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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第41章 滩涂

作者:斗战圣魔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10 01:32:49

铜锅底的糖霜凝成一块琥珀色的疤,被月光一照,亮的似乎可以照亮万物,

而莲花蹲在井台边,拿指甲去抠,抠下一星半点,放进嘴里,甜里裹着苦,苦里又泛腥——是铁锈味,也是人血味,

忽然想起阿雅白天说的那句“明日去滩涂”,心里便似被这糖霜划了一道,渗出一点湿冷的怯。

交州城外三十里滩涂,潮来时淹到脚踝,潮退时露出白骨,她和阿雅要在那里种第一株草,草能不能活,心中其实也没底,可若连一株草都不敢种,往后又怎么敢种人心?

阿雅在廊下晾衣,白袍被夜风鼓起,像一瓣迟开的木槿,这时候低头咬断线头,牙齿在月色里一闪,袍角原有一大块血迹,洗到第三遍时仍泛淡红,于是便用野薄荷汁去搓,搓得指节发白,才算掩住,血迹虽可以掩,但杀过人的记忆却掩不住。

她深深记得那人的眼珠最后颤了一下,像被风吹灭的灯芯,

而灯芯灭了,却留下一缕烟,此刻正缠在自己的嗓子里,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焦苦,侧耳听屋里动静——残兵们鼾声如雷,鼾声里夹着一两声含糊的“娘”。

阿雅把剩下的薄荷塞进自己袖口,凉气顺着腕子往上爬,爬到肩头,与白日里莲花扣住自己手腕的滚烫恰好抵在一处,一冷一热,竟成此刻仅存的踏实。

就在桂树后,璐璐大姐静静地独坐着,昆仑镜横在膝上,镜面朝下,映不出人,只映出她自己的绣花鞋尖,

鞋尖上沾了艾草灰,灰里埋着半片桂花,拿指尖去拨,拨得花瓣碎成金粉,簌簌落在镜背上。

镜背的铜绿被月光洗出暗纹,忽然轻声念:“合肥、寿春、交州……”每念一处,便拿指甲在铜绿上划一道。

当划到“交州”时,指下一顿——再往前,便是海,便是她再也回不去的记忆,想起镜子里散了的三个魂,突然鼻尖一酸,又怕哭出声惊动旁人,只得咬牙忍住。

泪是忍回去了,却有一滴血从唇角渗出——原是方才咬得太狠,把下唇咬破了,血珠落在镜背,恰好覆在“交州”二字上,像一枚小小的朱砂印,怔怔看着,忽觉这印子比任何符咒都重:印在此处,便再也抹不去了。

灶间里,夏夏把晒干的艾草捆成小把,一把一把往灶膛里塞,火舌卷上来,舔得她额发微焦,抬手去撩,这时候只是撩下一缕烧卷的刘海,一股焦糊味直冲脑门,

她自然皱了皱眉,心里骂自己笨,骂完又笑——笑自己竟还有闲心管一缕头发,想起白天那十七个残兵,想起他们喝姜汤时喉结滚动的模样,当第十七个人喝到最后一口时,手抖得泼了半碗,泼在她鞋面上,烫出一块红印,

这时候,忽然起身,从缸底摸出一把藏了半年的干辣椒,咔嚓咔嚓掰成段,扔进锅里——明日去滩涂,风大,得给他们熬一锅辣汤,辣到流泪,辣到把心里的灰都冲出来,锅里的水煮开了,辣椒上下翻滚,直接把她的脸烤得通红。

后院角落,破天劈完最后一扇樟木门,斧头一扔,坐在地上喘气,

一束美丽的月光照着他**的背,背上的汗像一层薄薄的银箔,抬手抹汗,抹到一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守合肥时,被曹军将领的刀划的,刀疤虽早已愈合,但偶尔会隐隐作痛,

想起那日城破,自己背着主将的尸首跑了三里地,跑到力竭,跑到双膝跪地,最后把尸首埋在一株野槐下,埋完抬头,看见槐叶上全是血,风一吹,血叶纷纷,忽然觉得今日劈的这门板像极了那日的槐木,木纹里似乎也藏着血,只是劈到最后一斧时,手随即一偏,劈下一小块木心,木心断面渗出淡黄的树脂,把那小块木心攥在手心,树脂黏在掌纹里,黏得他心慌。

明日要去滩涂,他得给那株草打桩——用这樟木打桩,桩上刻“活”字,刻得深些,好叫风拔不走,潮冲不倒。

前院石阶上,甘白抱膝而坐,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斜斜地爬上墙面,怀里抱着一把缺了弦的琵琶——那是阿雅给他的东西,据说是阿雅的娘留下的遗物,弦断在合肥城下,断弦上还沾着沙,

