样以后我的麻烦就不会少。文秀当然既不想让哥哥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让我在他家丢丑，所以我就强打精神，全力以赴，总算走过来了，我暗自庆幸。”素云惊叹道：“嗨，你这走个亲戚，就像过五关、斩六将一样，好惊心动魄啊！都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呢？完全没有必要。这是什么陋习啊。”

佩轩继续说：“这件事总算过去了。想一件事就是我家要迎接文秀第一次来我家，一家人提前几天就在做准备，这天下午，我去刘庄村口等着文秀，没一会儿，她就来了，我陪着她一起来我家。到了我家，我首先向文秀介绍我的爹娘。到爹面前，我说：‘只是咱爹。’文秀对着爹鞠躬，并且叫一声：‘爹！’爹马上答应一声：‘哎！’又到妈面前，我介绍说：‘这是咱妈。’文秀又对妈鞠躬，叫一声：‘妈！’妈也马上答应一声：‘哎！’我接着介绍姐姐、姐夫，文秀分别打招呼，只是免去了鞠躬环节，因为姐姐、姐夫都坚决不让鞠躬，说：‘平辈的哪能鞠躬呢？’我又介绍弟弟小根，文秀也跟小根打招呼，小根说：‘高中都说俺大嫂是校花，真是名不虚传啊。’妈也说：‘是啊，文秀比电影里的长得还好看。’这些话说得文秀很不好意思，她说：‘爹、妈，今天是大年三十，咱们要吃团圆饭的，我来做菜吧。’说着，她就脱下了大衣，拿起围裙系在身上，就去了厨屋做菜。趁厨屋只有文秀在的时候，妈过去把五十块钱塞到文秀的小棉衣口袋里，文秀问道：‘妈，干啥呢？’妈说：‘给你个压岁钱。’文秀说：‘我还没给爹妈磕头呢，怎么能接受爹妈的压岁钱呢？’妈说：‘新媳妇第一次来婆家，哪能不要压岁钱呢？’文秀腾出手来，掏出来钱数一下，整整五十块，她吓了一跳，说：‘妈，压岁钱太多了，二十就中了。’妈说：‘这么好的媳妇，给二十块钱怎么能中呢？就是五十块也不多，文秀你必须收下。’文秀没办法，只好喊一声：‘佩轩，你过来一下。’我过去，文秀说：‘咱妈非要给五十块的压岁钱不可，太多了。’佩轩说：‘文秀，咱家兴这个，你不接不中。’文秀没办法，才不得不接下这五十块钱。”

素云也知道，给五十块的压岁钱太多了，这实际上是见面礼，因为他俩是自由恋爱，没有见面相亲一说，所以也就没有见面礼的说法，见面礼一般只相亲时男方给女方的定亲礼钱，当时一般是二十块，三十块就已经不少了，五十块是最高的，一般都不会给五十块。家里商量这事的时候，佩轩主张给三十块，妈主张给五十块，这事当然是妈说了算，佩轩也管不了。所以妈就以压岁钱的名义给了文秀五十块的见面礼。这些情况素云当然不可能知道，但是当时关于见面礼的基本情况素云是大致明白的。所以她说：“佩轩，你妈好大方啊！五十块可是最高的见面礼了，怎么给这么多呢？你们定亲就是走个简单过程，给三十块就可以了，给五十太多了。就是城里一般也没有给这么多的。这也说明你妈对文秀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哈哈，给这么高的见面礼，你们家也太巴结这个儿媳妇了。我心直口快，你别介意啊。”佩轩笑着说：“没事，你不知道，俺家世代农民，好不容易攀上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儿媳妇，能不尽力巴结吗？这还是农村的，如果能攀上俺省会大城市的高枝，俺就是当牛做马也愿意。”素云不满地说：“你就说风凉话吧，对你有什么好处？哼，别人就不能说你老婆半个不字，否则就会遭到你尖刻的攻击。看你心眼有多小？不像个男人。以前我都让着你，现在我不让你了。”佩轩苦笑着说：“怎么了？突然发脾气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好吧？”素云没好气地说：“就是你的错！不许你这么欺负我！”佩轩不解地说：“素云，我哪敢欺负你啊？你刚才还是，你就差‘强奸’我了，我怎么也不敢欺负你啊。”素云强词夺理说：“你揭我的老底就是欺负我。对了，你刚才还打我的屁股呢。”佩轩不客气地说：“嗯，我还说过，你今天是我的女人呢。”素云说：“没错，你说的，我已经是你的娘们了，你说我好好一个大姑娘，就成了难得娘们了，不是你干的坏事吗？”佩轩点点头说：“是我干的坏事，不过只是我的嘴干了坏事。其他没干坏事。”素云伸手就打了佩轩，说：“滚你的吧！越说越离谱了。”佩轩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呀，不对吗？”素云脸一红说：“你说话没安好心！”佩轩莫名其妙，素云点着他的鼻子说：“你说你只是嘴干了坏事，你还想啥干坏事？你不觉得你是个大流氓吗？”佩轩恍然大悟：“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啊。”素云装作不好意思地说：“嗯，你光用嘴干坏事，能把人家大姑娘变成你的娘们吗？”佩轩用手摸了一下素云的脸，说：“羞。”素云不在乎地说：“我才不害羞呢，你说的，我已经是你的娘们了。既然是你的娘们，我还害啥羞？”佩轩看着素云，他知道，现在素云一心都在他身上，陷入了爱情的漩涡而不能自拔，实在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素云说：“你看我干啥？我说的不对吗？”佩轩叹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素云突然温柔地说：“对不起，佩轩，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其实我没有抢你的意思，你放心吧。”佩轩解释说：“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你现在陷入了爱我的漩涡之中而不能自拔，可是这明明是没有结果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走出来，我觉得你走不出来我是有责任的。帮你走出来，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素云含情脉脉地说：“我不要你管，这是我的事。我的心中有一个人，我爱着他，我觉得这是幸福的，我情愿这样。我不抱做你的女人的希望，你就让我默默地爱着你，好不好？如果你不让我爱你，那么你就是让我陷入痛苦之中。佩轩，我爱你。”

