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维界 第720章 扯出背后之人

琦西澳怎么可能不着急。暗空星漩本就是大人为了沈维衍感知天门，特意从“掌控”中暂时撤去一道缝隙的区域——这里的大道束缚被刻意削除，连他自己站在这里，都能清晰感受到法则流动变得格外直观，对道的感悟比在别的界时敏锐数倍。可他更清楚，这样的“缝隙”绝不可能长久存在。大人的力量笼罩诸天，这片区域的异常本就是刻意，更怕被那些潜藏的“老家伙”捕捉到破绽。

“别磨蹭了！”琦西澳的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丝焦躁，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传讯玉简的边缘，“你的时间不多，要么找到线索，要么……”他没说下去，但话里的威胁显而易见。

沈维衍余光瞥见琦西澳那副心急如焚的模样，自己也反倒愈发镇定下来。他表面上依旧维持着专注感知的样子，内心却在飞速运转，思索着琦西澳如此着急的缘由。

这越琢磨越笃定，这里面必定藏着猫腻。只不过他也清楚，留给自己的时间恐怕不多了。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片刻之后，他得出了个结论：这暗空星漩绝非寻常之地。但到底是哪里不一般呢？之前他一直有所保留，此刻意识到事态紧急，沈维衍决定认真感知一番。

他首先察觉到的是，这里的空间法则呈现出一种自然奇异的扭曲状态。与外界那种有序而稳定的空间架构不同。

结合之前的揣度，沈维衍这一次的感知不再是泛泛地捕捉法则流动，而是像在细密的网中挑拣线头——专挑那些没有被刻意“理顺”过的痕迹。

越是细察，沈维衍越觉此地透着诡异。忽然间，一道灵光如闪电般划过识海——

这里的法则也好，道碎片也好，流转间，竟隐隐透着他在虚维界感知过的本真模样！那是天地自然生成的韵律，不带半分人为雕琢的生硬，绝非谁能刻意布置出来的假象。

想到这一层，沈维衍猛地忆起了很早之前的那个猜测，心头骤然一沉：这方世界的法则，甚至连大道根基，恐怕都被人强行注入过意志！

也就是说，无论在此地修行何种道途，最终都难逃那道意志的笼罩与掌控。

这个发现如巨石投湖，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他终于明白，琦西澳的急切背后，恐怕就是怕“缝隙”暴露，更怕有人窥破这层伪装。

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暗空星漩被刻意剥离意志与大道笼罩的第一瞬间，星域深处的几个隐秘角落，几道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神念骤然苏醒。

它们像蛰伏的巨兽，在感知到那丝转瞬即逝的“异常”后，无声地颤动起来。有的藏在枯寂星核的裂缝里，有的隐于亿万尘埃组成的星云旋涡中，它们都捕捉到了那道被强行撕开的“缝隙”，以及缝隙背后，那股刻意压制又不慎泄露的、属于“原初”的气息。

那些潜藏的“老家伙”们没有立刻动作，却已在暗中调整了视线，将目光精准地投向了暗空星漩的方向。

逸叟此时仍在那颗凡俗星球上，却在这一刻敏锐捕捉到了天地间那丝截然不同的异动。当那缕挣脱束缚的法则气息悄然弥散开来时，他浑浊的眼眸骤然亮起，脸上瞬间漾开抑制不住的喜色。

他清楚——这绝非寻常变故，而是一道千载难逢的契机！一道足以让他挣脱那层无形枷锁、摆脱道束缚关键。

与此同时，蒲道人亦有所感应。他猛地抬眼，目光精准锁定暗空星漩所在的方位，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几乎在念头升起的刹那，他身形微动，化作一道流光骤然一闪，已然消失在原地，朝着那丝异常波动的源头而去。

而沈维衍这边，因为已经知晓了这方世界的法则根基被强行注入意志的真相，心境反倒彻底沉静下来。

可是沈维衍也清楚，自己若一直迟迟不给出“感知结果”，琦西澳那紧绷的耐心迟早会彻底断裂。他正飞速思索着破局的对策时，琦西澳的脸色却骤然一变。

只见琦西澳猛地转头，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了身侧的虚空。几乎在他视线落下的瞬间，那片原本空无一物的星域骤然扭曲，一道漆黑的漩涡毫无征兆地撕裂了空间，边缘翻涌着狂暴的能量乱流，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一道低沉而带着几分癫狂的笑声自漩涡中传来，随即一道裹着浓郁黑气的影子缓缓凝实，身形在乱流中逐渐清晰。

沈维衍在对方现身的第一瞬间，识海中便闪过一个名字——他竟一眼就认出了来人：“这不是墨渊君嘛？”

但此刻的墨渊君，早已不是先前那副仅有残魂飘荡的模样。他不仅凝聚出了实体身躯，周身更萦绕着丝丝缕缕沉淀的大道道韵，气息比之前强盛了何止百倍，显然已完成了脱胎换骨的蜕变。

“哈哈哈……果然！”墨渊君扬天长笑，笑声震得周围星尘都在簌簌震颤，“我就说为何先前锐变屡屡失败，原来是牟叽那家伙在暗中搞鬼！这下我可全明白了！”

琦西澳在一旁脸色骤变，心头瞬间沉到了谷底。他最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真的有“老家伙”察觉到了异常，而且一来就是墨渊君这种层次的存在！更让他惊骇的是，墨渊君竟直接点破了“牟叽”的名字——他口中的“大人”，身份竟被当场戳破！

事已至此，琦西澳不敢有半分怠慢，指尖的传讯玉简瞬间亮起微光，一道紧急讯息被他以最快速度发了出去，同时死死盯着墨渊君，全身瞬间绷紧，如临大敌。

墨渊君笑声一敛，眼神骤然变得冰冷刺骨，目光如利剑般射向琦西澳：“琦西澳，别来无恙？”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语气中满是鄙夷：“大家同为大道之主，修行万载才得证道果，你倒好，连同寅天词那家伙一起，甘愿做牟叽的走狗，为他遮掩这偷天换日的勾当！真是丢尽了我们道主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