低头嗅了嗅琵琶腹,嗅到一股陈年的血腥,混着淡淡的薄荷味,忽然想起阿雅娘临死前那句话:“若有一天你碰到一个敢替你挡箭的人,别谢她,把她拉进泥里,一起爬出来。”

抬眼望向井台,望见莲花与阿雅并肩的影子,心里便似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又酸又软。他伸手去拨那断弦,拨出一声暗哑的“嗡”,像一声叹息。

叹息未绝,忽听身后脚步轻响——原来是彭大波,大波手里提着两坛酒,酒坛封口的红纸在月光下像两团小小的火,但甘白没回头,只拍了拍身侧的空处,彭大波坐下,递过一坛,两人对饮,无声。

酒入喉,甘得发苦,苦得发涩,涩里却透出一丝回甘——像极了这交州的夜,像极了这未卜的明日。

更鼓敲过三更,莲花终于回房,推门时,木轴发出一声熟悉的“吱呀”,她没点灯,借着窗棂透进的月光摸到床沿,坐下,褪下外衫。

衫子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声,像一片落叶,忽然觉得累,累到连抬手都费力,便仰面躺下,床板显得非常硬,硌得背脊生疼,但却懒得翻身,只睁着眼看房梁,梁上悬着一盏旧灯笼,灯笼纸破了个洞,风一吹,洞里漏出的光斑便在墙上游走,像一条小鱼,又想起阿雅把并蒂莲簪插回自己发间时,簪尖抵着旧疤的那一点疼,心里便似被那光斑轻轻戳了一下。她抬手去摸,摸到簪子,摸到疤痕,摸到尚未干透的血痂。

血痂边缘翘起,她忍不住去抠,抠得生疼,疼得倒抽一口气,抽气声未落,忽听窗外有人低低唤:“师姐。”

原来是阿雅。她没起身,只应:“进来。”门被轻轻推开,阿雅闪身而入,手里端着一只粗瓷碗,碗里盛着半碗清水,水面上漂着两片薄荷叶。

阿雅把碗放在床头,轻声道:“烫着了,敷一敷。”

莲花没说话,只把手指伸进碗里,水凉,薄荷更凉,凉意顺着指尖爬上来,爬过旧疤,爬过新伤,爬进心里,竟叫她眼眶一热,急忙下意识侧过脸,假装去看窗棂上的月光。

阿雅也不劝,只坐在床沿,陪她一起沉默,沉默久了,便成了某种温柔的约定——约定明日此时,仍要一起看这月光,看这乱世里唯一不熄的光。

窗外,桂树抖了抖,落下最后几粒桂花,落在铜锅里,落在井台上,落在众人未竟的梦里。花香极淡,淡到几乎闻不出,却在夜色里久久不散,似乎也在叹息着!

这一天,天未亮,但莲花已醒,睁眼时,窗纸正透出蟹壳青,并没惊动阿雅——阿雅蜷在床尾,手还攥着她半截衣袖,指节发白,仿佛梦里也在抓紧什么。

莲花轻轻抽袖,抽得袖口一阵凉,那凉顺着小臂爬上来,竟叫她生出片刻迟疑:若自己这一去不回,阿雅会不会也这样攥着空袖,攥到天亮?迟疑不过一瞬,以最快的速度披衣起身,赤足踩地,地砖缝里渗出的潮气顺着脚心往上爬,像无数细小的手,拖她回床。

但是莲花却不理,反手扣住门闩,闩声“嗒”一声轻响

来到院中,夏夏早把辣汤盛进两只瓦瓮,瓮口盖着新鲜蕉叶,叶脉上还滚着露珠,蹲在井台刷牙,用的是艾草灰,刷得牙龈出血,吐出的水粉中带红,见莲花出来,她含混地招呼:“锅热的,先喝一口?”莲花摇头,目光却落在墙角——那里并排放着三把铁锹,锹头新磨,刃口闪着青幽幽的牙光。

破天蹲在一旁,正拿斧头柄往锹柄上刻字,刻得极慢,一笔一画,像在刻墓碑。莲花走近,见那柄上已刻好一个“活”字,墨迹未干,拿指腹一抹,黑便晕开,低声道:“一人一把,种完草,再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