佩轩无奈地说：“素云，你爱我，这是你的权利。可这是没有结果的，我有所爱的人，我不能爱你。你早晚要嫁人的，你越早走出来爱我的怪圈越好。而且，你现在的心思只能咱俩知道，千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不然会让你名声不好听。”素云说：“这些对我都无所谓，我不在乎，我只要心中有我爱的人就行了。”佩轩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了想说：“素云，如果我是个大坏蛋，我把你给霸占了，还对你态度不好，动不动就吵你、骂你、打你，天天欺负你，让你一见我就吓得躲着走，好不好？”

素云听了，上去抱住他，说：“亏你想得出来！我以为你连想也想不出来这样的招数，谁知道你还能想出来。你自己说，你能做出来吗？我可以打你，你会打我吗？哼，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她说着，就打了两下他的后背。佩轩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谁说我不会打你？我现在就打你，我打自己的娘们，天经地义。”他也用手拍了两下素云的后背。素云不屑地说：“嗯，你还不是就这两下子？还是跟我学的。你呀，看你打架挺勇敢的，可是你打我根本就下不了手。你啥时候心狠一点，拿出来非把我变成你的女人的勇气来，那样就能真正抛掉我了，好不好？”佩轩说：“滚你的吧！你又给我出馊主意了。嗯，我拿出霸占你的勇气来，就能抛掉你了，你这啥逻辑？”素云耍赖说：“我就这逻辑，你能把我怎么着？嘻嘻。佩轩，你的软肋就是心太软，太善良了，我就是欺负你，你也只会乖乖让我欺负。”

素云“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又抱着佩轩说：“佩轩，我知道，我爱你让你很为难，你不想伤害我，你觉得我爱上你而你不能给我婚姻介绍伤害我，但是，你与韩文秀定亲在先，你和她的爱情简直就是传奇，所以我不能破坏你们俩的婚约，其实也破坏不了，是吧？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觉得对不住我，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就这样随随便便爱着你，也说不定哪天就不爱你了，好不好？以后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咱俩这样松松散散的关系，好不好？你这个人可爱的地方就在于你对爱情的忠贞，这一点仍然敬佩。对有些人来说，至少从表面看来，韩文秀、白小洁和我对你都那么痴情，当初文秀爱上你，你土里土气、条件不好，你感到受宠若惊；可是当小洁爱上你的时候，你不觉得更应该受宠若惊吗？因为小洁是大城市的姑娘，将来的条件应该比文秀好，从世俗观点看，你就更应该和小洁相爱了；大言不惭一点来说，我的条件也算不错，自己觉得应该不比小洁差，至少我上的大学比她好吧？我各方面也不比她差吧？从世俗角度看，你更应该和我相爱吧？也就是说，你虽然首先与文秀相爱，但是遇到小洁你就该与文秀散伙而与小洁谈恋爱了；遇到我的时候你就该与小洁散伙而与我谈恋爱了。可是呢，你自从与文秀谈恋爱之后，就没有想过会与她散伙，你对小洁和我从来就没有动过心，像你这样忠于爱情的男人真的不多，所以，我和小洁才会爱上你，明知道当不上你的老婆，可是还是爱上了你，就好像铁屑被一块强力的吸铁石吸过去一样。这是你的人格魅力所致，我和小洁以及文秀爱上了你，不是我们的错，也不是你的错，这是咱们的缘分，我看到小洁对你那么痴情，而你拒绝了她，我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很快我也陷进来了，我同样也是面对你的拒绝，可是我依然还是爱着你，而且一点也不后悔，这似乎也是不可思议的。现在我明白了，也看开了，知道你魅力在于忠于爱情，在于不能答应我或者小洁。你越不能要我，我越爱你，好矛盾啊；相反，如果你见异思迁，很快就变心了，我和小洁也许根本就不会爱上你。嘿嘿嘿。”佩轩打趣说：“谁说我对你没有动心？我对你不光动了心，还动手动脚了呢，我不是还拍过你的屁股吗？那已经是性骚扰了。”素云抗议说：“滚你的吧！人家跟你说正经话呢，你又说不正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