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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刑狱中，老九一手捏着青柠的脖子，手指的位置，刚好卡得她闭不了嘴，更说不出话来。
这女道士喊起来，哭天抢地，烦得很。
老九的另一只手，正探向青柠的眼睛。
他半长的狐狸指甲挖进她眼眶时，长度短了些，只能把手指头一并探了进去。
青柠受不住地挣扎，喉咙刚喊出声音，老九的手卡得更紧了。
她只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般，做着无用的挣扎。
眼珠子滑腻，但长右爱吃。
他随手把眼珠子丢出去，长右候着的位置刚刚好，嘴巴一张就是一口：“新鲜。刚长的眼珠子就是新鲜。”
丁令威不甚满意地捋了捋他的光下巴，没摸到胡子，不甘心地搓了搓手。
“九爷，试了这么多次，想要炼成一双眼，都需要用自己身体的其它部分交换。一条舌头只能换一只眼，两只耳朵倒是可以，不过那眼珠子不怎么样，倒是用一双手交换的眼珠子最好。”
“再试。”老九拿出从木招摇那儿顺来的巾帕，嫌弃地擦着沾满了血迹的手指头。
丁令威看着瘫倒在地上，没了舌头，没了耳朵的青柠，连一声痛都喊不出来。她还缺了一双手，只有两条腿无助地抽搐。
要不是知道她对苍耳做了什么，他还真要同情她了。
“再试的话…只能用她的腿了。”
“怎么？她的腿留着还有用？”
“那我再试一次，确保万无一失。可是，苍耳的眼睛，怎么能用她自己的手和脚去换呢？”丁令威踌躇地满屋子踱步。
试了那么多次，唯有用青柠自己身上的器官交换才有用。
“必须用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看来这神农鼎还真是不肯做亏本的买卖。”老九冷睨一眼这破鼎。
凡界的神器可真够小气的。这也配叫神器？
真不如三棍子那聚灵鼎干脆。
他思索着怎么破这个局。
木招摇缠着苍耳一会儿试喜服，一会儿描眉梳妆，折腾了大半宿，好不容易把人哄瞌睡了，这才赶来了五刑狱。
老九不满地瞪他一眼。
看他满脸春心荡漾，想也知道干什么去了。
木招摇刚好听到最后一句，他蹙紧了眉，问道：“狐狸尾巴行不行？”
老九气不打一处来：“少一根指头都不行，别说尾巴了。”
“你的。”木招摇补一句。老狐狸想什么呢，难道他舍得用小枕头自己的尾巴去换她的眼睛？
老九这才反应过来：“我的？能行？”
“你留了幻尾在她身上对不对？你的灵海能和她的相通，那你留在她身上那条幻尾巴为何不行？”
“一条尾巴够不够？”老九忍不住担忧起来，要是不够，岂不是白做了无用功？
“保险起见，再加上我的。我和小枕头神识融合，那我的神识也算她的一部分吧？”木招摇试探地看向老九。
“你的神识？？倒是可以一试。”老九认真思索。
丁令威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两个老妖怪要用自己的一部分去换苍耳的眼睛，语气轻巧地好像商量要在菜园子里拔哪颗青菜似的。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九爷，山主…不如试试血祭？”
“血祭？人族的神器也嗜血么？”老九想起木招摇给他那破令牌来。
“凡人祭祀多用奴隶的人头。这些神器多数都嗜血。要说法力最胜的，那肯定是心头血了。特别是您二位的心头血，这不比那女道士的胳膊腿管用？不如…试试？”
心头血法力盛，这万一没用，多休养还能补回来。
要真让青丘九尾狐割了尾巴，让招摇山主献祭神识…万一失败，那还了得？！
丁令威可没胆子冒这个险。
老九望一眼木招摇，二话不说，伸手就扎进自己的心口，剜了一碗的心头血。
木招摇却迟迟不敢下手。
“老九，你帮我。”他闭起眼睛把镶金的小刀递给老九。
老九翻着白眼把长指甲直刺进他心口。
血沿着他的指甲流淌到碗盏里。
木招摇闷哼一声，睁开眼才发现，老狐狸竟然用指甲刺他！
早知道就自己来了。
丁令威刚要把两碗血端走，木招摇却叫住了他。
“血腥味那么重，她肯定不喜欢。”木招摇用手往两碗血上一抹，血腥味淡了，只留了隐隐桂花香气。
这次老九倒是没有耻笑他多事。
“泡澡？”苍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去神农鼎里泡个澡就能长出眼睛？”
“对，但你需要神识入定。还记得小时候，我的精元在你的体内吗？我聚灵，你入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用管，也不能管。明白吗？有我和老九在，安心交给我们。”木招摇摸着苍耳的银发，安抚道。
苍耳坐进神农鼎，鼎内是暖暖的温泉水，很舒服。
待她神识入定，丁令威才上前，将两碗心头血灌入神农鼎内。
到底是老妖怪的心头血，金色神农鼎上的饕餮纹立刻贪婪地吸收血迹，眨眼的功夫，心头血便爬满了鼎内的铜纹，饕餮张着赤红的眼睛，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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