莲花随便“嗯”了一声,心里却想:若草活不了,这名字便成了碑;若草活了,碑便成了桩——桩钉在滩涂,也钉在自己命里。

甘白从厨房探出头,手里提着一只竹篮,篮里整齐码着十七只冷饭团,饭团外裹紫菜,紫菜上点着一点红姜,

今天,能看出甘白的眼圈青黑,显是一夜未睡,却精神得像拉满的弓弦。

“路上吃,”他把篮子递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紫菜是昨夜泡的,没沙。”莲花接过,指尖碰到他手背,只觉那手冷得像井台石。

她抬眼,见甘白欲言又止,便问:“还有事?”甘白咬了咬后槽牙,半晌才道:“州府地窖里,还有半袋赤豆……若你们回不来,我就熬赤豆粥,给……给他们送行。”说到“送行”二字,他喉结上下滚了一滚,然而莲花却没接话,只伸手拍了拍他肩膀——肩骨瘦削,一拍便发出轻微的“咯”声,

阿雅出来时,天已微亮,她没穿白袍,换了件莲花旧给的青布短打,袖口用麻绳扎紧,腰间挂那只空藤篓,篓底铺一层湿苔,预备装草,脚步极轻,见众人已齐,便从怀里掏出那截并蒂莲簪,簪尖在晨光下闪了一下,

莲花目光随那寒星一动,嘴角不自觉绷紧——簪子若折在滩涂,两人便算缘尽;若簪尖仍亮,便还有明日。

阿雅却似看透她心事,伸手把簪子插回莲花鬓边,指尖顺势滑过她耳后,耳后那块皮肤薄,被指尖一碰,便泛起一层细小的战栗。阿雅轻声道:“走吧,再迟,潮就上来了。”

城门开时,守卒正打哈欠,哈欠打到一半,见莲花肩头扛着铁锹,锹头晃出一道冷光,

莲花没理他,率先迈出门槛,门槛外是湿冷的土,土上覆一层薄霜,踩上去“嚓嚓”作响,

众人随后跟上,鱼贯而出,影子被初阳拉得老长,斜斜地爬上城墙,

甘白立在门洞,目送最末一个夏夏的背影消失,才发觉自己手心全是汗,汗里攥着一片薄荷叶,已被攥得稀烂,绿汁顺着掌纹滴落,

三十里滩涂,走起来像走一生,前半程尚有路,路是前人踩出的泥埂,埂边零星几株盐蒿,红得像遗落的烛泪。后半程便无路了,只剩一片灰白的泥沼,泥沼上覆着昨夜退潮留下的水镜,镜下暗伏无数沙陷。

莲花走在最前,先拿铁锹探一探,探得实了,才落脚跟,脚下泥沼发出“咕唧”一声,忽然想起寿春疫坊,但是并没有多想,直接让最后一口气吸走,自然她甩甩头,

阿雅紧跟其后,目光落在莲花脚踝——那踝骨凸出,走快了便一隐一现,忽然伸手,抓住莲花后襟,声音压得极低:“左边三步,有陷。”

莲花脚下一顿,顺势望去,见那处水镜略暗,暗得像一汪墨,侧身绕过,铁锹在泥面划出一道弧,

身后夏夏却一脚踩偏,“噗嗤”一声,半条腿陷进去,辣汤瓦瓮在背上晃得“哗啦”响,她低骂一句,双手撑锹,猛地拔腿,腿是拔出来了,草鞋却留在泥里,

破天回头,伸手欲拉,夏夏却摇头,反手把另一只鞋也脱了,赤足站在泥上,脚底一沾泥,便觉无数细沙往趾缝里钻,钻得她心头起火。

她咬牙笑:“光脚不怕陷,走!”

日头渐高,泥面升起一层薄雾,雾是咸的,

莲花嘴唇已裂,裂口渗出血丝,却懒得擦,只把舌尖伸出去,将血舔回。血是咸,雾是咸,汗也是咸,三股咸汇在一起,竟叫她品出一点回甘——像极了那夜姜汤的味道,忽然停步,铁锹往泥里一插,回头道:“就这儿。”众人望去,见前方泥沼稍硬,硬得像一块未醒的肤,肤上伏着几粒沙,沙在日光下闪,像细小的星。

莲花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泥,泥里夹着半截贝壳,贝壳内侧尚带虹彩,虹彩映在她瞳仁里,低声道:“草若能活,便从这里活起。”

铁锹齐齐落下,泥面被剖开,剖出一股腥冷的潮气,潮气里夹着腐藻味,

这一下挖得极深,锹刃碰到底层湿沙,沙里“嗤”地窜出一条小蟹,蟹壳青绿,伸手捉住,蟹钳夹住她指腹,夹出一粒血珠。她并没松手,把蟹放进阿雅藤篓:“带回去,养在井里,让它先活。”

阿雅点头,指尖在蟹壳上轻轻一点,像在点将。夏夏与破天分立两侧,锹起泥落,泥星溅到脸上,溅出几点麻痒,却无人去擦,

此时甘白给的饭团早被吞下肚,此刻胃空得像一面鼓,鼓面被日头晒得发紧,却无人喊饿

坑挖成时,日已正午,坑深三尺,长宽各两尺,莲花从怀里掏出那株草——草是昨夜从州府后院挖的,根上还裹着原土,土被湿布包了,尚带潮气,草叶瘦长,边缘锯齿,叶背覆一层白绒,

她俯着身,把草放进坑心,根须舒展,

阿雅蹲在一旁,拿指尖往根须旁填土,填得极轻,土覆到一半,莲花忽然停手,从腰间摸出那截并蒂莲簪,簪尖朝下,轻轻插在草侧,簪首并蒂莲正抵草心,

阿雅抬眼,目光与莲花一触,一触即分,却分得出两人眼底同时闪过的那一点光——那光叫“赌”,赌草活,赌人活,赌这乱世里还能留下一点绿。

覆土毕,莲花拿铁锹背轻轻拍实,夏夏解下水囊,往掌心倒一点水,水是从州府井里新汲的,井底沉着两粒桂花,水带微甜。

她屈着膝,掌心贴泥,让水从指缝渗出,慢慢洇湿新土,破天则从怀里摸出那块刻着“活”字的樟木片,木片下端削尖,被他“噗”地插在坑沿,碑上字迹犹新,墨迹被日头晒得发亮,

璐璐最后上前,把昆仑镜翻过来,镜面朝草坑,镜背朝天,口中低低念了一句《月儿弯弯照九州》,声音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却字字落在坑里,

植草毕,众人围坑而立,影子在泥面上投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圆心是那株草,草叶微颤,像在人世第一声呼吸。

莲花忽然觉得喉头发紧,紧得她必须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她抬眼,见阿雅也正望她,两人目光相撞,撞出一点无声的火星。

阿雅先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掐的:“给它起个名儿。”莲花抿唇,唇上裂口又被撕开,血珠滚落,滴在坑沿,瞬间被泥吸尽。她低声道:“叫回魂散。”

阿雅点头,指尖在簪首莲瓣上轻轻一摩,摩得簪尖微颤,像回应。

回程时,潮已上来,先是脚边泥面泛起一层水膜,膜下沙粒流动,继而水声由远及近,近得像一面锣在耳后敲。

莲花这时候走在最末,忽听“咔嚓”一声脆响——回头,见那株草坑上方,樟木片被风折断,断口白森森,心口一紧,却见断木并未倒下,反而被潮水一冲,斜斜插在泥里,字迹仍在,只是被水晕开,黑得愈发狰狞,看到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得极短,“折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阿雅在前头回头,目光穿过水雾,与她遥遥一触,像隔空击掌。

水渐深,先没脚踝,再没小腿,

众人把铁锹横扛肩头,一步步蹚水前行,

性格开朗的夏夏忽然哼起一支小调,调子原是合肥城里的童谣,词却早忘了,只剩“呀呀”的腔,

破天用锹背敲水面,敲出“咚咚”的拍子,拍子被水声吞了一半,剩下一半却顽强地漂在水面,

璐璐的昆仑镜不知何时已翻回正面,镜面映出破碎的天,天在水里晃,晃成无数银亮的鳞片。莲花抬头,见日头偏西,西得像一滴将坠的血,血下是滩涂,滩涂上那株“还魂”已看不见,只剩樟木片斜立,

城门在望时,水已退到膝下,众人浑身泥水,却无人觉得狼狈。

守卒换了一班,见他们回来,先是一愣,继而目光落在莲花肩头——那里缠着一圈艾草,艾叶绿得发黑,

莲花没理他,径直入门,门槛内侧,甘白正蹲着熬赤豆粥,粥香混着薄荷味,扑面而来。见她回来,甘白站起身,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问,只把木勺递过来,勺里盛着第一碗粥,粥面浮着两粒桂花,

莲花接过,没喝,先伸指拈起一粒桂花,放进嘴里,花被牙齿咬碎,苦、涩、甜,一应俱全。她这才开口,声音哑得像被沙磨过:“明日再来,带把大的。”

甘白点头,讨好的眼神落在身后——阿雅正把藤篓卸下,篓底空空,却沾着一点新泥,泥里嵌半片贝壳,贝壳内侧,虹彩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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